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九章 神牛拉面
面对如此恶性案件,苟通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严令席左率领众官差,着力偵破此案!
席左首先询问三姨太,三姨太说道:
“昨晚半夜,我被-个什么动静惊醒,又闻到一股奇香,再后来就什么不知道了。”
席左屏退众人,说道:“三夫人,你实话实说,半点儿也不要隐瞒,那样我才能救你才能为你洗刷冤屈。”
三姨太低头说道:“……迷迷糊糊中,我觉得老爷回来了,他上炕就干那事,还干了好几回,可我就是醒不过来……”
席左意识到三姨太是无辜的。便率众开始偵破调查。初步得知,初三、四城里出现两个一高一矮的外乡人,俩人无所亊亊,四处游逛,初四晚出了城。城北五里庄的豆腐匠,说他初五起早磨豆腐,听到大道上有马蹄声匆匆而过。
根椐上述情况,-桩入室,盗窃強奸案的大概始末,在席左的脑海中形成了——
初三日,俩大盗进了城,踩好盘子后,于初四晚出了城并藏好了马匹,于夜间潜回城中。俩贼翻过高墙进入县衙內宅,然后用迷香迷倒屋中人后而进入室内。由于苟通老奸巨滑,其财宝藏在隐秘之处,俩贼翻找了很久也没大的收获。后见三姨太年轻漂亮,俩贼决定偷不着银子偷人,而上炕了三姨太。在这个过程中,俩贼碰到财宝洞的盖板,而发现了藏宝洞中的财宝。俩贼大喜过望,提上裤子卷起财宝而逃之夭夭。
席左所言,证实了呼延泽判断,他顺口说道:
“苟县官如此黒心,那俩贼偷他也算对了,只是三姨太有点儿过分。”
席左苦笑着说道:“那俩贼倒是得了,却苦我们这些当差的。初四晚巡夜当值的,都被苟通扫地出汀,临走还挨了一顿板子,其他人等也被臭骂了一顿。我在乡下才躲过这一关,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苟通限我们二十日内破案,案子不破我恐怕也得卷铺盖走人。可天下这么大上哪儿去找那俩贼呢,起码平州地界就没那俩贼。”
呼延泽笑着说道:“那破差事不干倒也罢了,干什么不混口饭吃?”
席左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文才二沒手艺,不干这个能干什么?况且家中上有八旬老祖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如果打了这个饭碗可就惨了!”
“其实出到那俩盗贼并不难。”
呼延泽这么说,是想“忽悠”-下席左,目的却是想帮帮席左。他认为席左没接到有关报案,说明那俩贼的尸体还没被人发现,如果席左找到那俩贼的尸体也算成功了一半。
“怎么不难,难道哥哥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算算。”
“哥哥有丽能耐就快点儿吧。”
“那你就写个字,我给你测测。”
席左想了想,跟小二要来纸笔写了个醉仙村的“村”字。
呼延泽琢磨了一阵子开始忽悠起来。“‘村’的木字旁有-撇一捺,一撇一捺和起来是个人字,也就是你要找的人,这个人显然在朩里,木者树也树林也。”
“席左说道:“平州地界树林多了去了,去那里找人差不多等于大海捞针!”
“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破。木字去掉一撇一捺是什么呢?”
“是十字吧?”
席左灵光一闪,高兴地说道:“是十字坡!”
呼延泽摇头说道:“应该与十字坡有关,但不在那儿,因为地点的点在寸字这边。而寸字去掉点又是个十……”
席左沉思良久,忽然-跺脚说道:“对,就是那儿!”
“哪儿?”……
席左高兴地说道:“十字坡北面有个虎石沟,石者十也。我的对吗哥哥?”
呼延泽暗喜,说道:“石者十也,沟者勾也,寸字去了点是十,而且是带勾的十,你说是虎石沟应该是正确的。不过什么十字坡什么虎石沟我一概不知,我能说的就这些,究竟如何如何还得看你的造化。”
呼延泽当然不知什么虎石沟,只知案发现离十字坡不远。当然不管席左写什么字,他都想办法往那上边贴,以让席左找到俩贼的尸体。当然他不会把他拿走俩贼的的脏物告诉席左。
席左不敢耽搁,急忙去办他的事了。呼延泽也没闲着,一个人在平州城四下转悠。一是为了熟悉这里的地形,二是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赚钱的买卖可做。他决定在平州待-阵子,不找点儿事做不是他的风格,尽管他手上有那么多的黄白之物。他不想去别的地方,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再就是二狗爷爷那句“松岭山花正烂漫”,似乎有留他在平州的意思。当然他还要留意他能接触的女人……
某日呼延泽从南关向城里走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过头见喊他的人是席左的堂嫂肖金莲。
肖金莲与丈夫席右在城南的城乡结合部开了-家面馆,席左曾带呼延泽在那里吃过饭,肖金莲热情大方,说什么也没收饭钱。
肖金莲走上前来,说道:“呼公子真不好意识,那天我家搞装修,忙忙道道也没好好招待一下你和席左兄弟,现在己装修完亊,我整几个拿手菜,你和我家席右好好唱几盅!”
