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两个世界
对白旦来说这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好几天的忍耐，终于有了回报，以穿甲弹为饵，总算勾起了这位美女国王的兴趣。
我，肥宅，也是可以在异世界种田的！
如果不是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和生活垃圾，白旦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了。
而且，在展示了这边世界的一角之后，一直不近人情的国王终于给了自己提问的机会，看了这么多天无翻译生肉直播，终于可以主动了解对面的世界了！
要问些什么问题好呢？魔法，物种，政治，民生。想问的问题堆成了山，但白旦却坐在电脑椅上急得抓耳挠腮。
虽然这会儿看起来已经温和了许多，但几天下来这位女国王威严可怕的形象已经在白旦脑子里成了型，我们的肥宅同学一边急切地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垂青，一边又惴惴地害怕再次引发国王的怒火。
不过所有的问题里面，有一个问题是白旦这几天来相当在意的，那就是，虽然看起来十分近似，但斐瑞大陆一天的时长和地球的一天略有差异。
最开始还勉强对得上，几天下来，白旦发现两个世界天亮和天黑的时间居然开始错开，目前地球世界的日出已经比斐瑞大陆早了好几个小时。
通过日期计算和不太准确的计时对比，白旦发现对面世界的一天大约比地球多了一个小时再多一点。也就是说，斐瑞大陆的一天约等于地球时间的25个小时再多一点。
还有，这个世界的太阳似乎和地球的太阳没什么区别，但月亮的话，居然有3个！
如果其中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也算是月亮的话。
这也是帮助白旦再次确定这光屏并不是自己幻觉的理由之一。
白旦决定从这里开始。
“一天多长？24个小时。如果你是因为两边世界一天的长度不一样而这样问，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两个世界的小时的长度不同。”
也是将一天划为24个小时啊……那么月和年的划分呢？一个月多少天，一年多少个月？
“一年12个月，一个月29到30天，一年共352天。”
和地球很接近呢，但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白旦倒也没有细想，继续问起其他度量的标准。
“长度主要用两个单位，指长和步长，重量的基本单位叫格。不过我之前就注意到一个问题，我们在理解彼此的类似信息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似乎和语言一样，通过这个链接，或者我们的灵魂和意识，可以自动将其翻译出来。比如当你说米这个单位的时候，我能直接明白你指的大约是我们的两个步长。”
挺方便的嘛这个灵魂链接……噢对了，你能和我建立灵魂链接，说明我也有灵魂？但是我们这边的世界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灵魂存在的迹象，所以一直认为灵魂这种脱离肉体的东西并不存在……在这样的世界的我，难道也有灵魂吗？
“灵魂是与意识相纠缠的一种魔力构造，先有意识还是先有灵魂，在我们这里也是非常热门的课题。过去也有人发现过没有魔力的世界，但几乎都是没有生命的荒漠。你的世界如果真的没有魔力存在，那么你们这些人类到底有没有灵魂，倒确实是一个有趣的课题，说没有灵魂也未尝不可……但你不同，白旦先生。我怀疑这个灵魂链接在形成之初，盗用了我大量的魔力来链接到你的意识上，这可能在无意中为你塑造出了一个灵魂。哼哼，你可能是你们世界第一个拥有灵魂的个体。”
魔力能做到这么牛b的事！？想不到我也是一个有灵魂的人了，嗯嗯，感觉萌萌哒！那么我也能放法术了么？
“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不能。法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你要施法，就需要从环境或者食物中汲取魔力来充盈到你的魂室中，形成内在魔力，然后用内在魔力来驱动法术。然而，你们的世界并不存在环境魔力，至少目前看起来没有。”
