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芯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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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c眉眼里带着笑的花枝乱颤，而且不像那些淑女笑的牙不露齿，vc一点不装，真的是看到非常搞笑的事情一样，毫不掩饰的咯咯咯乐的前仰后合。

  有那么一瞬间，小水真想把眼前的人儿一下拥在怀里，毕竟前后的心情起伏跌宕太大，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特别是在809寝室，如果当时躺在桌子上的不是“短发女生”而是vc……小水下意识伸出手想触摸下她的脸，他害怕这一切不是真实的，而是一场自己假想出来的梦。

  可能是场面过于暧昧，躺在地上的手电筒没有熄灭，淡淡的光线打在眼前男生棱角分明的侧脸，vc竟然有点心虚，“这个神经水要干嘛！这家伙竟然伸出了个爪子，看这角度好像是要摸自己……要不要躲一下？”

  在距离vc那吹弹可破的小脸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小水一下清醒过来手指悬停在半空，接着像被抓了个现行一样尴尬一笑缩了回去。vc脑子里的两个小人还在打架，看警报解除也舒了口气，但空气里流淌着绮丽的气息，两个人都偷偷羞红了脸，还好周围比较暗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小水把铁电筒捡了起来，装成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吃了吗？”

  “我吃你妹儿啊！”vc后悔刚才应该沉着一点多吓唬吓唬他的，好像这个神经水还比较吃这套，想象过一万多种见面的场景，没想到这个神经水竟然是问自己：“吃了吗？了吗？吗？”

  “没吃也只有等麦子回来把门打开了。”小水照了照一楼，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你从哪找来一套白衣服？特么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vc发短信的时间其实是下午3点，昨晚和这两个逗逼分开后径直回寝室睡了，直到睡到第二天一早，也是被那颗试验煤气罐给炸醒，再睡也睡不着了左右无事，干脆跑到正校门等她妈来接她，她搓着神经水给她的钥匙扣，间隔个几分钟就给家里打了电话，看她老妈什么时候到，“结果——”vc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结果什么？”小水知道这姑娘哪哪都好，就是说话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转折，有时候说着说着，又跳到另外一个主题上，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vc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小水最后终于听了个大概：

  结果是上午11点时候vc最后给家里打了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清一色的“暂时无法接通”，只有发短信结果也没收到回信。包括微信支付宝甚至之前和她妈一起吃的一家外卖，她都在在上边留言，最后还是没有回信，眼瞅着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vc渐渐着急起来。

  小水手机上的“找我！”其实vc是想打“找我，我在正门，帮我带份烤土豆。”后来又觉得和小水的关系好像还没到随意指使做事情的程度，想点删除，结果刚打了两个字，按成了发送，而那时候也是整个电信网络最后消失的时刻，因为整个小水城市都停电了，包括电信公司和大学城的基站……

  “后来呢？”小水接着问她，小水和vc两个人并排坐在楼梯上，为了省电小水把电筒关了。

  vc接着说：“后来我就很饿了啊，不过那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正门闹哄哄的人很多很多，有些家长见到自己儿子激动的噢，都直接翻过铁门进去抱着就是一顿哭，而且还是哭成一片。接到的的很多，接不到的也很多，n辆车都把整个正门都堵死了，还有很多小车祸。哎——你知道吗？我还看见有辆悍马，哇——好大一只，竟然从别个车引擎盖上压了过去！”

  “说重点！”小水一阵无语。

  “噢——”vc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那时候很饿嘛，又干等不到我妈，所以就偷偷溜出去想找点吃的，结果发现所有店铺全都关门了，还好我运气还好，找到一家小超市的店主从里边出来，我就说求他说买个面包吧，结果那个老板人好好，还送了我瓶水！”好像又跑题了，vc黑暗里吐吐舌头继续说：“再后来没有地方去，学校正门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简直像春季招聘会一样！我又逛回学校本来想回寝室的，但是寝室有个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的妹子没走，想了想我就来找你们，看你们手机能用不？能不能帮我联系到我妈，结果发现你们全都不在，后来我就去话剧社了。”

  “话剧社？”小水怕自己听错了。

  “喏——”vc甩了甩身上戏服，“这个就是从话剧社借出来的，最近我们在拍个微电影《小葵》，不是蜡笔小新的妹妹噢，是《聊斋志异》里的，我演小葵也，怎么样，作为一个女鬼是不是很赞啊。咯咯咯——”

  “你们寝室有没有一个短发姑娘，”小水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室友遇害的消息。

  vc点点头，“就是她啦，私下里我们都喊她小胖妹，她看不惯我，总觉得她男朋友喜欢的是我，可是关我什么事？我跟她男友都不熟，就请我们寝室吃过一次饭，还给我夹菜，差点尴尬死我了。”

  小水停了停说：“她死了。”