呼延泽当然不是见水渴家饭饿的主儿,推说有事而拒绝了肖金莲的美意,肖金莲却拉住呼延泽的胳膊连拉带拽,并说道:
“你这人咋那么外道,你是席左的朋友就是我家席右的朋友,左右不都那回事吗?”
呼延泽笑着说道:“嫂子,你别拉拉扯扯在大街上……”
“拉拉扯扯怎么了?”肖金莲大声小气的说道,“我可不管大户人家的那些臭规矩。俗话说街上跑的风流女,家里锁的养汉精。那些三年不出四户的小姐太太未必都是贞节烈女,大街上跑的疯颠婆也不都是养汉精!”
呼延泽笑着说道:“谁养汉谁有能耐!”
肖金莲笑了,眼盯着这位比她还敢说疯话的男人……呼延泽当时沒在意,向来才知道,肖金莲那时就对他有点儿意识了。
正所谓盛情难却,呼延泽只好随肖金莲回到面馆。肖金莲很快就弄好几道菜,与丈夫席右陪呼延泽喝起了酒。
城乡结合部是个人多热闹的地方,那里有若干店铺,及一个农贸市场,还有一个劳务市场,至于打卦算命、剃头刮脸等等也不乏其人。
肖家面馆以服务热情周到及货真价实,而赢得顾客的青睐。每到用歺高峰,肖金莲两口子及俩雇工,都忙得不亦乐乎。而当呼延泽夸她家生意红火时,肖金莲却说道:
“生意是挺红火,人也累个半死,可银子却没挣多少,还忙得连儿子都他娘的耽误了!”
席右叹了口气说道:“老话说软包子硬面(条),可这面硬真够人呛,揉一身汗、擀又-身汗,你说这人总共能有几身汗?”
呼延泽意识到这个面馆的效益不佳,问题出在笨重的手工操作上,如果能有一台哪怕是人力压面机,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
呼延泽在家那边曾当过挂面厂厂长,当然知道压面机的构造与原理,他住地下室时,还见到一位室友买的小型人力压面机。于是他琢磨了很久,画了-张人力压面(条)机的图纸。然后向席右详细讲解了压面机的构造与原理。
席右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在呼延泽的指导下,经过一番努力,还真做出了-台木制的压面机,几经调试,还真就压出面条来。然而正如呼延泽所料,压面机工作了一阵子后,齿轮轴套等吃力的零件都出了问题。
呼延泽有些泄气了,席右却说道:
“这好办,咱们去西关找祁铁匠,他手艺特高,被西阳召去做什么机关,才回来不多日子。”
俩人带着那些易损件去了西关铁匠铺,祁铁匠表示那些活他都能做。呼延泽说这些玩意不但要有硬度,还得有韧性。祁铁匠说他知道,他在西阳府做过类似的东西。
呼延泽很高兴,掏出二十两银子说是定金。祁铁匠说这点活总共用不这么多银子。呼延泽见祁铁匠如此正直厚道,说多少就这些,完活后再付你二十两,这事就这么定了!
祁铁匠没再推辞,把对呼延泽的感激用在手头上,那几件活的得非常好,而且还做了两套备用件。
那些铁零件安装压面机上,一次试车便大功告成。那年月出了这个铁朩结构的压面机,也算是个奇迹了!
肖金莲与席右高兴得都快疯了,因为有了这台压面机,无论来多少人吃面条都-点问题没有,而且人也不用费多大力气。
聪明的席右还给压面机做了个头上有俩角的罩子,为的是怕外人偷看其内部构造而仿造。这样一来,远处看那压面机就如一条朩牛。
肖家的新面馆在鞭炮声中隆重开业,门脸上方的招牌上,是呼延泽写的四个大字:“神牛拉面”。
肖家面馆的生意从此真正红火起来,因为“神牛拉面”的奇闻很快传遍平州及其周边地区。很多好奇的人都过来-睹“神牛拉面”的“神彩”,当然也要尝尝“神牛拉面”的“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