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混乱开始
拿取了小四身上的钱袋，古墨终于不用在原野上露宿，而且住进了一家廉价的客栈。破旧的陈设，漏风的窗，连茶水都是冷冰冰的，不过古墨并没有在意这些，进来后什么也不说，便倒在床上呼呼起来。
是夜，古墨醒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便面无表情地坐下喝下一杯冷掉的茶水，开始为一柄匕首涂抹药液。掏出一柄匕首，小心地将小瓶中的剩下的药液均匀地涂抹在匕刃上，待得晾干后，拿出一张油布纸将匕首包裹严实，藏在了袖间。
处理好匕首之后，古墨小心地取出白日里制出的药粉，将剩余的熏香全部处理了一遍，这才吹熄了烛火，然后继续倒头大睡起来。
第二日清早，古墨起来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后，向着郊外走去，目标直指四人聚会的小院。行至小院，见四下里并无他人，古墨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将买来的熏香与屋中香炉边的熏香替换，这才离开于院外潜伏起来。
过了正午，临近黄昏，古墨才看见一略显老态的中年男子和一粗犷男子一同出现在院外，显然是四人中的老大老二一同前来。不多时，四人中唯一的女子也出现在小院中。看着院内的老大习惯性地点燃了熏香，三人一边温着酒一边闲聊，古墨这才起身离去。
“大哥，小四怎的还没来，今晚可就要……”粗犷男子见夜幕快要降临，四人中最小的小四还未出现，有些不满地说道，不过老大的一个眼神，让他渐渐地安静了下去。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轻咩了一口杯中温好的酒，几人中唯一的女子有些担忧地说道，其神色流露隐忧，手上却淡然地端着酒杯轻咩，任谁也看得出她对小四的生死并不关心。
“唉，再等片刻，若是再不来，就不等他了。”为首的老大略有疲惫地说道:“这次之后，我们就散了吧，心散了，早些散了也好。”
“那这次的行动？”女子再一次问道。
“做！这次之后，我要找个地方好好养老了。”老大摆了摆手道，仿佛并不担心可能出现的隐患会对自己造成危险，他布置了太久了，久到他无法失去信心。
闻言，粗犷男子暗暗瘪了瘪嘴，显然对大哥的话并不相信，嘴唇蠕动了几下，却终究没有说话，闷声喝下几盏温好的酒，沉默了下去。
“老二，少喝点，晚上还有行动，这次之后随你喝个够。”老大看着二弟闷声喝着酒，出言提醒到。
“嗯。”没有说话，粗犷男子只是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中暗想:“这次之后，只怕再也喝不了酒了吧。”
屋中几人各怀心事，院中再次陷入了一阵沉默……
夜幕下，两道身影出现在柴家院外，熟练地翻过了院墙，不过恰巧遇到打更的老头。没有丝毫犹豫，在老头诧异的目光中，两人中略微魁梧的男子切开了老头的脖子，然后熟练地把老头拖入了茅房。
处理好打更老头的尸体，两人熟练地继续前行，所去之处正是柴商的书房所在。
一路上，巡逻之人并不是很多，毕竟柴家虽是大户人家，但不涉足武林，护卫并不需要多少，也不需要多做防范，毕竟养人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如无必要，不仅仅是柴家，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将财帛过多的浪费在护卫身上。
一路畅通无阻，潜行的两人竟到了书房之外还未被人发现，熟练地捅破了窗纸，一管迷烟被缓缓吹入书房，等了片刻，两人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哥，何必弄得这么麻烦，进来直接一刀结果了他不是更好。”扯了扯面巾，粗犷男子嘟楠道。
“若他发出声响，我们能毫无损伤的离开？”看着昏迷在地上的柴商，随意踢了踢，粗旷男子口中的大哥低声解释到。
似懂非懂，粗旷男子还是点了点头，狞笑着抽出了手中的弯刀，心想着这笔生意太过容易了，何必耗费几年的时间来谋划一切，白白浪费了数年光阴，正想着，然而柴家大院里一声凄惨的叫喊声，让两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被藏匿在茅房中的老头终究被人发现，一个胆小的侍女在尖叫之后，也跟着晕倒在茅房外。
护卫没有因为侍女的惨叫而赶往那里，只是派出几人前去瞧瞧，其余人则在很短的时间内赶至了柴商的书房，将书房团团围住，几个显然是头领的护卫则直接冲入了书房之内。
没有时间就给兄弟二人犹豫，老大的动作显然更快些，寒光闪烁间刀起刀落，一道血柱喷出，柴商的头颅应声而落。
几个护卫头领撞入书房时恰好看见这一幕，想救援已然来不及，只看见一道血柱冲出，随即主人家的头颅飞起。
“吼”大吼一声，几名护卫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剑冲上前去，然而还未触到两名黑衣人的衣角，几颗圆溜溜地事物迎面而来。
“不好！”几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圆球，纷纷扑倒在地向着一侧滚去。
“轰！”几声巨响同时响起，屋内被呛人的烟雾弥漫，待得烟雾消退，哪里还有两名黑衣人的影子，只剩下一众护卫和一具无头尸。
“追！”一名头发散乱的护卫头领面露蕴色，对着一旁的众人说道，随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便第一个追了出去。
一阵混乱，待得古墨出现，恰巧见一魁梧蒙面男子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在一别院一角，身后似乎还传出追击打斗之声。古墨蒙上面目，突然出现在男子数米开外的一处阴影，挥手道：“二哥，这，快！”声音嘶哑而焦急。
“小四？”顾不得那么多，魁梧男子滚向了古墨，待得近了，古墨顺手拉住对方的身体躲入了草丛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待得追击的护卫离开了之后，才是微微喘了一口气。
“小四，你为何会在这里，你的声音？”回过神来，魁梧男子立马问道。
古墨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被人伤了声带，好不容易逃走养了几天伤，待去郊外小院时未见二哥等人，便径直来了此处，还好来得及时。”
点了点头，魁梧男子指了指腹部一道渗血的刀伤有些愤愤道：“若不是逃离时被他利用挡了一刀，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我们先离开，这事，我不想管了，老大压根就不打算让我们活下去。”
“不会吧！”面巾下，古墨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小四你还小，二哥不会害你。”说着，拉着古墨的手就准吧离开，但在转身的一瞬间，身体一僵。
“但是我却会害你。”身后的古墨淡声说道，一把匕首没入了魁梧男子的后心，没有给魁梧男子任何反击的机会。
“三姐，二哥受了重伤，你快去支援大哥。”柴紫玲的闺房之中，一道沙哑而又焦急地声音传入女子的耳中。
“小四？”女子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其中魁梧男子浑然没有动静，被一消瘦的黑衣蒙面男子架在肩头。
快步上前，一掌打晕了被女子劫持的柴紫玲，古墨焦急地说道:“三姐，这里我看着，你快去，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女子不疑有他，抽出长剑向外一步跨出，但下一刻，却一步调转回身一剑刺出，直指古墨双眼。
“哼！”古墨闷哼一声，将手中老二的尸体挡在身前，匕首划出，切断了女子刺剑的右腕，之后抱着怀中的柴紫玲后侧一步，同时冷声道:“怎么看出来的？”
长剑落地，女子惨叫一声，捂住自己断裂的右腕，摇了摇头，忍痛沉声道:“没有看出来，你是何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古墨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原来这四人彼此之间竟会内讧，看来，自己似乎忽略了不少。正想着结果了地上的女子，却不料女子手中多出了一事物，向着自己扔出。
虽不知是何物，但古墨知道必定不是好东西，赶忙抱起怀中的柴紫玲快速后侧，在一声轰响的同时扑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