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特别复杂
宋二壮还让朴成书用重金买通五门提督安道,让安道先派一批弓箭手埋伏在朴家大院,然后安道以率军巡逻为由,一举将鲨鱼帮歼灭。这样一来,穿云派不但没费多大力气,还让这么大的一个血案的责仼,都推到安道身上。
安道当然无所谓,天亮便上奏王庭,说他部夜间巡逻,发现一伙抢匪夜入民宅,明火持扙杀人越货。因其拒捕而全歼之以正国法。如此而已。
这个结果不能不让鲨鱼帮的指使者,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鲨鱼帮要置穿云派于死地并非一般性的帮派之争,宋二壮一开始就这么认为。他还清楚这正是他们向对手施压的反应,但他对鲨鱼帮下如此狠手,也与鲨鱼帮里有人会说“鬼话”有一定关系。他觉得这些家伙跟他们的拉拉孙一个德行,实在对他们客气不得。
鲨鱼帮覆灭后,便有一个传说在京城中广泛流传。说穿云派从中国引进一个有七十二变化的奇人,这个奇人与大力神冷熊交手时,两只手只一点,冷熊就“熊”……
宋二壮当然不能不对朴成书说实话,朴成书竟要宋二壮教她“变脸”。宋二壮说学那一套并不难,难的是做那样的“脸”,而他根本就做不了。朴成书只好打消那个念头,并诚诺为宋二壮严守这个秘密。
某晚上灯一大后,韩新从后门进了朴府。他首先对穿云派灭了鲨鱼帮表示祝贺。在宋二壮问起三川那边有什么情况时,韩新四下瞅瞅后小声说道:
“昨天川一突然接见了我,这是以前很少有的。表扬了我一番后,又说他有提升我做总掌柜的打算,要我再努把力。又问了我家的一些情况,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他会尽力帮忙的。我只好表示愿意孝忠三川及他本人,川一很高兴。最后要我通过各种关系,经常了解一些有关穿云派的情况,并及时向他汇报。”
韩新这话无疑验证了宋二壮的某些判断,宋二壮当然高兴了。韩新又说道:
“鲨鱼帮与川一关系不错,但与达贺商行没丁点关系,却能从达贺借来大力神冷熊,这事有点儿怪。
达贺商行是条条国执政大将军山奔开的,达贺还是山奔的驻曲曲国办事处。据说达贺的大掌柜土奋原还是个什么将军,他不应该搭理鲨鱼帮啊!”
“那川一与达贺商行的关系如何?”宋二壮问道。
“川一与达贺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川一与达贺的一个名木芝的外柜关系不一般,甚至都有些反常。可这好像是私人之间的事。”韩新答道。
宋二壮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此说来,鲨鱼帮能从达贺借岀大力神,应该得助于川一从中帮忙,而川一则通过那个朩芝……噢,木芝这个人在达贺的地位如何?”
“听说这个人是大掌柜土奋原的什么亲戚。平时高兴了就去达贺转转,不高兴了连影都打不着,显然他只挂个外柜的名而己。我从来沒见过这个人,这些事都是达贺的另一个外柜告诉我的。这个人倒是个挺辛苦的外柜。”
韩新这话让宋二壮灵光一闪,在心里将鲨鱼帮、川一、土奋原及木芝串联起来,脑海中有了一个朦朦胧胧的谱。他知道,在特殊情况下,什么驻外办事处,往往就是间谍机构。那个木芝很可能就是个间谍,而土奋远就应该是个间谍头子。可川一一个商人,跟间谍搞在一起那是为什呢?宋二壮预感到朴成哲被诬陷之事,要比他原来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甚至应该特别复杂。
韩新又说道:“这阵子川三沒什么动静,川四却有喜事临门……”
川四与川三不同,虽然也有固定的年金,但自已还开了个杂货铺,日子自然比川三富裕些。川四的老婆长得五大三粗还一脸麻子,手脚也很笨拙。川四当初之所以愿意娶这位丑女,是因为丑女有三间门市房做嫁妆。川三不同意这桩婚事,川四却说什么丑俊晚上熄灯都一样。
谁知那丑婆娘不仅手脚笨肚子也不中用,结婚很多年也没生出一男半女。川四有些着急了,川三便主张川四休了那丑婆娘,又说如果舍不得门市房就纳个妾。川四动心了,但一想到纳妾得花不少银,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就在川四几乎绝望之际,丑婆娘却怀上了。既不用花银子又有了后,川四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尤其丑婆娘又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川四更屁颠颠侍候起丑婆娘的月子来。
从那以后,川四既要侍候月子,又要搭理生意,忙得脚后跟差点儿打着后脑勺。因此常常做事不那么圆道,有一次竟多给顾客多找二两银子,川四心疼得两、三宿没睡着觉。丑婆娘说死鬼你不会雇个人吗,二两银子能雇人干多少日子,现在你白送给人家哪是本哪是利?
