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异人异世与异闻
陆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一个仙女在一条河边,仙女在前,他在后,仙女回头对他笑了一笑,他便奋起直追。眼看,他就要追到了,突然一声惊雷从天而降,轰隆隆的声音把陆云震得浑身一抖,从梦中惊醒。这一下可把陆云吓得不轻,醒来后仍觉得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昏沉沉的,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眨巴眨巴眼睛,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声“陆云--陆云--”的呼喊。
这是怪人的声音!陆云瞬间清醒了!慌忙起身,也顾不上擦拭嘴角的口水,转身看向身后的床上。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被褥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没有看到涂灵,又环绕了一下四周,自己房间的一切好像不曾是有人来过的样子。一时间,陆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走了吗?
“啪!吱--”
陆云的房门被李异人推开了,见陆云站在桌边痴痴地望着他自己地床,李异人奇道:“我靠,你这不是起来了吗?怎么喊你不做声呢?”
望着一大早把自己从美梦中吵醒的李异人,陆云无力地坐倒在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昨晚你爹鞭打还是棍敲?挨了不少揍?”,李异人笑道。
陆云一边脸贴在桌上一边脸朝着李异人,翻了翻白眼,也不答话心中无限惆怅。
见他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李异人以为他是昨晚被陆伯善好一通教训,当下还没恢复过劲来。便不再多说,拍拍他肩膀,道:“行吧行吧,这回又被禁闭多久啊?”,陆云伸手竖了一个手指。
“又是一个月啊!”,李异人一副凄惨相,假惺惺道。
又是一个无力的白眼翻了翻。
“好啦好啦,你先好好禁闭,那案子咱也就别管了,就算找到那女刺客,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外面要有什么消息,我到时候再来说给你听。”
听到李异人说到昨日的女刺客,陆云刚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只见李异人已经起身,不待他开口,便头也不回,摆摆手,说道:“我先走了,回见。”
看着李异人远去的背影,陆云第一次有了纠结的感受,回想着昨晚的一切,陆云第一次对自己的兄弟有了隔阂,刚才他几次想把昨晚的事说给李异人听。但,不知为何,每次话到嘴边,他脑海中就会浮现一幅画面——月光下,涂灵卸下伪装,面带红晕地对着自己笑。
-------
走出陆家地大门,李异人回头看了看陆家大门,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捏着的玉佩。真的是你吗?李异人皱着眉头心中默念道。
昨夜李异人可以说是一夜未眠,回到自己房间后,便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心中始终记挂着那块玉佩。
他躺在床上思绪飞舞,那是十二年前,那年李异人七岁,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年,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对他很重要的女孩。
而在遇到女孩之前的事也随着思绪一一浮现在眼前。
他清晰地记得,那时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初见李岚平时,他那又是欢喜又是惊讶地表情,还有刚生下他的孙飞飞虚弱却满脸欣慰看着自己的样子。他只是不声不响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想问,你们是谁?为什么穿得和古人一样?
只不过,他刚一开口,却是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屋宇,他慌了,挥舞着四肢,想用力的大声呼喊,你们是谁?我……我为什么说不了话了?这是哪里?可是他越用力挣扎,越竭力呼喊,却始终只是发出婴儿的啼哭声。
终于,他喊累了不喊了,那啼哭声也就停止了。
再次醒来,他终于意识到,他现在是个婴儿!
