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道路的选择
几十年前的一幕情景如同就像刚刚发生一样，在老赵的脑海中涌现而出。
“赵警官，这件事情，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当时的老赵正是负责这条铁路的实习乘警，工作也算非常的体面。
一个狭小的办公室内，一个小胡子年轻人吊儿郎当的坐在老赵面前，将一个牛皮袋递给了他。
老赵打开牛皮袋，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袋子的钱，以及一张女人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吴秀晶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非常迷人。
老赵面露难色，他想要拒绝这个人的请求，毕竟在老赵的心里，原则底线是不能退让的，
但是面前这小胡子青年，在省城有非常大的能量，如果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丢了工作是小，可能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
小胡子似乎也不着急，拍着老赵的肩膀冷笑道。
“赵警官，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先走了，不过这件事也不是非得你做不可，不要考虑太久哦！”
小胡子青年说完之后，准备离开这个小办公室。
老赵在小胡子青年走出办公室之前，内心挣扎了片刻，似乎很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对着小胡子的背影说道。
“我答应你”。
小胡子闻言转身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像赵警官这样的聪明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机会的，做好这件事情，升官发财都是小事，祝我们合作愉快！”
小胡子青年伸出手和老赵说道，老赵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握着小胡子青年。
小胡子青年也没有多话，转身离开了这个办公室，留下老赵一个人独自在那里发愣。
老赵心中非常的纠结，曾经的时候，为了信仰而选择当了警察。
如今也是因为这个职位，放弃了信仰，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就在刚刚短短的几十秒，老赵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的可能。
权衡了所有的情况之后，老赵依旧没有勇气拒绝小胡子青年的要求。
那可是为了一己之私，就能搭上一部列车人命的恶魔，自家几口人，在人家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何况他说的很对，这袋子里的钱，自家十年的薪水都没有这么多，并且顺着这个机会，可以攀上高枝，改变家族命运。
想到这些之后，老赵也不再扭捏，说干就干。
老赵联系了所有的实习乘警，因为都是实习的原因，目标比较小，很少会引人注目。
所以老赵很快就打探到吴秀晶的行踪，当她知道吴秀晶在火车上的时候。
便开始着手准备列车失事的计划！
就在吴秀晶乘坐的火车进站之前，老赵换上了隐秘的衣服，潜入了隧道之中，利用工具将铁轨松开。
之后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火车内乘客无一生还。
不得不说这件事的主谋非常的聪明，上上下下的人都因为这件事情丢掉了自身的乌纱帽。
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做的。
时至今日，这些事情一一在目。
“老赵，刚刚那个人影怎么那么眼熟，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老刘紧张的问着老赵，抓耳挠腮的想要记起这个人，脑子却和浆糊一样没有头绪。
“老刘，你看错了，刚刚只是一只白色的野猫，你也能看成是人！”
老赵嘴上安慰着老刘，但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刚刚那个人影绝对就是吴秀晶，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但是老赵肯定不会和老刘说实话。
要么然这老头一惊一乍的，等等非整出精神病不可。
“嗯，可能这两天没有休息好，所以精神恍惚了”。
老刘自言自语道，紧跟老赵的身后走着。
“啾啾！”
小道的上方不时有一些鸟类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叫声在宁静的夜里非常的刺耳。
老刘紧张的四处张望着，经常会被周围草丛的小动物吓到。
“啊！”
当老刘转头看向旁边岩石的时候，恐怖的一幕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失声的大叫起来。
只见岩石上面倒影着各种各样姿态惨白的人脸，那些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老赵闻声凑上前问道。
“怎么了？”
“那里很多张人脸在看着我们！”
老刘跌坐在地上，指望山壁的岩石，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赵顺着老刘手指方向看去，山壁上只有一块简单的岩石，哪有什么人脸。
不过他也没有暴走，毕竟都是多年的老伙伴，而且人活到了这把年纪，对一些事情还是有了更多的敬畏。
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样无所畏惧，老赵大概估摸着离开这个小道还有好几里的路程，走的快的话，个把小时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老赵心里明白，这才没有走多远，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的一段路肯定不太平。
老赵搀扶起老刘，这一次换成老刘走在前头，老赵走在老刘的身后。
“老赵，你刚刚拍我肩膀干嘛？”
走了片刻之后，老刘转头皱着眉问道。
老刘心想，我确实老了，胆小了，但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连你也糊弄我。
老赵闻言勉强的笑了笑，他一直在老刘的身后，刚刚哪里有人拍他的肩膀？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老赵很清楚，他和老刘鬼使神差的在火车上相遇，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当年就是老刘透露出吴秀晶乘坐的火车，直到老赵看到吴秀晶的身影便明白。
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回事！讨债的终于还是来了。
到了这一刻，老赵反而看透了很多。
前方的道路因为多年以来天气的原因，道路变的十分狭小，老赵和老刘停了下来。
两人观察了片刻之后，小道的下方是一个非常高的陡坡，下方怪石嶙峋。
如果稍有不慎跌落，不死也要受重伤。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依靠着山壁走下去，要么就是掉头。
打死老赵，老赵都不想掉头，老刘他一个人又不敢走回去。
最后两人都选择了走下去，两人跨上了小道的边缘，注意力集中盯着自己的脚下。
一刻都不敢分神，脚下的路，随着他们的走动，松动的泥土朝着陡坡滚下去。
老刘双腿打着颤，每走一步都深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