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错综复杂
“从我脑子里滚出去！我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庄夏蹲着身子不停的摇晃，从远处看去有些诡异。
“啊啊啊，还有这地图怎么回事啊，我究竟该怎么走。”
昏黄的灯光，透露出一层层台阶。台阶的上方是一片黑暗，不知道通往何处。
应是心燥了，吹过的风也吸取不到凉意，在这异乡的晚上，庄夏第一次感受到黑夜的排挤。这一刻，夜晚不再是她的寄托。
“上面通往哪呢。是那条街吗。”手机也驱散着一方黑暗，屏幕上显示庄夏是走了另一条路。
这就是山城的不好吧，真是对外人的深深恶意，话说这地图也太不靠谱了吧，你这坐标不能固定下来吗。
“踏踏踏。”庄夏眉头皱起，抬头看向台阶尽头。黑暗中虽还未出现什么，但凌乱的步伐已经暴露出了身份。
不会是醉汉吧，还以为可以问下路。庄夏轻轻的用鞋尖点着地，她不知道是离开还是在一旁等着醉汉走下这座阶梯。
她很害怕醉酒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有最原始的冲动，那是野兽的天性，是古代文化的非礼，是荀子口中的恶。当你酌饮，那扇门就微微打开。可以说，醉酒的人，就是有着自己规则的野兽。
黑暗中的物体终究被照出了面目，是一年轻人。不知为何会醉酒独自走在夜间的小路，他的朋友们难道不管吗？
庄夏尽量倚靠在墙边，似乎在想着对方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
“小琴，是你吗。”可惜事与愿违，庄夏撇开脸，躲避着铺面而来的酸臭味。
“抱歉，你认错人了。”庄夏背贴着墙，缓缓移动。不能与醉酒者发生肢体碰撞。这一点她一直遵守，虽然并没有科学依据，但她仍相信这样可以避免一场冲突。
“小琴，你后悔了？你是不是想找我复合，我一直都同意的。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舍得我对不对。”
刺鼻的气息一直往庄夏鼻子中钻，她厌恶的躲开想摸她脸颊的脏手，却不料年轻人突然抓在她的肩上。
“你把手放开！我不是什么小琴，看清楚，我是男生！”庄夏一把拉下自己的假发，露出不属于女生长度的短发。
“是这样吗。”年轻人看起来很是失落，“果然，小琴你不会回来了。”他手中的酒瓶再也捏不住，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庄夏今天才懂得了涕泗横流是什么表情。她还没见过有谁在她面前哭得这么伤心。
她本想出声安慰，却扭头看到自己肩上已经泛着青紫的指印。真是倒霉透顶，不对，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我何必和一个醉酒头脑已经不清醒的人发脾气。庄夏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压制下踹他一脚的冲动。还有回去就换下这身露肩短袖，现在没人可以干扰我穿什么衣服。
“你不能走。”从脚踝处传来的阻力差点让她绊倒在地。
“你干什么！疯了？！”
只见年轻人突然弹起，一手将庄夏推倒在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醉酒者的操作。
好，好痛。所幸没有撞到后脑勺，可是脊背的撞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仿佛这片区域的空气已经被抽离。她无助的扭动着身体，想要缓解这种感觉，她以为这将是她生命中的最后几秒。
“我一直这么爱护她，什么都尊重她的意见，到分手我还是处男一个，而她却可以保留处女在别人面前卖个好价钱。我不服，上天这太不公平！你是女的好，男的也罢，反正我今天，就要在这交掉处男。”
意识随着年轻人的声音灌进庄夏的脑海，让她又开始颤抖。她害怕，她是真的怕。她怕在此失身，她怕就这么死在这里。这种情绪竟让她一时忘记了反抗。
“嗤啦。”这是衣服被撕裂而发出的哀鸣。庄夏的微微隆起一览无余。
“不，不要。”这一刻她只知道用双手抵住年轻人接近的脑袋，忘记了一切防身招式。
庄夏的双手教科书般的被年轻人交叉之后单手握在头顶。年轻人的脸渐渐凑近她的脸，另一只空出的手慢慢入侵她的短裤。
不要，我不要啊。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啊。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年轻人的手勾起她的内裤。
我还是，直接这么死去吧。庄夏认命的闭上眼，却久久没有感觉到年轻人的下一步动作。
“啧，还真是心善弱小呢。”
她睁眼一看，却是秦威用手捏住了年轻人的脖子。
“怎样？世界是不是充满恶意？”
庄夏嘴唇微微抖动，什么也没说。差一点就要被玷污，却为想要猥亵自己的人说话，这么圣母玛丽苏的事情，她是决计干不出的。醉酒也好，精神病也好，只要对人露出了獠牙，那就不能被原谅。
“你怎么来了？”
“呵，不来的话我岂不是要在明早新闻上看见你。”秦威看了看依然瘫在台阶上的失神少女。“你一个女生走夜路，我怎么敢放心，你还把自己当作是男生的时候？”
“我，你不是跟我绝交了吗。”庄夏似乎才回过神，赶紧将撕裂的衣服拢在身上，样子别提有多么凄惨。
“救人难道还看关系吗，陌生人我就不救了吗？”秦威将她拉起，“你还挺能跑，幸好我还能不露身形的跟过来，不然你，呃。”秦威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大声呼救，要不是他觉得庄夏这么长时间待在原地没动很是失常，可能就……
我真的，这么脆弱吗。脱离了危险，她的脑袋又开始转动。我完全可以用手打他的裆部啊，可以戳他的眼睛啊，难道当别人都要伤害我了，我还是不敢做这些事情吗，我懦弱到这种地步吗。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庄夏将那些情绪压到心底，却不知道它们对她产生的影响。
“我从不吝啬伸出援助之手，更何况是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世界，真的是丑恶的吗。她愣愣地看着秦威。不，世界不需要我们的定义。
总会有阳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