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心中的绝望
高承琮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有些迷茫,自己这次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若是晋王在这,他又会怎么做?可是现在早就没有退路让他走了,接下来不管是什么样,刀山火海也好,再怎么样都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哼!”太子殿下冷哼一声,即使在现在的这种窘迫的境地之下,他也不能能表现出这番景象。
没有了高克定那又怎样,自己还不是照样可以好好的。
高承琮的心里面始终是有着一种不服气,凭什么自己什么事情都要让高克定来帮着自己定夺。
也不过是半晌的功夫,高承琮忽然就醒悟了过来,其实这些问题还是因为自己。
如果很早很早之前,这些事情都不是依靠着高承琮来做的,那么现在自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至少他还有后援,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后援能够找到自己为自己进行补给,只是他不知道,他期待的后援,早就被西蜀给掐断了,现在的他们,是孤军奋战,没有人会来支援了。
“太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北齐的将士经过这次大战之后,元气受损,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高承琮面前,询问他接下来究竟如何是好,只是现在就连高承琮自己都迷茫不已,为什么之前西蜀明明能够和自己打上一架却放了自己走,给自己苟延残喘的机会,如今他们到底做着什么打算,而这一切都是高承琮想不明白的。
或许这时候要是晋王在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吧,可现在不是说这些丧气话的时候:“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这城中修养一阵子,等援军到了再另做打算,你们先去看看这城中可还有什么人家可以供我们住宿一阵子。”
等他的命令下去之后,将士去搜寻惊动了城主,其实在他们入城的时候,便有人发现了,早早禀报了城主有不知是哪一方的军队闯入城中,可城主也没有惊慌,而是等着他们的动静在做决定。
看着这些将士没有打算洗劫这座已经有些荒废的城池,城主才放下心来,出门来迎接高承琮。
“敢问来者是何人?”城主带着几位小厮走了出来,站定在高承琮面前,没有任何的怯懦,比起山匪,他倒是更愿意接触这些军人,“可需要我们提供些什么帮助?”
跟在他身旁的小厮悄悄拉了拉城主的衣袖,这城中本就没什么可以用作生计的东西如今再要分给别人,那这城里的百姓该怎么办才好。
跟在高承琮身边的将士见城主竟然没能认出太子殿下,有些恼怒得拔出腰间的剑想要威胁城主:“大胆,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没想到自己的将士竟然这么护着自己,高承琮有些感动但这时候实在不该和人兵戎相见:“将剑收起来,我少来此处,未曾见过我的人自然认不出。”
之后才回头朝着城主有些抱歉但又惊喜万分,想着若是这孤城有些物资,自己怎么也能够再挨上一些日子:“还请问这城中可有什么粮食?我们的马如今实在是有些渴了。”说完他便摸了摸自己身边可怜的马匹,这战马今日已经跑得粗喘着气,哼哼作响。
“啊……”城主没想到他们上来便看中了这城中最珍贵的资源,这水这城中是最缺乏不过的,如今被人提出要求,城主也有些犯了难,“太子殿下您可知这城名甚?”
