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比燕轻并羽行
林雨歇想了想，“轻功？好像会吧……”
“什么叫好像会？”叶灵儿急了起来，抓住林雨歇的胳膊，掠地而起。
林雨歇被拖得一个踉跄，却也马上调整好了气息。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官道在树林里飞掠。
“不赖嘛！”叶灵儿回头笑道。
“勉强跟得上。”林雨歇谦虚道。
“勉强可不行！”叶灵儿又有些急了，“有人追杀我呢！你可别拖我后腿！”
林雨歇疑道，“怎么会有人追杀姑娘？”
“哼！还不是我吃了紫枫庄给泽兰门主的贡品！”叶灵儿有些忿忿，道。
关于紫枫庄，林雨歇倒是听两位师父都讲过，它原本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庄子，后来有个叫林清晏的年轻人自创了一套剑法，紫枫庄凭着这套剑法，只两年，一跃成了江南七大帮派之一，这套剑法名叫清念，迄今在江南无出其右者。
至于泽兰门，两位师父倒是都没提过，不过这三个月的游历，他也多少听过一些，只知道是个邪门恶派，杀人不吐骨头的。
想着，他道，“看来那紫枫庄的也是个伪君子嘛！”
“没错！伪君子！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叶灵儿恨得牙根儿痒痒，“我爹在的时候，他摆着笑脸说要留我在庄上玩儿几天！我爹一走，当天晚上，他就派了一群黑脸的人来杀我！我当时逃的急，连里面的小衣都没来得及穿呢！”
林雨歇忙咳了咳，“想必那贡品必是个既贵重又稀少的东西，否则他不会如此相逼。”
“贵重倒不见得，稀少嘛……”叶灵儿道，“是个五彩斑斓的大螃蟹！”
“五彩斑斓的大螃蟹？”林雨歇不禁皱眉，“那多半是有毒的吧？”
“没毒！”叶灵儿道，“我都在定军城外转了三天啦！”
然后她又得意起来，“那帮傻子！还想杀我！本小姐就在这儿兜圈子，他们找得到我么？呵！一堆骑着马的废物！”
林雨歇笑道，“估计他们想不到你一直在定军城外，已经追出很远了。”
然后他又道，“既然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到你，你就该找个郎中好好看看，那螃蟹到底有没有毒。”
叶灵儿想了想，“再往前走，确实有个神医，不过是个疯子……”
“疯子就疯子！”林雨歇单手揽住叶灵儿，将速度加快了许多，“总比毒发身亡的好！”
刚才的场景，在林雨歇和叶灵儿看来，只是一边施展轻功一边说话而已。
可在一般江湖客看来，必会惊叹，世上怎会有人有这样快的轻功？又怎会有人在这样快的轻功时还能如此气息平稳的说话？
“你的速度……”叶灵儿在林雨歇怀里惊叹道，“和我父亲一样快！”
此时她被林雨歇揽着，已不用自己施展轻功了。
林雨歇道，“令尊可是燕子楼的叶无声叶老先生？”
叶灵儿道，“你怎么知道？”
林雨歇笑了笑，“我听说燕子楼是江南七大帮派之首，以轻功冠绝于世，姑娘轻功这么好，又和紫枫庄有交情，想必是燕子楼叶老先生的千……”
话未说完，他却指着前方官道上一簇快速移动的黑影道，“莫不是追你的人回来了？”
叶灵儿看了看，皱眉道，“果然。”
说话间，两方人马相遇。
对面都是一样的装束，黑衣枣马，腰间一把大砍刀。
“他们是一刀堂的人！”叶灵儿低声道，“专做杀人生意的！”
为首的刀把上倒是系着朵红缨，骂道，“好个丫头骗子！让我们兄弟白跑了几座城，她却一直在这儿兜圈子！”
叶灵儿却躲到了林雨歇的身后，“喂，我打不过他们……”
“我也未必打得过……”林雨歇看着二十几把闪亮亮的大刀，嘀咕道。
然而他又马上站了出去，“打不过也要打，总不能咱们去找郎中，后面还带着个尾巴！”
叶灵儿迟疑道，“你看刀把上带红缨儿那个，江湖上都叫他陈一刀，听说他杀人从来只要一刀！”
“喂！我说，你们俩嘀嘀咕咕干嘛呢？是跑还是不跑啊？”那陈一刀等得不耐烦，叫道。
“不跑。”林雨歇折了根细长的柳枝在手上，道。
“不跑爷们儿可要杀人了啊！”陈一刀叫嚣着，一声呼哨，二十匹马就将林雨歇和叶灵儿围在了中间。
他自己则提刀下马，朝林雨歇冲了过来。
林雨歇手起柳枝落，不偏不倚，只打掉了刀把上的那枚红缨。
陈一刀却被震得一个趔趄，刀也拿不住了。
那刀已掉到了地上，却还不住地震颤蜂鸣。
马也被惊得低声嘶叫起来。
“别追了，会死的。”林雨歇扔了柳枝，道。
没有人会怀疑他此时的话。
陈一刀仍面有余悸，握着刚才执刀的手臂，上马，又一声呼哨，“告辞！”
二十几匹马绝尘而去，只留下一把刀和一簇红缨。
“你刚才那一鞭要是抽到他的脖子上……”叶灵儿吸了口凉气，想着人头如刀斩般落地的场景。
“我不会杀人。”林雨歇想着自己的和尚师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