第七十一章 献祭与报价
与那份大众版的清单不同，这份秘密清单上面只记载了物品的名称与部分信息，但最关键的报价却没有。
鬼剩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这弥玉值多少钱啊？”
莽师道：“这清单上的东西，并不是属于我的，而是莽神所有的。我作为莽神祝师行走世间，最重要的职责便是接受信众的献祭与求拜。作为莽神的信徒，你可以献祭任何你所有，来求取你所需。你献祭的东西不同，价钱自然也就不同。因此说这张清单上也根本没法标注具体的价格。”
“那难道就不能用钱币买吗？”
“当然也是可以的，你可以选择用钱币来献祭，但一般来说这并不划算。想要兑换这颗弥玉，你至少也要准备五百枚白骨阶的净骨吧，这样换算下来，至少也得有五千万的白骨子，或是五万的青骨子了！”
“乖乖！这东西竟然要五百枚小觉丹，我不吃不喝也得炼半年的丹药才能换的来，果然不便宜啊！那莽师，还有别的便宜点的办法吗？”
“便宜点的办法当然也是有的，你既然是莽神的崇信者，自然可以选择用在命渊之中获得的探索值来兑换……”
“探索值？”鬼剩一愣，他想起了他完成新手任务时，莽神给予的那个试炼场景探索度评分：3164。
鬼剩忙问：“是这个吗？”
莽师点点头。
鬼剩心中一下就明悟过来，这个探索度的作用竟然是在这里？看样当初他所做的选择确实是正确的啊。
鬼剩又问道：“那得要多少探索值才能兑换这枚弥玉啊？”
莽师伸出两根手指：“两千……”
“这么便宜？！”鬼剩惊呼出声，他可是有三千多的探索值呢！4点探索值竟然就值一枚净骨，那他岂不是一下子就成千万富翁了？
“3164的探索值换算成白骨子得有……”鬼剩快速地心算了一下，“……七千九百一十万枚白骨子！七千九百一十万啊，同志们，四舍五入将近一个亿啊！！”
鬼剩要乐疯了！
但显然徒先生是见不得鬼剩这么嚣张的，打击他道：“你这算法不对！”
“不对？不可能！我的数学会算错？！”鬼剩在这上面的自信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地确认的。一点也不惧徒先生对他计算能力的质疑，小时候要是有人这么质疑他，他是会嘲讽回去啪啪打脸的，但好在现在他还没彻底乐傻。
“不信，你问问你的那些探索值能兑换多少枚白骨子？”
鬼剩看向莽师，莽师说道：“用探索值来兑换白骨子确实不划算，一点探索值也就兑换100枚白骨子吧……”
“等等……你这兑换比率不对啊？”鬼剩有些方。
“在莽神眼中是没有兑换比率这回事的，一切的物品究竟怎么样兑换，都完全由莽神说了算！神所规定的价格是对于每个信徒最公正的价格……”
鬼剩觉得这简直是嘲讽，“……这样任性地随意定价，怎么可能保证公正呢？！”
莽师说道：“这世间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公平，人们生来也本是不平等的。但无论肖愚贵贱，人人都有所求不得之苦，这苦就是公正之基。人们对于同一件物品愿意支付的心理价位是不同的，神无偏私，它解济世人之苦，自然要用对每个人最公正的方式，这公正既是个体意义上的公正，而同时又是亘古往来对于所有灵昧的公正。”
鬼剩听傻了，他有些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糊涂，还是莽神糊涂，这种办法可真是闻所未闻！
他又问道：“那你给举个例子？”
莽师说道：“莽神曾卖过【祛疾丹】，这丹药可解老人百病千灾，让人晚年无疾善终。当初同时有两人向莽神求丹，一人是贫家女，一人是贵家子，一人求丹救母，一人求丹医父，你说莽神该定什么价格才算真的公正呢？”
“这……”鬼剩也不知该怎么办，“那莽神最后怎么办的？”
“莽神分别给了他们两种报价：贫家女要么献祭十枚青骨子，要么献祭一双美丽的眼睛；贵家子要么献祭一副磁性的嗓子，要么献祭万枚【红铜子】……”
“那最终他们是怎么选的？”鬼剩感兴趣地问道。
“呵呵，结果你应该猜得到……贫家女付不起十枚青铜子，但贵家子也舍不得自己动听的嗓子，最后都选择了自己愿意支付的代价罢了……”
鬼剩的眼睛一动，又问道：“要是贵家子借给贫家女十枚青骨子怎么办？”
“那贫家女自然也要为这十枚青骨子支付代价。没有什么东西是无偿的，莽神的报价之所以公正，就在于对于一个人的命格来说，若要满足求不得之苦，那么奉献给神才是真正的代价最小的选择……”
鬼剩一方面感觉这确实是神棍言论，但一方面也有些不太确定莽师所说是不是冥冥之中确实暗合天命。
祸福相倚，危安相继，命运大潮涨落之中，是不是每个人最后都不可避免地要坠向自己命格的归宿呢？
鬼剩捋捋思路，又问道：“那我要是用探索值把这枚弥玉兑换出来，再将它卖掉行不行呢？这样我岂不是同样能够获得好几千万的白骨子吗？难道说天命还会设计什么手段再把我的钱给拿走不成？”
莽师一笑：“这个方法当然是可以的，弥玉虽然有市无价，但你若真的要卖，一般也卖不上几千万去，能有几百万也就差不多了。天命没有意识，也不会针对你。但命运好比道路，求不得如拦路之河，你有所求，莽神为你架起的当然是直达彼岸之桥。但你若选择用探索值换弥玉，又用弥玉换钱，那就像是不走大路捷径，专走弯路小道一样了。小道弯路也许精彩，但也必然要付出更多的体力啊……”
“莽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许会多得一些钱，但也必然会因为这些结果而多承受一些代价是吗？”
莽师点点头，“就是这个理，神所报之价，已是你当前所有选择中代价最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