没想到自己得问题没有得到答反倒被反问了一通,高承琮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自然是不知的。”
“这城名叫枯城,原本并非此名,只是常年都难以出水,水稀缺才叫了这名。”城主有些犯难,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是太子,可是他也不能为了太子便出卖这城中百姓的利益,“所以这水对我们来说也十分重要,你看着城中所剩无几的百姓,我总得给他们个交代。”
没想到这便的情况竟然是这样,高承琮心中大惊,怎么也没想到,他回想起最后西蜀的军队没有再乘胜追击,或许就是想着将自己赶到这样一个孤城来,救援难以到达,最后将自己困死在此地。
“但我们可以先提供给诸位一些住宿,您也看到了,这城中几乎都空了,那些空房诸位要是不介意便先行落脚吧。”城主领着众人朝着城中走,一路上有零星几户人家探出头来看着气势汹汹的军队。
还有几个胆大的孩子,拿着球站在一旁玩闹,看着有人来才匆匆躲了起来,只是那球也正好得滚到了高承琮面前。
高承琮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那个球,看着站在一旁不敢开口的孩子笑了笑边拿起球扔在了他面前,在孩子不解的目光中他笑道:“下次可记得小心点,别再在路上玩了。”
那孩子拿了球边躲进了巷子里,连句谢谢也不敢说。
城主担心他降怒于这孩子,连忙解释道:“他们从来没见过军人,或许是吓到了吧,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高承琮倒是不会将这件放在心上,挥了挥手让城主只管带路便好,等城主将他们安置好之后,高承琮才略微松了口气,招来手下准备清点自己到底还剩下什么粮草。只是清点结果并不乐观,方才在逃离时过于慌乱,几乎整队的粮草都落在了最后,跟着他们一起到了枯城的只剩下一些,撑不过三日便会吃完。
看着现在这副样子,高承琮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让他现在出去和西蜀求饶也不可能,他宁可战死在沙场,也不愿去求饶,不愿被人俘获,或许这便是西蜀的计。
只要击崩了自己这方的士气,自己便不得不放弃,他们没有赶尽杀绝或许也只是在可怜自己,也可能是想留着这些将士给自己造成消耗,让自己不得不为了将士而出来投降。
也许最初的没有追上只是个幌子,他们为的就是看自己这样孤立无援,到最后活捉自己,让自己成为谈判时候的筹码。想到这,他愤恨地拍了拍桌子:“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
将士看他这样有些不解,见他抬头说到:“你们去看看这城中有没有什么人可以用。”
这话一说出来,高承琮自己都觉得可笑,方才这城中的状况他不是没有看见,人丁稀少,处于交界线也无人管,如今这城中也就人心涣散,他这么想着边有些绝望,最后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他第一次感受的孤立无援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皇宫的御花园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争奇斗艳的花朵让御花园充满了浓郁的香气。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子坐在亭子中痴痴地盯着岔出枝头的桃花,满是心事。
太子出征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她拖着腮帮子看了又看,桃花都能被看出一个洞来了。
“小姐,这桃花您都盯了一个时辰了,何时回宫啊?”一个桃色衣裳的婢女出口打断。
女子像是被突然惊醒,广袖罗仙裙将她包裹地像一个被惊扰的花中仙子。
“走走就回去吧。”她笑,起身走进小道,看起来十分欣喜。
她的衣裳和御花园中的花重叠起来,她惊笑:“你看着牡丹,开的真艳。”她身体一转,又往前跑了两步,“看看看!这朵太好看了。”
“小姐你慢些啊。”
女子迅速转身躲进了假山中,婢女左跑右跑也没有看见她。婢女探头找了又找,“小姐你在哪里?别躲着奴婢了。”
“小姐……”
婢女的声音越来越远,女子从假山中走出,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正了正自己的身姿。摇曳的身姿往大殿跑去。
她赶到的时候早朝刚结束,高克定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外。
忽律珩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女孩子面子重要,可是也重要不过太子殿下。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她气喘吁吁地赶上去,发簪都乱了。
高克定停下急切地步伐,忽律珩?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太子殿下……”她咬了咬自己的朱唇,“是不是有危险?请晋王殿下务必将太子殿下救于水火之中,保太子殿下平安。”
高克定见忽律珩担心的表情不似作假,应了了一声,“好。”
找不到忽律珩的婢女慌了神,这可是忽律贵妃的侄女,若是在皇宫被些不长眼的打扰了。那她这个跟丢的婢女可是死罪。
她慌慌忙忙地跑去找忽律贵妃,忽律贵妃坐在塌上逗弄着自己养的猫。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什么事啊,这么慌慌张张的。”忽律贵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白色的波斯猫的猫毛。
“忽律珩小姐……忽律珩小姐……她把奴婢甩下了,奴婢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忽律珩小姐。”
忽律贵妃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想必是打听太子的消息了。本宫同她说了那么多次,她和太子是没有可能的。怎么还没有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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