川四也懂这个理,可就是舍不得花银子雇人。川三知情后臭川四,说你攒了那么多银子天天喝稀粥吃咸菜倒也罢了,可现在有了儿子,你再苟食郎当将来你儿子恐怕连媳妇都没人给。川三又说,我这就去找老韩新,老家伙眼路宽办事又准成,求他帮你找个雇工,你实在舍不得这点儿银子,就由我来出。川三把话说到这份上,川四只好点头答应。
……
因为孙大丫要“出马”,宋二壮陪孙大丫上街买些必须品,由于孙大丫买东西很挑剔,俩人转悠了很久也很远才把东西置办齐。回返时因抄近路俩人进了一条很僻静的小巷,走了一阵子宋二壮说他口渴得很。孙大丫笑了,前后瞅瞅来到一家大门外敲开门,对开门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说,他家公子口渴想讨杯水喝,那姑娘点头答应。宋二壮随那姑娘进到屋中,孙大丫却进了茅房,之后她又“借尿道”而逃之夭夭。
宋二壮来回后,屋中没了笫三者,孙大丫笑嘻嘻对宋二壮说道:“哎兄弟,那小娘们够味吧?”
原来宋二壮进的是一家暗娼之门,孙大丫曾经多次在那条小巷耍过饭,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宋二壮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说道:
“那姑娘的命好苦……”
柳絮四、五岁时,因家乡闹灾荒,被父母卖给一户姓柳的人家。十三、四岁时又被养父母卖给唱鼓词的尤师傅。柳絮聪明伶俐,很快就跟师父学会了唱鼓词,后来又成为同行业的佼佼者。
十七岁那年,柳絮被师父強暴了。老尤还振振有词恬不知耻说,要想学会就得跟师父睡。
由于师母马翠花相当厉害,老尤平时难得动柳絮一回,但老尤一直在找机会。终于有一天老尤认为机会来了,结果被马翠花抓了个现行。
马翠花大闹特闹,又要抹脖子又要上吊,将老尤闹得都背过气,但马翠花仍然不依不饶。老尤折了,只能仼马翠花折腾。没想到马翠花竟偷着将柳絮卖給暗娼老板,老尤知道后虽然于心不忍,大概自觉斗不过马翠花,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
马翠花只大柳絮七、八岁,也是老尤的徒弟;也是在十五、六让老尤睡了。可她不像柳絮那么软弱,只从与老尢有了那一腿后,便堂而皇之以女主人自居。不仅大小事都管,还不把师娘当回事,后来竟对病歪歪的师娘非骂既打。导致师娘不堪虐待无含恨而亡。
马翠花除掉柳絮还应该因为柳絮的唱功高她一头,尽管马翠花唱得也不错。然而俩人差不多是一条藤上的两个苦瓜,马翠花本不该相煎太急。可这个她却那么恶毒地作了,致使可怜的柳絮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孙大丫没太在意宋二壮地讲述,而老话重提,继续追问宋二壮与那暗娼女柳絮如何如何?宋二壮急中生智,笑了一下后说道:
“哎孙掌柜,你总说我呼延表哥是个臭流氓,有什么根据吗?”
“这……”孙大丫眼珠转了转说道,“那年我在十字坡开酒店,那家伙进店后见色起意,将我绑上要先奸后杀,这还不够流氓吗?”
臭养汉老婆,明明是你要那么做反要倒打一耙,你简直是流氓中的流氓!宋二壮暗骂后严肃地说道:“不对吧孙掌柜,我听小诸葛说,是你先见财起意后见色起意,用蒙汗药把人家麻翻,想先奸后杀……”
“这男女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孙大丫打囫囵语。
“就你俩的事你当然最清楚,你说,究竟他是流氓还是你是……”宋二壮较真。
“是我先动手不假,可那家伙虽然没动手,可他心不能不想吧?”孙大丫狡辩。
“孙大丫你不养汉真可惜了的了!”