  “什么！”vc差点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小水低着头犹豫是不是不该和她说这些：“我去找你的时候，看到她已经——死——了。”

  vc一屁股坐回地上，顿时七魂少一半：“不会的，不会的，我今早看她还准备和她男友去火车站，怎么会这样？”vc一下拉住小水的袖子，带着焦急的表情问。

  小水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告诉她实情，也让她对以后的世界有个概念，于是把收到她短信以后，和麦子去找她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也包括楼下的宿管阿姨，最后把手里的铁电筒给她看了看。

  之前还神采飞扬的vc一下失魂落魄，她想起住在同一个寝室里的“小胖妹”，讨厌归讨厌，可也从来没希望讨厌的人说不在就不在啊，更何况还同寝室4年这么久！“小胖妹”平时总是叽叽喳喳，寝室里属她话最多，刚来的时候和vc处的还行，直到发现自己的男友好像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简单，有点曲线救国的意思，不过就算这样也忍了，毕竟是第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生，直到黑视出现，两人感情反而升温了，相约一起回“小胖妹”的家乡避难，没成想……

  这些都是vc听其他人和自己说的，尤其是想到“小胖么”哀怨的和自己说起那个看上去像小孩一样的男朋友，眼里的泪珠“刷”的涌了出来，不一会就哭的梨花带雨，小水想安慰一下，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vc没哭多久，解围的人出现了。

  “我手拿流星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有能耐你比跑——”从楼下传来一个逗逼的歌声，和这个寂静的夜晚非常违和，小水听到是麦子回来了，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要不再等等就真得去找他了，明明图书馆比vc住的六舍还近不少。

  “嗷——我草！小水——你旁边坐了个鬼！”麦子一拐上三楼的楼梯，差点又吓的屁股尿流的滚回去，扶墙站稳后，磕磕巴巴的提醒小水：“小水——你——你看你左边坐的是啥？快——快过来！”

  小水被麦子那怂样给气笑了，vc正悲伤春秋，这时候也被气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鬼你个大头鬼啊！我啊！”vc把手边的电筒打开。

  麦子定睛一瞧：“哎呦，我了个去，vc姐姐你被水哥找到了啊，还有——你咋打扮的跟鬼一样，哎你们在这干嘛呢？咋不上去坐？”

  小水有时真怀疑麦子的爸妈是亲兄妹，“滚过来开门！劳资要冻成冰箱了！”

  虽然简陋的连工地上的活动板房都不如，不过等把露营灯点着，被小水和麦子修出来的“小炮楼”看着还是多温馨的。

  三个人围坐在小桌子前，桌面上还有点下午吃剩的零食，vc看上起也是饿坏了，一堆吃的里边除了被这两个人动过的，其它的不管是什么通通往嘴里塞，土豆片、奥利奥、果冻、旺仔小牛奶……看的小水麦子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每年高票当选，蝉联4届冠军的校花吗？”

  “慢点，慢点！”麦子像看见非洲难民一样，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炒花生来，边拨壳边堆在vc面前像逗小狗一样：“喏喏——这里，这里。”vc也很配合的一颗颗往嘴里丢。

  小水揉了揉眉头，感觉这两个小孩可能离幼儿园毕业还有段时间。

  “所以——你去杂物间没看到她，”小水也抓了几颗花生，“没看到她，你咋现在才回来。还有——”小水看看手里花生：“这玩意哪来的？你别告诉我说现在后门还有卖吃的。”

  麦子翻翻兜，直到里边空空如也才抬起头：“噢——我在图书馆楼下陪看门大爷喝了会酒。”

  “喝酒？”小水觉得手心痒痒：“特么大半夜你把钥匙揣自己兜里，不回来开门你去喝酒？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回旧金山啊！”

  小水嘻嘻的贱笑：“水哥，别激动，你就不想知道今晚为啥这么乱吗？”

  vc停下进食动作也抬起头：“为啥？”小胖妹死的梗还堵她心里，心里不好受，所以一听麦子这么说马上想知道答案。

  麦子换了个舒适的位置把自己靠在墙上：“之前我们不是被两泼人追的跟丧家之犬一样吗？我直接跑进图书馆，追我的人只能看见我的尾灯，开玩笑——毕竟我也是去年短跑全校第二！要不是有体育特招生，第一妥妥是我的啊，那帮小短腿怎么可能跑的过我！”

  “说重点！”小水开始觉得vc和麦子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我跟玩似的跑进图书馆直接去了杂物间，看门是在外边锁着的，那就是说明她不在里边，我怕她是不是躲在其它教室，又差不多挨个自习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等找到一楼时，突然——差点被一根拖布杆打中！”麦子做了个假装躲闪的动作。

  小水脑门一头黑线：“戏不要太足。”

  麦子接着往下说：“抬头那么一看原来是看门大爷，我给他看了我的学生证，他这才把手里的拖布放下来，不过也因为这么一躲，我发现我把晚上我们喝的那瓶白酒竟然揣在外套口袋里……大爷问我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当然就说好啦，花生是大爷那拿的，大半瓶酒几乎是他和另外一个人喝光的，给我倒了一小杯，也没强求我，反正到最后我都没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