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角儿

  因为作者在那个时间段码字去了，等退出来才发现，所以有进来特地打上这段，再这作者同意感谢昨天22:48分以下这些书友的推荐票，以及黎芯离心、wxc1996的鼓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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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日，已经几天没有让外人看见的齐平出现在他师傅方恒的房门前。

  咚～咚～咚，齐平敲了三声门。此时里面传出他师傅的声音:“进来吧。”齐平应声而进。

  他师傅此刻正卧倒在床上，他抬头看了一眼齐平说道:“怎么，研究透了?”

  齐平嘿嘿一笑说道:“透了，师傅。”

  而方恒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子，偷的挺快嘛！说吧，你接下来准备干嘛？”

  齐平想了想说道:“师傅，其实研究这玩意儿真不难。嗯，我想跟班学艺。”

  方恒满脸震惊的说道:“跟班学艺?你小子疯了吧！想学那方面。”

  齐平嘿嘿一笑说道:“那个什么，师傅，我能全学嘛？”

  方恒一听便看向齐平说道:“小子，你可知道全学，一共多少门类嘛？”见齐平摇了摇头。

  方恒说道:“京剧一共分生旦净末丑五大行当，对外我们叫行角。而这每一行当都由多个小行当组成，比如我们老生行就属于生行这个大行当，而生行还有小生、外、末、武生、娃娃生等类。老生又称须生，俗称胡子生。京剧老生行又分唱功、做功、靠把和武老生。另有红生一行，主要扮演关羽，因勾红脸，故又称红生。小生扮演青年男性，分中生（扇子生）、冠生（官生）、穷生、雉尾生（翎子生）、武小生等。外，泛指生的副角，不表现确定的性格特征，唯汉剧的外唱、念、做并重。末，沿袭南戏、北杂剧之名目，今多数剧种已并入老生行。武生扮演擅长武艺的人物，分长靠武生和短打武生两类。娃娃生扮演儿童角色，京剧中还有娃娃武生。”

  然后方恒又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生行，你想还有什么旦净末丑这四个行当里面将就也一些，而有些戏行你是没法去唱的，比如青衣，这是年轻女子才能驾驭的。”

  接着他看向齐平说道:“所以，小平啊！京剧行当，你想全学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它自诞生之初便进行了不少限制，而且你的嗓子也受不了啊！”

  齐平点了点头说道:“行吧，那师傅，我不去全跟学，我看完之后，我在慢慢琢磨出我的唱法总行吧?”

  方恒听后笑了笑说道:“如果那么简单，何来师傅一说那。”

  然后他又说道:“就是因为一开始你这个思想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慢慢的我们戏曲所有行当都开始讲就师传一说，不禁是为了传承，更是为了防止那些偷活的。所以除了你拜人家为师，否则你是不可能学到东西的，更何况是看那。”

  齐平一听便说道:“师傅，那咋办？”

  方恒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这几天给你找个好的戏班，你跟着好好练练吧！”

  齐平马上笑道:“好，谢谢师傅!”

  方恒也笑骂道:“行了，你小子给我好好学就行，别添乱，我就谢谢你了。”

  几天后，齐平随师傅方恒来到城南镖马肥胡同的第一户人家门前，方恒上前敲了敲门说道:“拓班主在家吗？方恒前来拜会。”

  待他喊完没几分钟房门便开了，开门之人看了眼方恒说道:“方师伯，我师傅他在里面等着了。您请吧！”

  方恒嗯了一声便提脚就跨进大院，往里面正堂方向走去，而齐平也跟在后面进了这大院。

  几分钟后，齐平跟着方恒来到正堂，他一打眼便看见这时坐在太师椅上的拓海达，他刚想着下面怎么办的时候，他师傅便突然向后一退便弓腰一鞠躬说道:“方家家主方恒拜见拓班主。”

  拓海达喝了口茶说道:“不知方家主前来鄙府有何贵干?”