魔力不会自然恢复么，冥想回魔什么的……白旦顺手抓过一包蒜香青豆，撕开包装，倒了一些在手心，一把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你把魔力当成什么了，魔力当然要从外界补充。冥想法是用来提升魔力容量的，并不能凭空产生魔力。随着魔力容量的提升，再想靠环境获取魔力就会变得十分缓慢，强行提取会非常辛苦，还会形成魔力真空。我当初夺取国王的位置也是为了补魔更加轻松。”
“什么叫夺取国王的位置？就是字面意思。我倒是好奇，你们这样没有魔力的世界，要如何决定谁能成为统治者？肉搏么？”
…………
随着交流的进行，一个弱肉强食的蛮荒世界逐渐展开在白旦面前。
在斐瑞大陆，因为魔力的存在，即便是人类，也必须服从原始的力量法则。
根据运用魔力的方式不同，强者分出了许多不同的类别。其中又以三类最为昌盛：靠对魔法的研究和知识的积累来壮大灵魂，用华丽的技巧来驱使魔力的，被称为魔法师；靠磨炼躯体与意志，在肉体的反复锻炼中提升魔力亲和，让魔力与肉体共同成长的，被称为骑士；与大量平民共生共荣，从信众的供奉中获取魔力，以宣称的道路来发扬魔力的，被称为神祇。
法师崇尚知识与技术，骑士崇尚意志与信念，神祇崇尚道路与虔诚。
不同的强者各自占据一方，划分势力，争夺领土。论起组织度的话，和封建割据十分类似。
艾儿所统率的，就是这样一个魔法王国。
而从艾儿眼中所看到的地球，却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一个没有魔力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大家都拥有差不多的力量，彼此的地位要如何决定？统治者要如何维持统治和庇护臣民？
地球人给出的答案是更广泛的联合与更复杂的集体，动辄数千、上万人的战争，越来越复杂的技术，影响胜利的因素越来越多样，能够拉拢更多人，并将他们打造一新的，才能成为时代的胜利者。
似乎还是有一些共通的逻辑，但一些出发点的不同，却导致了两个世界外在的巨大差异。艾儿看着电动投影术里面上万人彼此冲锋屠杀的大场面，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明明只要有几个高级别的强者丢几个大炎爆就可以解决的场面，却将这么多宝贵的人力就这样送上去死掉，简直是巨大的浪费！让他们去生产更多的施法材料不好吗？明明到处的农场和矿区都需要人命去填。
还有那些所谓的政治活动，如果有清晰明白的力量层级挂在每个人胸前，哪还有那么多看不清自己地位的笨蛋去搞什么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
比如自己这样，当一个国王的力量已经相当于甚至超过两位公爵的时候，哪个公爵会这么想不开来干掉自己的庇护者？就算用地球的那一套来当上了国王又能如何？个人的力量不像军队可以继承，没有了上位的强者，谁来为你提供庇护？
艾儿自己就是向前任国王发起挑战才夺得王位，用纯粹的力量证明了自己对王位要求的正当性。
所以力量的衰退才如此令人焦虑。艾儿猛然回想起自己躲进秘殿的初衷。如果国王的力量失去了恢复的可能，新的挑战者就会在王座前的阶梯下扬起头颅。不，甚至有可能用更卑鄙的方式……
最有可能的挑战者……王国中真正最强的法师其实是康施泰因先生，但是那老家伙对战斗和统治根本毫无兴趣，只是一个普通的色魔老头而已。除此之外，最强者无疑就是深风家族的“魔王”亚当……
“魔王”，已经是十年前的称号了。如今的亚当虽然依旧放荡不羁，但对自己十分恭敬和服从，不像是会做出什么过分举动的人。
何况他还对我颇有意思，一直妄图与我缔结婚约。
还是适当小心些吧，如果真的被人发现我的力量正在衰退而且无法回复，别说亚当，就算是玛尔塔或者高妮……
所以绝对不能被人发现这个魂咒的事！艾儿极端不愿意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赶紧甩了甩脑袋，掐断念头，把自己拉回到当前的要务上来。
“白旦先生，我们两个世界的风貌存在如此巨大的差异，就算再用三天三夜也无法尽述。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到更紧要的事务上来吧。请你继续告诉我穿甲弹的工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