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蛇人皇帝之谜
＂这裡就是我做研究的地方。＂
老万涅奇卡跟两人聊了会，便兴致勃勃地拉着两人往上飞，他实在是太久没见过人了，此时有着满肚子的知识与疑问，想要跟人交流一番。
老万涅奇卡掉落下来的地方，其实是他挖出来的一个通道，直达上一层的某个房间裡。
说是房间也不太对，虽然是石室，但向外的通道被老人用法术封闭，空气则由数种淨化的法术与微风术从下面抽上来，再由上方的通风孔排出。
整个石室约有三十来米，也算是挺大的了，但里头的东西堆积如山，甚至连蛇人战士那简陋的护心镜都有好几个，就这么随意丢在地上，反倒是老万涅奇卡睡的地方，就是随便堆了几件衣服，皱巴巴的，显然是累了躺了就睡的地方，跟狗窝差不多一个劲儿。
裘暝称呼老万涅奇卡为老爷爷，娜塔莎自然也就跟着叫，神都能不要脸皮了，圣女卖个小当然也没啥问题。
＂老爷爷，您在这裡研究甚么啊？＂
娜塔莎好奇的问道。
＂哦，我主要是在这个蛇人神庙裡研究蛇人的构造，法术架构以及寻找蛇人的历史……尤其是蛇人皇帝的生平与法术，不过我可不是死灵法师，再高阶的魔导师也得学习这些。＂
＂蛇人皇帝？您是说蛇人大帝国吗？＂
＂也是有人这么说，但实际上正确名称应该叫做蛇人神圣帝国。传说中，失落的蛇人帝国是被禁咒「大地陆沉」所消灭的，但那时的蛇人分散各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禁咒而消灭？＂
两人的讨论是半点没听进裘暝的耳裡，他越听越矇，你们在说甚么，怎么跟我记忆裡的不同？
＂那不是禁咒，那是超绝禁咒时空隔断。＂
裘暝在一旁插了句话，老万涅奇卡听得惊讶无比，忙问道：＂有这种法术吗？怎么我没听说过？＂
他暗想自己好歹是超凡阶的超魔导师，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法术，这是哪个阶级的法术，施法材料呢？施法步骤呢？法术符文组合的顺序呢？还有最重要的法术架构呢？
裘暝没法回答，那东西就像印在自己脑子裡，总不能要他画出来吧？
＂那你总该知道蛇人皇帝萨瓦沙吧？＂
万涅奇卡的老脸一黑，惊疑不定地望着裘暝，＂你到底是怎么……除了我以外，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人从遗迹裡获得了第一代蛇人皇帝的名字！＂
＂哦，原来你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
方才的惊讶只是针对蛇人皇帝的名字，那是他在这裡经过了很久才挖掘到的秘密，方才的惊疑只是针对裘暝，老万涅奇卡看他年纪那么小，实在不像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法术研究者。
只有魔法研究者，才会十分好奇蛇人皇帝的法术，毕竟蛇人法师的传统，除了那个蛇骨招换术以外，几乎全是强化身体的辅助法术，两者使用的符文完全不同！
＂所以你们来这裡，也是打着挖掘蛇人皇帝的陵墓而来的？＂
老万涅奇卡脸上带着不悦，他对每个来寻宝的人都没有好感。
那就是一群蝗虫，吃乾抹淨打包带走的浑蛋！
＂老爷爷您猜错了。＂裘暝笑道，＂我们是来追踪安卡拉家族的，谁会知道下面有这么大一个秘密？而且不只这裡，地下城裡也有一个蛇人神庙呢！＂
＂甚么？！难道你说的就是蛇人神庙「失落的环节」？＂
老万涅奇卡大叫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蛇人神庙原本的皇帝寝宫处，完全被土石所塞满，原本他以为是被掩埋，但无论他怎么挖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只好放弃，此时想到这件事，不由得满心振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说不定他真的有望因此获得蛇人皇帝的法术知识，甚至成为魔法师超凡二阶的元素操纵者！
