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六十八章 自认倒霉
据目击者声称,火光中的大树附近,突然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庙宇,庙宇之上站着观音菩萨。人们都认为是观音菩萨招雷劈死了歹徒!
那俩少女被歹徒強暴后,双双吊死在树上。人们为她们以死殉节而感动,便把俩人合葬在树林中。从此那个地方便有了姑娘坟这个名子。
后来一个云游的和尚来到被雷击的那棵树前,察看了一番后,便四处化缘而建了一座庙宇。后几经修缮扩建,便成了如今的大相国寺。
姚衙内被姑娘坟的女鬼整死的故事传出不久,又一个有名有姓的有关鬼的故亊接踵而来。其内容是:
某日杀猪卖肉的郑西去东城收账,因在朋友家喝了几杯酒,回返时来到姑娘坟附近,已月上柳梢头。想到姚衙内等人之死,郑西的后背直冒凉气,悔不该不听朋友的话在东城住一宿。
真是怵神就有鬼。就在这时,郑西听见有人在唱一首忧伤的曲子。他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有俩少女坐在小树林中,一边梳头一边唱曲。郑西头发根发乍,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突然一少女竟拿下自己的脑袋,用梳子梳后脑勺上的头发。郑西的头发差点儿全竖起来,撒脚就跑,一口气跑到相国寺的山门前。前胸后背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了。
郑西敲开庙门,把他遇鬼的事告诉开门的和尚,和尚打着灯笼与郑西来到女鬼梳头处,虽然女鬼已没了踪影,但俩人却看见一把腐朽的木梳。
应该说京城及其周边的绝大多人都认为姚衙内死有余辜,其中大部分人还认为那坏种死于鬼手。姚太尉那老坏种却认为那些传说乃一派胡言,他认为女鬼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人来车往的大道上,而杀害他儿子肯定另有其人。于是他还想再次下大力度抓捕凶手,却遭到同党白太师的反对。白太师没好意思说姚衙内罪有应得,只说京城已被头一次大搜捕搞得乌烟瘴气,再如此那般势必会让他们王党大失民心,而这一点正是他们主公(卫老九)最不愿意看到的。姚太尉只好作罢,他清楚他无论如何也担不起这个责仼!
为了安慰有伤子之痛的姚太尉,某日姚太尉的一个同党把他请进了燕子楼。俩人靠窗而坐喝酒聊天,姚太尉无意中看到,大路上有俩白衣少女骑马并肩而行。姚太尉心一迭个,忙令手下人出去打探那俩少女是何许人?后得知那俩少女乃王化之女王娟秀与她的贴身丫环。
姚太尉警觉起来,认为他儿子很可能死于王化布的局中,他已知道姚衙内在庙会那天骚扰王娟秀之事。于是他令人暗中调查,他儿子出事那天王娟秀都干了些什么?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早在姚衙内出事前,知道王娟秀底细的人,与王家人一起住进禁军统领衙门后院,那里是闲人免进之处,调查人员是进不去的。
姚太尉更加怀疑王化父女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把一口恶气咽到肚子里去。最后把气撒到以陆千为首的恶奴身上,令府衙将陆千等各打五十大板后发配沧州充军。
姚太尉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损儿子是死在穿云派手上。原来那俩白衣少女,一就是穿云派掌冂铁观音,另一个是商友镖局大掌柜贾文之女贾蓉。
姚太尉一向认为,穿云派以拯救妇女儿童为己仼,只是个蒙人的口号而已。尤其不会因为这个口号而与他姚太尉这样的大人物为敌。
贾文也是穿云派的骨干,一直在京城做“地下工作”。女儿贾蓉很小时就跟父亲习文练武,虽说算不上高手,但也身手不凡。