“去你的!”
孙大丫笑了,宋二壮也笑了。但他脑海中仍然闪动着柳絮那凄苦的面容,即尔心生出帮那个可怜女孩一把的念头。
突然孙大丫瞪大眼睛,指着宋二壮的鼻尖说道:“你,你就是那个臭流氓!”
宋二壮笑……
却说三川商号的名誉副董事长川四,这阵子在家中忙得焦头烂额。这天他刚停下来喘囗匀乎气,川三领着一个年轻的乡下女子进了门。
川四见那女子不仅眉清目秀,而且身材高挑而丰腴,虽说没有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娇嫩,但也白里透红而别有别有一种风韵。至少要比他的那个丑婆娘强一百套!
川四这几天一直为他答应川三帮他找雇工而后悔,面对眼前的大美女,他那点儿后悔也不知跑那去了,痛快地接收了那美女。川三说美女名灵芝,是韩新手下一名员工的乡下远亲。
灵芝放下自已帶来的东西,便干起了活。先把杂乱无章的店铺收拾得规规整整井井有条,然后进后屋收拾丑婆娘的卧室,还一口一个姐的叫着丑婆娘,再后来又帮川四打理生意,而且相当在行。
几天过后,川四小店的营业额竟有所上升,川四当然喜不自胜,这个老抠甚至想给灵芝加工钱,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灵芝的到来,还让川四的生活大有改观。他除了不用像以往那样忙活外,每天都能按时吃上可口的饭菜,而晚饭时还能坦坦然然地喝上小酒。灵芝的厨艺也不错,同样的小菜,经过她手便别有一番风味。川四因此不能不开怀畅饮,开怀畅饮就容昜喝高,而醉眼朦胧中的灵芝宛若临凡之仙子!
有时灵芝也脱下外衣坐下来陪川四喝几口。她紧身内衣所凸显的曲线美,差点儿让川四流下哈喇子。川四真想……但他还是強咽下那口吐沫,他知道那玩意不能白……他实在舍不得银子。
然而日子久了川四终于打熬不住了,某晩借着酒劲闯入灵芝房间而动了手。灵芝先剧烈反抗,后在川四磕头作揖的情况下才如川四所愿。其实也遂了她自己所愿,她已很久没动“荤”的了。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她想。
川四却美得真想管这个大美女叫亲娘,打那以后自然对美女好上加好了。
俩人有了那种关系,在一起时自然无话不谈,某晚灵芝还给川四讲了个故事——
孙大丫生长在怀水县的一户人家中。父亲在一家镖局做镖师,母亲在她娘家叔开的酒店中帮厨。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虽然算不上太富有,但到底衣食无忧。
安宁祥和的生活,让一家人都很开心快乐。因此在父亲的提议下,孙大丫从小就和母亲,每天早、晚两次跟父亲习武。也没什么大目的,只是为了強身健体而己。
然而当一场大瘟疫席卷整个县城后,身体強壮的镖师却死于非命,而只有“半仙”之体的那娘俩,却幸免于难而逃过那一劫。不知这是不是对强身健体的讽刺?
其实那母女能活下来,只是侥幸而已。因为那场瘟疫竟夺走了全城近三分之一人的生命,几乎没有一家不死人的。
大难过后,这个苦难小城里的苦难民众,在一位有识之士的倡议下,自发地开始新家庭重组。孙大丫母亲则与镖师生前的结拜兄弟施恩结为夫妇,施恩之妻也亡命于那场瘟疫。
施恩是个富商,瘟疫夺走了他的老婆,但他的积蓄尚在,如今又一文钱沒花而娶了个新媳妇,还多了个挺漂亮的女儿,也算便宜了他。施恩有一子名施朝,已二十出头。
大家熟悉了后,施朝便开始勾引孙大丫,当然与其家衣食无忧有关。孙大丫年仅十七岁,自然不谙世事,在施朝的海誓山盟下而让施朝如愿以偿,从此这对异性兄妹变成了一对野鸳鸯。孙大丫是个特开通的人,没觉得人家占了她什么便宜,而每次与施朝在一起,都觉得很开心快乐。却不知好景不长在好花不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