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最后的故事 二
「我说泉水……你该不会想做一些特别恐怖的事情吧？」蓝菁菁突然压低了声音。
「恐怖？这是什么超能力？跟我组合起来会非常恐怖吗？」我询问着蓝菁菁。
「岂止是恐怖，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唉？！」
「这个超能力和名字一样，只要持有者对其他人发动了该超能力，那么那个人就会按照发动者的设定活着，完全忘记过去的自己是怎样，怎么，你哥哥和你提到了这个超能力？」
「嗯，他说老魏是持有这个超能力的人，换句话说老魏对克里斯施展过这样的超能力，老魏却又死于非命……是老魏知道的太多？还是有人刻意想隐瞒克里斯身上的秘密？又或者我们一直以来认识的克里斯，也是在超能力操纵之下的他？真正的他还渴望着被解救？」
「……我突然有种咱们生活在恐怖片里的错觉。」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如果我让时间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段，这个时候有人对原本在未来的成功人士使用了第二次人生，让他变成废柴，接着其他人走上他本来该做的事情，这样就是真的第二次人生了……」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种超能力很难被发现，持有者很难发动该超能力，正常情况下是没有非法超能力研究中心的介入，一般拥有该超能力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无超能力者。」
「……」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很矛盾似的。
人们不希望我活着，是因为我的超能力有可能改变他们美好的未来，但是呢，如果我的超能力跟第二次人生合作，那岂不是会让更多人走上更加美好的未来？
不对，这样就会造成了他人的不幸。
矛盾点到底是哪里？
总觉得怪怪的，不管是多么有正义感的人，在可以改变他过去人生的面前，应该不会还如此坚持吧？
难道说，现在的时间线是回到过去又再一次的未来？
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曾经的我又会因为什么原因使用的超能力呢？出于单纯被欺骗？生死攸关的时候？
「啊，那边就是卖刮刮乐的地方了吧？我去买几张。」
蓝菁菁快步跑到写着刮刮乐的窗口前，我也只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跟着她。
蓝菁菁非常没有规律的随便拿了三张刮刮乐，随后我便跟着她站在店前面开始刮了起来，和意料之中的一样，这三张刮刮乐都中了奖。
但是最终在蓝菁菁出示身份证之后，店主以蓝菁菁是未成年人并且没有监护人在场的情况下拒绝给我们中奖的钱。
最过分的是买刮刮乐的钱也不退给我们。
这样做生意的家伙迟早倒闭！
不过蓝菁菁到没有因为没拿到钱而感到不开心，反到是距离刮刮乐的店很远之后，她才开了口。
「说真的，我很开心呢。」
「幸运会一直伴你左右，这种事很值得开心。」
「突然就觉得过去生活不开心，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到来一样，感觉不管什么看似坏事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好事的开端，就像是我最早被变态骚扰，实际上是为了遇到你和克里斯。」
「……那克里斯该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拯救他呢？」
「我们或许注定了要失去这个朋友。」
蓝菁菁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也从刚刚的喜悦直接转化成了忧伤。
尽管只有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蓝菁菁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比较长远的事情？
「注定了失去？」
「克里斯如果现在的人格是在第二次人生的基础上建立的，那么等他回到他本来自己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想跟我们扯上关系？我要是他，在恢复真正自己的那一刻就一定会想要远离我们。」
「……？」我有点没法瞬间理解蓝菁菁说的话。
为什么恢复了本来的自己就不想和陪伴了他那么久的人接触？
我们又不是嘲笑他，不至于躲起来吧？
「你要把自尊心放在考虑的范围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他人的同情。」
「也是……」
这一点的确非常要命。
真正的克里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继续和我做朋友他有很大概率会认为我是同情他才和他做朋友。
加上他父母是外交官的关系，他摆脱第二次人生的操纵之后就会离开这个国家了吧？
我……
做为朋友我并不想他离开，只是我的执意让他留下来，也不过是徒增他的烦恼。
还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尊重克里斯自己的选择吗？
「别想那么多了，万一第二次人生是好方面的操纵呢？比如说克里斯最早接受的是伤害你的训练，但是在老魏的帮助下他成为了你的朋友。」
「但愿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克里斯不会离开，我们还能继续做好兄弟。
「你哥哥还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他被关在什么地方的线索？」
「没有，他只是说很安静很黑。」
「看来是在密室一样的地方，但这种程度实在是范围太大了……」
「先回去吧，咱们俩人单独在一起那么久，他们长时间看不见咱们俩又要胡思乱想。」