那天若桐与贾蓉将姚衙内等,引到姑娘坟附近,用无优针干掉姚衙内及何龙吕虎。然后俩人伪造了那仨人悬树自尽的现场。完事后俩人将马交给前来接应她们的弟兄,换上男装而堂而皇之地顺原路返回。途中与前去姑娘坟办案的府衙官差相遇,官差们都没正眼看她们一下。
若桐听完罗东讲述了姚衙内害死胡家娘俩的故事,便决定立即惩治姚衙内这个恶鬼,因为这家伙只要存活一天,就很可能有良善受到残害。联想到贾文给她讲的有关姑娘坟的故事,她灵机一动,有了惩治那恶鬼的办法。于是带着贾蓉演了一出“鬼勾人”的大戏。
城内大搜捕那天,若桐换上马伕行头,又往脸上抹了两把锅头灰而在马棚清除马粪。贾蓉则与孔甲之女去了府尹白迟之家中,与白迟之女玩起了女孩们爱玩的把戏。大掌柜贾文则在镖局议事厅与名誉董事长孔甲喝酒聊天。
孔甲这个人挺怪,正经事他丁点儿也不愿意做,可扯狗皮他一个顶俩差不多。他明知在镖局只是个摆设,却经常去镖局而不厌其烦地到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好在镖局里的人都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镖局的人那么做自有那么做的道理,可孔甲那一套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孔甲与贾文正喝得热火朝天,搜捕姑娘坟命案凶手的“执法”人员来了。为首的是东磨坊的一个名梅秋的头目。
二掌柜罗东介绍说道:“这位是我们的孔老板,这位是贾掌柜……”
梅秋望着酒桌皱了下眉,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奉命緝拿杀害姚衙内的凶手,你们别在这灌马尿了!”
“滾!”两眼喝得通红的孔甲冲梅秋吼了一声。
梅秋虽然是个小头目却官居八品,自然不把一个什么老板放在眼里。见孔甲像吆喝狗一样对他,不禁怒火冲天,上前一把薅住孔甲的脖领子,并抬起另一只手向孔甲的脸上搧去。
说的迟那时快,孔甲抓起他的酒碗,抢在梅秋的巴掌前,扣在梅秋脸上。其动作之快目标之准,都令人匪夷所思。
也不知是梅秋的脸骨硬,还是那碗不结实,那碗当即在梅秋脸上破碎,碗碴子将梅秋眼窝下划出一道二、三寸长的口子。即尔血水混合着酒水,顺流而下。
孔甲平常在街上走,谁踢他两脚他都放不出个扁屁,这工夫却豪气冲天而手脚敏捷。这当然与他喝了个七、八分醉有关,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
梅秋吃了这个愣亐当然不能善罢甘休,捂着脸大嘁,“弟兄们把这个破镖局给我……”。一个老官差忙抱住梅秋一边向外面拉一边小声说,“头儿使不得,那孔老板是府台白大人和白太师的外甥啊!”
梅秋一肚子恶气顿时化为乌有,只好半推半就任老官差拖到门外,然后在众人簇拥下,灰溜溜离开商友镖局。梅秋清楚,跟两白爷比他只是个能唬唬老百姓的走狗而已。
也许因为脸上的伤痛,在接下来地大搜查,梅秋基本没有参与,直到来到昌盛客栈门前,他才随众人进了店门。却不知有个比孔甲还“坏”的主儿,正等着他!
为王化买马的事,哑巴全离开京城去了麻哈。走之前就穿云派总坛是否进京之事,与若桐等进行了磋商研究。最终若桐采纳了呼延泽的建议,决定总坛仍然待在莲花湖。呼延泽说就安全系数而言,莲花湖要高于京城……为掩护呼延泽,吐娄提没跟哑巴全走,仍然与呼延泽住在昌盛客栈。
梅秋与几个同伙进到呼延泽的房间。见屋中只有俩胡人梅秋知道没戏,便一屁股坐到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喊了一声“搜”后,他拿起桌上的一把茶壶往一个茶碗里倒茶水。由于脑子里出现在商友镖局被羞辱那一幕,茶碗中的茶氷满了他尚不知,结果热茶水烫了他的手。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茶壶摔到地上。
就那一间房哪有什么搜头,不久那几条狗便停了手。梅秋起身冲那几个摆了下手,然后向门囗走去。刚走了没几步,站在一旁的呼延泽威严地说道:
“站住!”
