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练
琅琊山脉,一个看起来十七八的少年背上背着一把无锋重剑,却不曾想到少年只是在树叶上轻轻一点便向远方飘去,仿佛身上毫无任何负重。
苏风喃喃念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心中似有所悟,但想世间剑术,不论那一门那一派的变化如何不同,总以轻灵迅疾为尚,这柄重剑却与常理相反,其中境界,远胜世上诸般最巧妙的剑招。
大胡子师傅告诉苏风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对方越难抗御。比如挺剑直刺,只要劲力强猛,威力远胜任何剑法变幻奇妙的剑招。
苏风在瀑布下适应了水流的冲击后,气沉下盘,牢牢站住,时刻稍久,渐渐悟到了凝气用力的法门,山洪虽越来越大,直浸到了腰间,他反不如先前的难以支持。顺刺、逆击、横削、倒劈,苏风一招一招的练,不断重复,不断磨练。
山脉中一个不知名的山峰顶上,赤着膀子的少年在不断地出枪收枪,在练够3000下出枪收枪后,少年使出一套枪法,五锁转连环,一转身,中平枪为首,二转身十字枪当先,三转身剥枪为和,四转身安膝枪,五转身白牛转角。又如十一奇枪曰:“金猫扑鼠,鹞子扑鹌鹑,燕子夺窝,凤凰单展翅,柳叶分眉,鲤鱼穿腮,倒打紫金冠,翻枪按枪,。”
夜晚苏风竟不安睡,白天在水中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到这时方始大悟,以此使剑,真是无坚不摧,剑上何必有锋?但若非这一柄比平常长剑重了数十倍的重剑,这门剑法也施展不出,寻常利剑只须拿在手里轻轻一抖,劲力未发,剑刃便早断了。
百日眨眼变过,此时大雨初歇,晴空一碧,新月的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上。苏风瞧着山洪奔腾而下,心通其理,手精甚术,知重剑的剑法已尽于此,不必再练,正如师傅所言他已经到了瓶颈,便是他所能传授的剑术也不过如此而已。将来内力日长,所用之剑便可日轻,终于使木剑如使重剑,那只是功力自浅而深,全仗自己修为,至于剑术,却至此而达止境。世间剑术何其多,苏风心想我剑上刚力已然试过,再来试试柔力,重剑剑尖抖处,已将树枝粘住,这时只要内力吐出,便能将树枝掷出数丈之外,如摔向山壁,更非撞得石烂树碎。
苏风想想时间也有些晚了,到了师傅每月检查修行的时候,提身追风向着家中奔去。
“师傅,哥,我回来了。”远处是左手牵着马缰,右手一杆亮银枪,跨下白马,一身白袍的苏云。
“去将饭吃了,一会过来给师傅看看你的飞龙枪法练得如何。”
“好的师傅,师兄呢?”
“他还没有回来,今天到了检查的日子,应该快回来了,你先去吃吧。”
院外的空地,苏风背着剑面对着右手提枪的弟弟苏云只说了一字:“来。”
苏云撇撇了嘴念到:“真是的,干嘛一直都是这种脸色,都不会变得嘛?”说完就提枪奔上前去,一招飞龙探海直刺。
两人不断地切磋,每次苏风重剑砸下来苏云总是甩甩手,而苏云的枪虽百变,但是苏风只是将重剑竖在胸前便全部挡住,两人见招拆招不下200回合,苏云总算受不了苏风疯子般的用剑来砸而认输。
“师傅,我要是骑着马,哥哥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苏云一脸不开心。
“哈哈哈,云儿,风儿一直没有使出全部实力你没看出来吗?要不然你在50招的时候就不行了。”大胡子和尚躺在摇椅上一手摸着胡子一边念着佛珠。
苏风漠然将重剑重新背负在背后,安静地站在大胡子师傅身后,伸出一双有些粗糙的双手轻轻地给师傅按摩。
“孩子们,你们都大了,也该出去闯闯了,今后是遇云化龙还是默默无名都是你们的造化。”
“如今风儿到了暗劲后期,什么时候可以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便可踏入化劲期,到时候在江湖上也算一等高手了。”
“云儿你说你天赋比风儿高却只达到暗劲中期,要知道武学一途天赋和努力都不可或缺,你们出去后要切记一切小心为上。”
【目前武功分为四种境界,即三流高手(炼神化精),二流高手炼精化气(明劲)、一流高手炼气化神(暗劲)、先天高手炼神还虚(化劲)。】
【炼身化精是基础阶段,重在打熬身体,炼精化气是初级阶段,重在训练基础功夫,消去拙力,练出刚猛之劲。炼气化神是中级阶段,重在消去刚劲,渐长柔劲,以意行拳,充实内力。炼神还虚是高级阶段,重在炼至柔至顺之劲,周身内外全凭真意运用,达到拳道合一的至上境界。对以上武学诸境界有所了解,将有助于习武者明确努力方向,加强自我监督,而不致一味埋头蛮练,徒成皮厚肉壮之功,气血躁动之勇,而于武学精微尚一无所知,遑论上乘功夫。】
“师傅我知道了,那明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山了?”苏云兴高采烈说道。
“不然呢,要不你留下陪为师好好待在这里?”大胡子师傅笑眯眯得看着苏云。
“算了,算了,我还是陪哥哥出去闯荡江湖吧,哈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苏风静静地看着大胡子师傅,“师傅,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你和父亲希望我们兄弟俩成龙成虎,此行必不负你们所托。”
“好,风儿,出去后定要照顾好云儿,他性格毛躁好动,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我哪里有,师傅?”苏云有些不乐意的瞪着大胡子。
“好了,不要闹了,进房子来,为师给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些银两,今晚我们师徒三人不醉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