「嗯，剩下有什么事手机联系。」
「唉？不一起走回去吗？」
「一起走回不去不更可疑？咱们从不同的地方前后错开时间回去，随便找个借口没有人知道咱们俩在一起的。」
「嗯。」
我也只得同意了蓝菁菁的说法，看来她是对和我的绯闻非常困扰。
想想也是。
我就按照自己走路的速度开始前进，很快在我的视线内就看不见蓝菁菁了，不知道是她走的太快还是我走的太过于慢了。
更何况一会我又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克里斯？
之前在船上克里斯都流露出了那么难受的表情，如果我没法帮助他，还一再让他伤心……
克里斯会不会就真的在高三毕业之后彻底离开这个国家？
「泉水？」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也从思绪中回到现实。
我把视线放到声音来源的方向，我才注意到是克里斯……呃，不对，克里斯在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担心克里斯知道我偷偷摸摸和蓝菁菁出来，连忙随口说了一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出来之后没多久我就跑出来找你，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你。」
看克里斯的样子他是真的着急我。
而我却还想着那些事情，他如果知道我在各种怀疑他，他肯定很难过。
「我心情不太好到处走着。」
「你确定你是心情不好，不是找个地方跳海自尽了？」
「……我就随便走走而已，怎么可能去跳海？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想不开？」我尽量用以前的语气对克里斯说着。
「同学们都在你不在的时候议论纷纷，说什么你压力很大，又说什么你没希望继承家产，我越听越担心你会跑去跳海，不过好在看见你还在这里我就安心了。」
「他们也是太闲了，与其思考我的事情，他们不如想想明年考哪个大学。」我对克里斯笑了一下。
「所以说你真的不是找个没人看见的海边跳下去？」
「废话，我就是出来到处走走，这座岛上人少空气也好，谁会想不开去做极端的事？」
「真的？」克里斯仍然投以质疑的眼神。
「当然是真的，反正我不会轻易去死的，这事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那就好。」
克里斯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过他们到底都议论我什么了？你认识我那么多年，何必相信其他人的八卦呢？」
「……泉水，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记得了吗？」克里斯苦笑着。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
我发现我的确犯下了严重的错误，高中之后和我接触的克里斯才是什么都不畏惧又非常自信的存在，而我以前认识的克里斯是个典型拥有帅哥外表，内心却是内向的宅男。
我没有分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会不会难过？
「对不起，我想我真的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回去吧。」
克里斯话音落下就快步走在我的前面。
我也只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毕竟是我做错了事情，我这个时候道歉只会引起他的反感，继续聊些其他话题他也不会听进去。
但愿这不是我和克里斯友谊之间的裂痕。
不知道在我参加修学旅行的这段期间，那些搞坏事的家伙是不是也都去休假了，简直让我度过了一段非常悠闲而轻松的时间。
快乐的时间总是转眼即逝。
修学旅行之后等待着我们的就是无尽的复习地狱。
每天每天都要做很多卷子，回家的作业也是多到写不完，几乎总是凌晨2点入睡，早上6点爬起来去学校。
克里斯虽然和我看上去像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可我很清楚，自从修学旅行那天他关心我而我却把他错认成别的人格之后，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有些疏远。
仿佛爽朗的笑容从克里斯的脸上失去了一般。
他现在的笑容，全部都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他开心才流露出来的假象。
不可否认是我伤害了克里斯，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维护这段友情。
总觉得说多了，克里斯会说是我想多了，说不定还真是我自己心虚想的太多，又怕哪句话说错了又会让克里斯不开心，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直接瓦解吧？
或许是越担心什么，什么就越容易发生。
在第一次全国统一联考前的摸底侧石上，我终于拿到了第一名。
这也是和克里斯从小到大一直同班以来第一次超过了克里斯的分数。
并非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第一名。
而是……
——克里斯的成绩大大的退步了。
第二名是蓝菁菁，她的成绩和我相差5分左右，第三名第四名依然是以前的第四名第五名。
我找了许久克里斯的排名，才在200名左右发现了他。
那个成绩就像是机读卡全部填错了一样，全年级的同学也都因为这件事议论纷纷。
终于，我和克里斯在人群中对视了，他却像是躲避什么一样直接跑开。
做为朋友的我当然想要第一时间追上克里斯，但我的体能始终是太差了，没跑几步就已经看不见了克里斯的身影。
克里斯是生我的气了，还是他在生自己的气？
如果说以前克里斯的成绩全部都是通过暗示超能力作弊来的，那么现在的他通过自己的超能力考到这个成绩，他肯定无法接受。
我想着克里斯可能一个人先回了教室，我是先回到教室寻找的他，只是教室里面他的座位直接空了。
