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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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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随行参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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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定乐看着走在马车外的余萍,有四处看了一遍,发现寒衣那个狐狸精果然没跟着,心里大快,看来京里传闻的是真的了。

  李定乐放下马车帘子,对成王让她带着余萍一同进宫,参加崇德帝圣诞的事也就没那么抵触了。

  而且,自己坐在马车里,可是余萍那个女人却只能在下面走着,更是让她心里开怀的很。

  她看向对面和乐融融的父子二人,心里更是骄矜,自己可是王妃,怎么能是余萍那样的一个商户之女能比的。王爷不过是暂时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很快,以王爷的英明神武,就能认清余萍那女人的真面目,王爷也能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他的。

  厉则安坐在厉晓腿上,和他的父王一起看着一本书,端的是父子情深。

  一家三口在这马车之中享尽了天伦之乐,而余萍走在马车边,左袖捂住嘴鼻,右袖则一直将身上悬挂的一枚香囊遮挡起来。

  这副样子又惹了李定乐不开心,她无意中撩开车帘,就看到余萍一直遮面的动作。她厌恶地移开视线,口吐恶言,“余小姐遮着面做什么,莫不是觉得什么不堪入目,入不得余小姐的眼。哎呀,本王妃记得余小姐是生着病的吧,看样子还没大好,这入了宫,若是过了病气给……”

  余萍死气沉沉地看了一眼李定乐,依然没有拿下自己遮住嘴鼻的袖子,李定乐眉头上挑,刚要张嘴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厉晓的声音,“好了,当街吵闹,像什么样子。你既不愿看,就不要再向外面看了。”

  厉晓一锤定音,堵住了李定乐所有想说的话。

  李定乐咬唇,颇为委屈,每次自己和余萍这个贱女人,发生冲突的时候,王爷都向着那个贱女人,明明自己才是他的正妃,可她反倒不如余萍在王爷面前得脸。

  她看向自己的乖儿子,可是自己的乖儿子也是微微摇头,不赞同她再找余萍麻烦。

  她狠狠攥住手中帕子,该死的,自己的夫君和儿子,都被余萍那个贱女人给笼络走了。等到了宫里,李定乐目光微沉,看自己怎么让她好看

  厉则安看向马车外的余萍,也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露出来的眼睛也能看到深深的眼袋,虽然看起来用粉掩盖起来了,但是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完全盖住。

  他向马车外探出头,“余小姐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是没有休息好吗?”

  余萍俯身,表示恭敬,“回世子爷,民女是因为知道马上能进皇宫,见到各位贵人,心中激动,所以才夜不成眠。”

  厉则安微笑,小小年纪,就颇有皇室风范,“那就好,这般安就放心了。”

  李定乐咬咬唇,终究在厉晓严厉的目光下,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她颇为不甘心,咽不下一口气,只能愤愤的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眼不见为净了。

  余萍见马车的帘子放下,很久也没有人再从里面探出头来,小声的咳嗽两声。李定乐有一句话说得对,她若是生着病,就很有可能连皇宫都进不去,所以,还是,低调些吧。

  余萍将视线放在正在走过的这条街上,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彩色的丝绦,那丝绦迎风招展着,端的漂亮。在一个月前,满京中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为了崇德帝的圣诞,就连整个厉国也热闹起来。

  即使再远的官员,也会不远千里的派遣心腹,压着自己的贺礼,千里迢迢地送往满京来。

  余萍闻着空气弥漫着的香草味,稍稍冲淡了自己身上的香囊的香味,觉得好受了一些。她看着满街高高兴兴,犹如自己生辰到了一般的人们,眸色深沉。

  临街里有酒楼里在高谈阔论,大谈国事的文人儒士。他们品茶抿酒,抒发着自己的议论,期望着能入了皇帝耳中。

  “要我说,咱们的陛下真是明君,若不是陛下英明,又怎能让那大瑶年年进贡,俯首称臣!”

  “那是自然,那大瑶,早晚是咱们厉国的囊中之物。我厉国铁骑,终将踏平大瑶国土!”

  “我厉国兵强马壮,那大瑶内乱颇多,更是小儿即位,那大瑶河山,早晚要属于我厉国天下!”

  “大瑶算什么!我厉国铁骑,早晚要连北方的塔木族也纳入版图,成就千秋伟业!”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兄台说得对,不光大瑶,就连塔木族也早晚要被我厉国铁骑踏平!”

  众人一同站起,遥遥向着皇宫的方向跪拜。

  余萍停下脚步,一脸冷漠,站在酒楼前听着那些人的高谈阔论声,不知不觉,就连掩着嘴鼻的衣袖放下,也没有注意到。

  “余萍——”厉晓皱眉,扬声唤到,这余萍怎么回事,走着走着怎么就掉队了。

  李定乐满脸喜意,几乎要压不住的讽刺出声了,看到自己的儿子给自己使眼色,才不情不愿的咽了下去。

  余萍加快脚步,跟上马车,低下头,复又用衣袖遮住嘴鼻,才低声回道:“王爷,民女见有书生在赞叹陛下功绩,一时心向神往,目眩神迷,倒忘了还在街上,还请王爷责罚。”

  厉晓刚要说什么,就被厉则安截住了话头,“罚余小姐做什么,余小姐是对的,若是安在街上听到有人在夸赞皇祖父,安也要走不动路了呢。不过,余小姐,我们毕竟是要进宫为皇祖父贺寿的,还是注意些,不要误了时辰才好啊。”

  厉则安笑眯眯的,看着余萍。

  余萍深深弯腰,有些惶恐道:“世子爷说得对,是民女无状了。”

  厉则安的目光在余萍身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又缩回了马车中,不再看余萍了。

  余萍从怀里拿出一条锦帕,捂在嘴上,压抑的咳了两声。等到拿下锦帕时,就看见雪白的锦帕上,有极刺目的,几缕殷红的血丝。

  余萍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将锦帕团在手里,在转过一处街角时,趁人不注意,将锦帕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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