梅秋摸了下脸上贴着纸的伤口,冲呼延泽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还要爷赔你茶壶?”
狗东西你还爷呢,一会你就会知道真正的爷是谁了!呼延泽暗骂后说道:“区区一个茶壶何足挂齿,但里面的茶水……”
“茶水难道比茶壶值钱?”梅秋顺口说道。
呼延泽与吐娄提哇啦一番,说道:“我们团长让我告诉你们,这茶壶里装的不是茶水,而是天山雪莲泡的水。”
梅秋压着火说道:“臭胡鬼你想咋的?”
呼延泽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告诉你,这天山雪莲是在冰雪中生叶开花,乃稀世珍宝。用它泡水喝,能返老还童益寿延年!”
梅秋不耐烦了,没好气说道:“臭胡鬼你xx白话什么,你身上痒痒找打是不是?”
呼延泽哼了一声说道:“你个臭当差的还无法无天了,你洒了我们团长的天山雪莲水不说,还要打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梅秋火了,怒道:“爷我就这xx玩意,你能xx咋的?”
呼延泽又与吐娄提哇啦一番,然后说道:“臭狗腿子你听好了,我们团长正准备送给九千岁两棵天山雪莲,为了确保九千岁安全,我们团长正以身试药,而精准地掌握其服用剂量的数据。天山雪莲的药性特猛,用量过多,就会七窍喷血而亡。这壶天山雪莲水,是我们团试用的最后一壶,却让你给毀了。好了,我们没有工天跟你废话,得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去西阳城。”
梅秋傻眼了,他很清楚,如果胡鬼说的是真话,那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吐娄提说道:“西门,你收拾一下,我去找店家算账,咱们西阳城开路大大的。”
吐娄提冲梅秋哼了一下走门而去。那个老官差把梅秋拉到一旁,说头这事不妙,万-那胡鬼……梅秋瘦驴拉硬屎,说你别听胡鬼胡说。老官差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胡鬼找九千岁告咱们一状,咱们就得掉脑袋啊!
梅秋出汗了,他也知道九千岁卫老九最得意返老还童益寿延年那些东西,因此胡鬼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梅秋只能认倒雾霉,拿出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凑到呼延泽跟前,低三下四说道:
“这位先生,小的刚才喝了点儿酒,又让人给打了,心情不佳才做出这般无理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这点儿银子你老人家收下买酒喝,全仗小的向你赔罪了!”
呼延泽接过那锭银子,在手上掂了掂便扔到门外,怒道:“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我告诉说,一棵天山雪莲就值一万两银,那壶泡水至少也值个千八百两,而且是可遇不可求……”
呼延泽说着向门口走去,老官差忙拉梅秋跪下。呼延泽憋住笑,冷脸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刚才的威风哪儿去了,又是骂又要打……”
听说那壶水值那么多银子,梅秋彻底崩溃了。他嘣地给呼延泽磕了个响头,哭叽叽说道道:“爷爷、祖宗,你就当小的是个屁给放了吧。小的家里有个病泱泱的老婆,一天不吃药就得玩完。小的挣的那点儿银子都换汤药了,实在没银子赔你老人家啊!爷呀、祖宗呀,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
呼延泽见好就收,说道:“看在你病老婆的份上,我替你跟我们团长说说好话,让他饶了你。爷我还要告诉你,以后出门办事别不知天高地厚,说到底你不就是随上边摆弄的小卒吗?人间卧虎藏龙,,指不定遇上什么人,到时候你这个样子肯定吃大亏而追悔莫及!”
“谢谢爷,小弟铭记在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