我只好去询问了老师关于克里斯的事情，老师说克里斯身体不舒服先行回了家，而且老师觉得从修学旅行时开始克里斯的神态就不太对劲。
老师的意思是我和克里斯是好朋友，由我来关心克里斯会显得比较自然，克里斯也不会反抗什么。
但问题就是……
现在的我也没法轻易的接近克里斯，或许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克里斯来往。
不得不说克里斯的确是变了一个人。
而我比起现在真实的克里斯，我的确更喜欢高中陪伴我最长时间的那个自信的克里斯，现在的克里斯只会一味的逃避，哪怕谈论到事情的重点上，他也会巧妙的转移话题，这一点的确唤醒了初中与小学时期的我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克里斯也是如此。
不过和现在不同的是克里斯那个时候的成绩很好。
我突然又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克里斯他会不会恨我让他失去了那些暗示超能力？有那些超能力赋予的存在，他就能轻松做到很多事情，哪怕不学习也可以考高分，而现在那么努力的他却得到了这个成绩……
我……
「泉水？你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前做什么呢？」
蓝菁菁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侧过身向声音的来源望去，也的确是她。
「……刚刚找老师问了一下克里斯的事情。」我苦笑着，我想她能明白我这个笑容的意思。
「等我把这些作业交给老师，一会咱们俩去社团小屋聊聊吧，自从修学旅行回来之后我们还没有去过那里呢。」
蓝菁菁说完就抱着作业本进了办公室。
没过几分钟之后，我们就一起前往了海边小屋。
秋天果然是不同于夏天，刚刚走进沙滩的范围就能感受到海风的寒冷，只穿着制服的我们也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小屋内。
这里依然和以前一样透彻明亮。
我和蓝菁菁坐在了旋转楼梯上，我们都认为这里比沙发更加舒适。
「说吧，你和克里斯又产生了什么矛盾？」
蓝菁菁说话的同时把视线放在了远方的大海上，从她眼中反射出的风景也同样清澈。
可以说现在的蓝菁菁比过去更加自信了。
我想是被动超能力绝对幸运的关系，让她知道了自己不同于常人的优点之后，她看待很多事物的心情也都和过去大大的不同。
「最近克里斯像是在逃避什么的样子。」
「逃避？修学旅行回来之后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真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我觉得他发现自己失去暗示超能力之后，就不像以前那样万能了，而且我在修学旅行的时候认错了人格，我以为他还是高中时陪我最久的克里斯，而且老师也说他似乎精神恍惚，希望我能多关心一下他。」
「抱歉，我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专心学习，还真的没有留意过克里斯，你这样说到是提醒了我，这段时间他也没有给我发送任何消息了，之前他这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他还会跟我分享好玩好吃的地方，说以后有机会咱们三个人一起去。」
「这家伙还偷偷给你发这些……」
「怎么，嫉妒我了吗？」
「我嫉妒你做什么？到是克里斯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自己都感觉到前后落差太大了吗？」我现在没有想法和蓝菁菁开玩笑，只想通过和她的交谈让我的内心安定一些。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只要稍许心理安慰就行。
「恐怕只有这样了，尽管都是他自己，但是他却远远不如其他人格，不依靠暗示超能力自己就是个废柴一样的存在。」
「我能否为他做些什么？」
「……」蓝菁菁摇了摇头。
「只能眼看着他一天天消沉下去？」
「嗯，如果他自己不振作起来，你去试图和他谈这些事情只会越来越打击他，会让他认为你希望他变成之前的人格。」
「一点我的担心和关心都感觉不到吗？」
「怎么说呢？如果你心情特别烦躁的时候，有人一直在你身边打着为你好的说法跟你没完没了的讲道理，你会不会烦？」
「分人吧？」
「分人？」
「如果是我父母对我那么说我并不会反感，其他人要是在我烦的时候没完没了说为了我好什么的，我大概很想一脚踢过去。」
「那不就得了，克里斯现在就处于这个状况。」
「他唯一的好兄弟只有我，他真的因为我犯了一次错而无法继续信任我吗？」我真的很想突破这里，想多为克里斯做些什么又不被讨厌。
「这样吧泉水，如果我是和坏人背地里串通好的坏家伙，现在接近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轻松欺骗你，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会原谅我吗？还是那种打着为你好为前提和坏人串通好的。」
「……怎么可能原谅你？我又不是闪闪发光的白莲花。」
「那不就得了，如果克里斯一直坚信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却一直希望他变回上一个人格，而且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道歉，你觉得他还会想跟你接触吗？」
「……」
「你别忘了，他已经不是心理强大的克里斯了，从这次摸底测验就能看出来他变了吧？」
「有点难受。」
我低下了头。
正如蓝菁菁所言，我的确错过了和克里斯修复关系的最好时期。
在修学旅行剩下的世界里，我就是想的太多才没有和克里斯谈相关的话题，而他之前却又是那么的努力想要信任我。
我……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果你的超能力恢复就好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的确有些惊讶，蓝菁菁她居然猜到了我的心里。