要知道，一旦成为超凡者之后，没有足够的天赋与知识，每次越阶都将是一件巨大的挑战！
虽然这裡老万涅奇卡找到了一个传送门，说不定就是他苦寻不得的皇帝寝宫，但他却不敢冒险进入，毕竟是几千年的遗迹，谁知道进去会发生甚么？
至于上层建筑，他也寻找过很多次，但大多数都是那些神智极低的蛇人，而纪载的法术书籍甚至还没比壁画多！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好像比自己还懂蛇人帝国的，老万涅奇卡才不管裘暝是不是急着想要离开，兴冲冲地找他交流起关于自己的发现，以及询问一些失落的环节。
裘暝虽然着急进入蛇人神庙深处，寻找那个呼唤他的东西，但也极为好奇这位在这裡待了许久的老人，究竟是怎么度过无聊的日子的。
＂无聊？不会啊！＂老万涅奇卡反驳道：＂这裡面比甚么万恶深渊有趣多了，至少不用天天杀一堆无聊的恶魔生物以获得恶魔角与鳞片，也不需要四处寻找祭坛破坏以取得失落的魔法知识！＂
＂你知道蛇人召唤的蛇骨是从哪裡来的吗？那些都是蛇人的兽亲，蛇人竟然有兽亲！＂
＂兽亲是甚么？不是魔兽也不是野兽，那是野兽型态的兽人，是返祖现象。＂
老万涅奇卡的确研究得极深，他说的这些知识，有些就连裘暝也不知道，娜塔莎更是听得津津有味，三人坐在研究台旁边，就继续听着老万涅奇卡讲古。
＂你要知道，光是兽人帝国的兽人，生下的崽子从一隻到五六隻左右不等，但越是高产，生出的兽亲就越多！＂
＂但蛇人却很奇怪，每隻蛇人一次产下七到十二隻，却只会有一隻是蛇人，其他的永远都是兽亲！＂
＂传说这是蛇人自从创造召唤蛇人兽亲骸骨的法术之后，就被蛇神给诅咒了，但经过我考证蛇神，也就是蛇人皇帝萨瓦沙，他自己创造的法术，又怎么可能会诅咒自己种族？＂
＂这没甚么好奇怪的，蛇神本来就不是萨瓦沙，他只是个替代品，蛇神原本就是条蛇，而非蛇人，这从大陆通史第五百二十一章的某一段就能看得出来。＂
老万涅奇卡惊奇地看了裘暝一眼，魔法师博学强记不意外，但裘暝是骑士，竟然也会对大陆通史这样的书有兴趣？
他点头道：＂「天上现出异象，掉落了一条巨蛇，这条大蛇头戴冠冕套住双角，口出人语，天上又射出一道光来。蛇化成了一条大红龙，九个头上戴着九个冠冕。大龙就是那古蛇，是迷惑普天下的。」，以及「大鹰将翅磅借给他，叫他能飞到旷野躲避那蛇。他在那里被养着，却被蛇所找到。蛇就在他身后，从口中吐出水来像河一样，要将他冲去。地却开口吞了从龙口吐出来的水。」这两段吧？＂
老万涅奇卡见娜塔莎懵懵懂懂，解说道：＂蛇从天上掉下来说的是能飞的超凡阶以上蛇类生物，变成龙则代表牠阶级以足够高到能使用巨龙变形术。至于大鹰，有可能是游侠伙伴或兽王兽宠，但当初我见到此篇，下意识地忽略了，毕竟如人一般大小的鹰是有的，借翅膀这点就太匪夷所思。＂
＂至于蛇吐水这点尚无定论，不知道你对这一点有甚么见解？而被地开口所吞，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法术？＂
老万涅奇卡在经过与裘暝的交流间，解开了许多疑惑，但他依旧是半信半疑，于是特地考较了裘暝，想从他嘴裡得到些不同以往的答案。
＂是的，的确如此。＂
裘暝说道：＂萨瓦沙这个名字的音节十分奇怪，全是气音组成，只有蛇类交流会用到舌头的拍击，尾巴的特殊构造以及气音交谈。＂
＂所以萨瓦沙（shavasha）这个名字，并不是蛇人皇帝真正的名字，而是他为了增加自己的语话权，以及抢夺蛇神像的信仰之力，而将蛇神萨瓦沙的名字放在自己身上，当成了自己的名字，以此来吸收信仰之力。＂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就是因为那是分别用蛇尾，蛇舌以及蛇鼻来唸诵的一个字！＂
＂sha．va．sha！＂
当裘暝正确地用气音念诵出蛇神的真名，忽然地，老万涅奇卡感觉到一阵不适！
那是一道阴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