所以……他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缓缓合上双眼,回忆当时的情况,从铁架桥上跌进江里,自己就失去知觉了,那晚除了他和自己便无其他人了,所以应该是……死透了吧,呵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婴儿的啼哭响起,惊醒了熟睡着的李岚平和孙飞飞,两人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
时光很快,一年后,李异人已经可以在德胜镖局四处走动了。
他和其他孩子无异,茁壮成长着,家里除了李氏夫妇,还有好多带着兵器的汉子。李异人经常会一个人坐在厅堂门前的庭院里,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时不时还会有些人走过来想要逗逗他。
只是这些人经常笑嘻嘻地走过来然后尴尬地走开,因为李异人根本不理会他们,包括孙飞飞和李岚平。这件事直到李异人四岁时候才被李岚平和孙飞飞发现。二人很早的时候就试图教李异人说话,只是,他除了吃饭喝水,从没发出过声音,当然哭这件事除外。而且,令夫妻惊异的是,李异人自从会走路后,没人教过他,他便会自己如厕了。这还让二人兴奋了好久,自己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
然而,夫妻俩高兴没多久便开始慌了,这孩子不会说话!无论二人如何引导,这孩子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二人看,看到二人发毛。起初他们还互相安慰,可能是自己心急了,孩子还小。可是到了四岁的时候,李异人都可以在家里上蹿下跳跑来跑去了,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夫妻俩这可急坏了,四处寻医求药,可是来过的大夫把家里的门槛都快踢烂了还是没有任何起色,每次大夫给他把完脉开完药时看他,就只见小李异人,瞪着大眼眼看向远处,好像在发呆。
就这样,这事就成了夫妻俩心中一块石头,直到李异人七岁那年。
那年,洛阳武林发生了一件大事,整个洛阳武林因为这件事变得人心浮动。夫妻俩不想趟这场浑水,安排了洛阳的一些事,二人决定不在洛阳继续呆下去了,回老家江宁,镖局也迁到江宁,带上异人,一行人,南下了。
一行人坐船顺洛水而下,过偃师、永安、巩县、汜水;过孤柏岭、广武山后,拐入汴河;过河阴、阳桥镇,行至万胜镇,眼看过了此镇就是开封府了,李岚平和孙飞飞二人便决定过了万胜镇后一行人在开封补给一番,再歇息歇息。
进了开封,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李岚平和孙飞飞安排好众人,突然一个镖师跑过来急吼吼道:“总镖头!总镖头!不好了!少镖头不见了!”
“什么?!”,李岚平和孙飞飞一惊。
--------
此时,李异人正一个人悠哉游哉地漫步在街道上。刚才见李岚平和孙飞飞忙着安排一行人,他觉得无聊便一个人自己出了客栈,跑到了街上。
这古时候的街道和电视里拍的样子也没多大区别嘛,李异人边走边张望。行得几步,听见前面一间茶楼传来说书的声音,一时兴起,便进去准备瞅瞅。
这茶楼倒也是雅致,里面的人都是三两一桌,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不见跑堂的小二窜来窜去,却也有种不一样的热闹感。见说书人在靠窗的地方正抑扬顿挫着,李异人便挑了个靠近的没人的位置摸了过去。
李异人扭扭小屁股,调正姿势正待坐好仔细听那人说的是什么,却听见一声暴喝:“嘿!好你个黑冰教!还有闲情逸致敢在这里喝茶?!”
李异人被这一声暴喝吓了一跳,转身随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口站着刚进来的一伙人,为首的那人脸上一条刀疤从左眉一直划到嘴角,满脸虬髯,散发披肩,模样甚是可怖。他正一手抓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刀指着一桌人,目光凶狠。想来就是这人刚才一声暴喝吓了李异人一跳。
顺着虬髯大汉的刀,只见它指向的那桌子人就只有三人,不,是四人,还有个小女孩,和李异人年纪相仿,却是个子不高,在桌上就只露了个小脑袋。那四人其中一人年龄较长,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一身道袍作道士打扮,其余两人却是约莫二三十岁,年轻气盛,一听那大汉这般说话,皆是满脸怒火,怕是下一秒便要拔剑相向了。
“我们在这喝茶与你这野人有何干系?”,那道士不咸不淡,看也不看,回了一句。
“操你姥姥的,你说谁是野人?!”,虬髯大汉怒道。
“谁在鬼叫谁就是。”,那道士又回了一句。
“操你姥姥的,怒屏山一事你们邪教怕是脱不了干系!不给个说法,你等今日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哼!就凭你?”,道士话音未毕,手中茶碗已然掷出,去势之疾,力道之劲,等闲之辈根本反应不及。
“啪!”,那虬髯大汉也非凡人,电光石火之间,一竖手中刀击落茶碗。
“干你姥姥的!”,虬髯大汉咬牙,不待旁人反应,翻手放开握着的刀鞘,抓住刀柄,一挥,刀鞘疾飞,向那道人射去。鞘离,刀出,人动!那虬髯大汉身法之快,是在吓人!刀鞘还未射到道士,人却已经提刀劈下!
眼看那道士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