刚刚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要是我的超能力能够恢复就好了……这样让时间再次回到修学旅行的时候，我会好好跟克里斯道个歉。
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注意到自己长大了。
小时候不管怎样的场合，道歉的话语都能够轻松说出口，放到现在总是有万般的不愿意。
「修复好你们之间的友谊只有让时间回到过去一个方法。」
「我刚刚的确有那么想过。」
「我刚刚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这个想法让我现在都有些毛骨悚然。」
「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吧，我现在能够相信的人也只有你，而且你的方法一定会给我带来好运。」
「克里斯做为你的保镖从小到大都和你在一起，假如他被安排在你身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保护你的安全呢？」
「你是说……！克里斯从小时候被安排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让我想要使用时间超能力？而且做出这个安排的人还知道我的超能力一定会恢复？！」
现在我也有些毛骨悚然。
能够想到这个做法的人简直可以说是料事如神。
「嗯，包括给克里斯身上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暗示超能力，也是一步一步的想要瓦解你们之间的友谊，但这其中却出了些许差错。」
「那个人没有计算到我哥哥失踪这件事？」
「是的呢，如果你哥哥现在就在你家里，你和克里斯的关系变得如此糟糕而你又想修复这段关系，你肯定会去找你哥哥求他让你恢复超能力，反正你使用时间超能力是没有人能够察觉到的。」
「……该不会计划好这一切的人真是我爷爷吧。」
「就算是，但我们也没有关于你爷爷的任何线索，我之前调查你哥哥失踪的时候我调查过你的其他家人，你爷爷的档案属于高级机密，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翻过墙去调取这份资料，你爷爷他应该不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
「看似是个正常的商人，实际上仍然是在职的警察，暗地里在做些代表正义的事情？」我恍惚之间总觉得能想起来什么事。
但是记忆深处就像是有一道带锁的门，让这份记忆无法迅速涌出门外。
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真是难受。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我曾经是不是目睹了什么事？
「差不多吧，我是这么想的。」
「爷爷除了想调查他妹妹的事情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是需要隐瞒身份的？」
「你关于你爷爷的记忆有多少？」
「具体记忆全部都不记得了，我只是知道他对我很好，我小时候都是和他在一起生活，小学时他过世以后我才和父母哥哥一起住。」
「……」
蓝菁菁没有回话，看她的样子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关于爷爷的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仅仅掌握到的一条情况就是爷爷叫泉国仁，而爷爷的妹妹叫泉都惠。
在具体一点的东西就真想不起来了，实际上我连爷爷是怎么过世的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一天放学来接我的不是爷爷，是许久未曾见面的父母。
他们看待我的表情很是冷漠。
就像是……
我是他们被迫收养的孩子一般。
难不成父母对我冷淡的原因也是我身上的超能力？他们在害怕我？
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明白爷爷的做法了。
爷爷为什么会偷来最强治愈的超能力放到哥哥身上？而且他成功转移超能力之后，还没有马上就让哥哥帮我恢复超能力，爷爷应该不是想让时间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吧？
在爷爷过世之后连曾经的家都被拆除，是怕有什么证据遗留在过去的家里？
给予克里斯第二次人生超能力的老魏也突然过世。
这一系列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感觉应该和你爷爷有关。」蓝菁菁结束了思考，她把视线放在了我的身上。
突然被漂亮的女孩子注视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什么事呢？」我马上反问。
「你爷爷给你哥哥那种超能力，应该是想要让他保护你，但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他就突然过世了。」
「突然？」
「嗯，我调查你家里人的时候有注意到过去的报纸没有写明你爷爷的死因，只是写着过世。」
「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当时只是父母跟我说爷爷死了，让我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你爷爷应该是在实施一个计划的中途突然过世，刚刚我想了一下，如果他想让时间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应该早就怂恿你哥哥恢复你的超能力了，然而他没有。」
「这说不通，爷爷他想保护我就应该在原本持有最强治愈超能力的人死去之时，让这个超能力随着那人一起消失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提出了我的想法，不能因为对方是我的爷爷就一直只往好的方面考虑。