  方恒听后便说道:“方某是因小徒深造之事，前来叨扰拓班主。”

  这时，拓海达才看向方恒身后的齐平说道:“哦?那方家主身后的便是令徒吧！”

  方恒也瞄了一眼此时站的绷直的徒弟便说道:“是鄙人的徒弟齐平”

  拓海达哈哈一笑说道:“那不知方家主准备开个什么价格。”

  方恒笑了笑说道:“拓班主，我这次不想要如何利益，只想让拓班主好好带带我这个徒弟，毕竟这么多戏班子，我还是信您这一家的。”

  拓海达也哈哈大笑说道:“好，既然你方恒这么说了，那你这个徒弟我就收下了。”

  随后看向齐平说道:“齐平?我可是领略你这个小娃娃的名号很久了，今日一见不愧是南城那些曲油子捧出来的角儿啊！”

  齐平偷偷看了一眼他师傅，接着他向前一步走说道:“拓班主客气了，小子的名号不过是他们瞎起哄出来的而已，那赶得上您拓班主当年戏鹰名号来的响那。”

  拓海达哈哈一笑便看着齐平说道:“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不愧是当年的相声神童，够犀利。你小子我收了，谁也抢不了。”

  齐平一听便直视拓海达说道:“那，小子以后就叨扰了。”说完便鞠了一躬。

  拓海达看向方恒说道:“方家主啊！你这个徒弟是收对了，是个角儿。”

  方恒则一笑说道:“拓班主客气了，那您看，让小徒什么时候开始跟班哪？”

  拓海达在听见方恒说话的同时，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三月初开始演出，你让他二月底来吧！”

  方恒也点点头说道:“好，那拓班主，你就受累了。”然后看向齐平说道:“小平，还不谢谢拓班主。”

  齐平看了眼他师傅便面向拓海达说道:“小子齐平，谢谢拓班主收留之恩。”

  拓海达哈哈大笑，然后用他那厚实的粗手拍了拍齐平的肩膀说道:“今后，你小子就与我老拓吃一碗饭的人了，所以不用这么客气。行了，时间不早了，二位请吧。”

  齐平与方恒走了，拓海达看着齐平离开的方向不由的点了点头。

  齐平与方恒回去后，齐平便开始不断重温这些年学的东西，他就想着跟上几年再回来，可谁也不会想到他这次的决定导致他用一生去骄傲的事情，但在他达到人生高点的时候。因为时代的必然，所以京剧就像退潮一样的突然在一夜之间走向低谷，几近失传，而齐平也开始了他颠沛琉璃的二十年。

  二月底，齐平便来到拓海达家，三月，拓海达便带领着包括齐平在内的所有拓家班的人，以及一些其他和齐平一样跟着赚的跑江湖钱的那些京城各家的小角儿们。

  四月十五他们来到丰德新乡唱戏，因为拓家班在翼州地区很出名，所以他们一到这个地方便达到了那所谓的万人空巷，这一唱便是三天，为了防止意外，所以一些像齐平一样头次跟出来的小角儿们就没让他们上台，就怕他们压不住场，最后这些可怜的娃们只能去跑前跑后的当打杂的。

  五月初，经过大大小小几个城镇后，拓海达便决定让他们这些各家的小角儿们唱上场，测测胆。其实他主要还是想看看齐平的水平怎样，结果另他是齐平尽然唱了一个花脸《武松打虎》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齐平尽然把方家的拿手好戏《我在城楼观山景》唱出了别样的味道。尤其是最后那句“既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更是唱出一种命不久矣却看透人生的感觉。

  七月中旬，他们又在翼州春阳，这是靠近中原的地方，在这次大戏中齐平见到了末丑这两出大戏的精粹，尤其是丑行的领军世家郝家郝小闻唱的一出《唐知县审诏命》更是精彩绝伦，滑稽好小，所以在经过死缠烂打后，郝小闻终于同意教齐平丑行大戏《唐知县审诏命》就在齐平兴奋学习丑戏的时候，末戏的代表涂家少主也非要拉着齐平学习末行戏曲。

  最后在齐平窃窃自喜中，两家打的不可开交的走走停停中进入了十月份，而齐平在到达黄河河岸边上的郑县的时候，齐平最后登台唱了这丑派戏曲《唐知县审诏命》与末派(须生角儿)戏曲《文昭关》，让这小子在那晚大放异彩，而那两位自以为是齐平师傅的行业里的大角儿脸上漏出了欣慰的笑容。

  时间进入了十二月份，而他们也围着翼州地界转了一圈，现在已经来到快要濒临津州界的宇水县停了下来，这次他们准备待上一个月、半个月的，停下来歇一歇。

  而齐平也抓紧时间学习丑末的其他小行当，在宁水这段时间，齐平几乎没有上台，他就在下面看着那些行业里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在台上翩翩起舞，绽放着京剧的任何美。

  时间很快进入了1984年正月，齐平都没想到他们会在那待接近俩月，今天在经过长达半个月的艰辛赶路，他们终于在正月之前赶到了津州，离燕京城更近了，他们也都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