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觥筹交错，八珍玉食。
“刘爷，此次前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要知道，这还没到要交红的日子呢。”
这“红”是刘荣涛需要按月交给党宏鹰的钱，他们这月收入的十分之三四。
虽然听着不多，但按照永宁赌场和其他地方的月收入，这钱，也是不少的一笔。
“哎，涛哥客气了。”
刘杰笑着回答，眼睛眯的像条缝，虽然心中早就已经厌烦了但却不得和刘荣涛互相客气。
“不过，没到交红的日子，难道我们就不能来了吗？”
刘杰盯着刘荣涛，语音有些提高，像是疑问，又像是笃定。
酒桌上一时间气氛凝固，叶子枫觉得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两人。
虽然都不说话，但是两人的眼神凌厉，互相看着对方，像是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破绽。
其气势像两股不同的气流，互相冲撞着。
“刘爷，那你们这次是……”
刘荣涛依旧盯着道，不过话语中的气势却少了几分。
刘杰笑而不语，看着刘荣涛。
“呃，啊，呸呸呸。”
刘荣涛拍着自己的嘴说道：
“哎呀，您瞧我这张该死的嘴，真是话多。”
“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着，站起身子，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饮下。
刘杰和叶子枫坐在位子上，看着他。
“嗯，咳咳。”
放下手中的酒杯，刘荣涛脸上更加的绯红。
“刘爷，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在下为您和这位叶兄弟准备好了客房”
“还请刘爷和这位叶兄弟休息一番。”
“来人！”
说着，刘荣涛便招呼道。
门外候着的小厮便弓着腰进来了。
“带刘爷和这位叶兄弟去客房。”
刘荣涛吩咐道，又转身对刘杰道：
“刘爷，在下还有些事情，恕在下不能陪同，还请见谅。”
刘杰摇摇头，笑道：
“哎，涛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既然涛哥你有事，那我们就不麻烦你了，让这些下属代劳就好。”
刘荣涛一脸感激道：
“谢刘爷体谅。”
不过又压低了声音道：
“作为赔罪，在下特意为刘爷和这位叶兄弟准备了好礼，就放在两位的房中。”
“还希望两位……”
“莫要推辞啊！”
刘荣涛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刘杰一脸的不解。
看向叶子枫，也是一脸的茫然。
“两位大人，这边请。”
那小厮前面示意道。
两人便走出这房间，随着小厮离去。
看着两人离开，刘荣涛刚才满面笑容的脸上，霎时间变为阴沉……
“真是奇怪，这刘荣涛到底在搞什么鬼？”
刘杰一脸的不解。
“为什么？”
一直未开口的叶子枫说道，语气中，满是不解。
“什么？”
刘杰疑惑的问道。
“明明我是在帮他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刚才乞丐的那件事还挥之不去，一直在他脑海萦绕。
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是在帮他们，可结果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刘杰轻笑一声，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永宁村。”
叶子枫回答道。
刘杰点点头，随着那小厮上了楼梯道：
“的确是永宁村，哼，名为永宁，实为不宁。”
刘杰嗤之以鼻，不过还是道：
“能在这里平平安安活着过日子的，都是狠人。”
“这里的环境你也看到了，一个字，乱。”
“乱世出英雄并不是只指大环境，也指小环境。”
“想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要么你有势力，要么你有实力。”
“刚才那些乞丐你看到了吧。”
刘杰问道，叶子枫点点头。
“有手有脚，甚至体格不弱，可他们为什么做乞丐。”
叶子枫不语。
“哼。”
“不是别人欺负他们，是他们自己欺负自己。”
“贪得无厌，懒惰无比的欲望才是他们变成乞丐的真正原因。”
“你帮的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他们一世。”
前面的小厮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带路，叶子枫在刘杰旁无话。
“原以为你是个冷漠的杀手，没想到也是个心软的普通人。”
“若是真的碰到了那帮人，我还真有些怀疑你下的了手吗？”
刘杰的话，就想是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叶子枫的心。
而他自己也在反省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子枫，我们心软不得，这世界也容不得我们心软，想想我们的父辈。”
刘杰突然转过身子，对叶子枫低声说道。
他倒是不怕着小厮听到，反正那白银卫就快要到了，他们到了以后，自己就算是离开了这里。
但叶子枫是他的寄托，他只有一个脑子和一身轻功，杀不了那鬼面星君。
杀人，可不能心软呐！
叶子枫听着刘杰的话，依旧无语。
但是提着蛟龙剑的手却紧了紧。
“两位大人，到了。”
那小厮把他两带到两间房前恭敬的说道。
“嗯，知道了，你走吧！”
刘杰扔给了那小厮一个元宝，后说道。
那小厮接过元宝，眉开眼笑的弓着身子退去，真像是个海虾。
“想想吧，苟延残喘十几年，想想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去杀人。”
刘杰在关上房门的那一瞬，对着叶子枫道。
“卡达。”
房门关闭，刘杰的话仍在耳边。
嘴角还是那自信的弧度，破旧的书生衣服显得有些落魄，但气质依旧。
已经在江湖中混迹了不少年头的刘杰的，一直让叶子枫疑惑不已。
嘴角永远是一副自信的样子，虽然有些自傲，不过也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但鬼面，自己真的是会心软吗？
那天晚上刘杰要是没有打晕他，是不是自己真的会下手。
梅伯还好吗，那些鬼面到底什么时候来，还有那封信。
叶子枫摸了摸胸膛，那信一直放在这里，“飞耳鼠”楚人淮还在锦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
叶子枫皱着眉头，进了房间，刚刚坐到床边。
“啊！”
刘杰的惨叫的声音就从隔壁传了出来，声音凄厉。
让人背后汗毛树立。
叶子枫霎时间提起剑，准备冲到隔壁，但脖颈处却多了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