万一爷爷真的是坏人，而我却还总是想为他辩解，那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毕竟现在的我要多考虑一些曾经没考虑的事情。
「你还是觉得你爷爷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让时间回到过去？」
「……对，比如说他让哥哥帮我恢复了超能力在怂恿我回到过去，那么然后呢？他本人并不知道时间倒退了，他自己的记忆没法保存。」
「你觉得他有可能是寻找如何保存记忆的时候因意外过世？」
「是的，这样那些不合理的事情就都能说通了，只是……爷爷他如果是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如此愚蠢到在这种事情上失败吧？」
「对了，你哥哥不是说让你不要在家里居住吗？这段时间你家里有没有奇怪的事？」
「还和以前一样安静。」
我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佣人也好管家也好还是老样子，父母也根本都不回家，自从那次失火事件之后我都没有与爸爸见过面。
说来那次的火灾事故最后被定位为意外事故，没有抓到犯人。
「那你哥哥又到底是有何用意呢？」
「只能靠我们自己寻找线索了。」
「而且这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事件，就像那些搞事的家伙也是高三学生一样忙于复习，没时间出来找存在感，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是很奇怪。」
「一般高调犯罪者都会接二连三的发布信息来刷存在感吧？比如某某怪盗什么的，去偷东西前还要通知大家他几点要去哪里。」
「要么是他们的计划完成差不多了，或者是被警方在私底下秘密解决了吧？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够太过于宣扬，反正人们对新闻的记忆都很短，几年之后就不记得几年前的热点新闻。」
「这到是，之前我还很奇怪，小学时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居然有人都不记得了，那个犯人的名字前几天在sns上再次成为热搜的时候，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他是谁啊’。」
「唉？什么事说来听听。」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感兴趣。
或许现在有关任何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都想要第一时间知道。
但凡是那些奇怪的事件，我都会觉得和我有关，看来我是被害妄想症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你什么时候对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么在意了？」
「午休时间本来就很无聊，克里斯又提前回家了，咱们俩在这里消磨一下时光，说不定能从这种闲聊上找到想不通事情的突破点呢？」
「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觉得在毫无意义是闲聊上可以得到启示？」
「……手机能看小说吗？」
「你看我看你的眼神。」
好吧。
我知道我是被嫌弃了，大概要通过搜索网页来寻找各种小说网站，我拿手机也就看看新闻页面，还真没有往娱乐方面去想。
「那先说一下小学时发生的什么事情？也顺便看看我还记不记得。」
「我忘了是几年级，但是那个暑假却觉得是有史以来最漫长的暑假，快开学的时候警方抓到了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是个连环杀手。」
「他连续杀人的时间是不是在放暑假前？」
「对对对！我记得很清楚，原本那个暑假我还想去报几个培训班，因为这件事情吓的我只好在家里面自己学习。」
「……你觉得那个暑假过的漫长，实际上那个暑假一共重复了8次。」
我百分之百肯定蓝菁菁说的事情，就是我之前经历过最重复了8次的暑假事件。
那次除了克里斯之外，根本没有人相信我时间倒退过那么多次，此前墨镜大叔也提及过这件事，刚好证实了那次的暑假不是我自己的幻觉。
「那个暑假被人重复了8次？！」蓝菁菁显得很惊讶的样子。
「嗯，墨镜大叔跟我说当时的情况是上面给他们压力让一个月之内破案，所以他们不得不摆脱时长为一个月左右时间超能力警察让时间倒退，这样每次时间倒退都能够缩短上一次没调查完的事。」
「难怪，虽然我没有感受到时间倒退，但是莫名其妙觉得时间漫长，又觉得做些事情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到漫长……蓝菁菁你有没有感觉到时间突然变快的时候？」
我记得有些时候那些超能力警察为了调查一些事情，会特地让时间倒退回某个时间点，然后调查完他们想调查的事情之后，时间就会瞬间回到他们出发时的时间点。
身边大多数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克里斯也不曾这么认为，不知道蓝菁菁有没有察觉呢？
这种感受也与自身超能力的强弱有关吧？
蓝菁菁看似拥有很弱的超能力，可实际上她被动的超能力却是无人能及的存在。
「有，如果说有些时候觉得时间难熬，看很多次表还是同个时间的话，那么有些时候明明没做什么事，时间就匆匆流逝了，怎么了吗？」
「……我感觉像是有人让咱们俩故意相遇似的。」
我并不是为了和蓝菁菁套近乎才这么说的，是我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感觉。
像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有人想让我们相遇了。
正如我和克里斯会相遇一样，我和蓝菁菁的相遇是注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