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失忆
“师傅。”二月垂头立在一旁。
“脉象上来说并无大碍。怎么回事？”施南山望着床上的妻子昏迷的样子，额头因撞树而流血，而且迷药还没解，他阴沉的脸质问着。
“师傅。”二月立即跪在他面前，伏首不起，“二月错了，二月对不起师傅与师娘。”
“谁给她下的迷药。”施南山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其实心里是这样的隐忍。
“是我。师傅，我错了。”二月一直伏首认错，为一己私欲差点害了师娘，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起来吧。原本也是我们引你入这个纷争之中，你今后留在这儿要好好守着睛姨，我与小蝶过几天便回南山。”施南山静静地扶着窗台，淡淡地说着，他这是要切断他们这种师徒关系。
“师傅，你打我罚我，我不会再肖想师娘了。二月糊涂一回，请师傅再给二月一次机会，师傅，二月求你。”二月连忙嗑着响头，不断的央求着。
“二月，起来，既如此，师傅再给你一次机会。眼下我还是比较担心晴姨，万乾坤聪明如你我所见，我怕你们不得安生。”在他眼中，晴姨就像自己的母亲一般，弥补那份从小渴望的疼爱。
“谢谢师傅，二月明白！”他望着眼前若有所思的师傅，虽说仅仅是年长自己二岁，却是这般看不透。
入夜，袁小蝶缓缓转醒，她睁眼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眼里充满了恐慌，这是哪里？她忙移动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醒了，蝶儿。”施南山提着灯笼进来，点了蜡烛。
“你是谁？这是哪里？”袁小蝶谨慎地看着他，只见他双眉浓而长，充满粗狂的男性魅力，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又是那么透彻，盛着满满地担忧。他鼻子挺直，那薄薄的嘴角，看来也有些冷酷，全身高度警戒；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记忆里竟然没有一丝印象，为何他好像与自己这般谙熟？
施南山错愕地望着在半空中的右手，她竟躲他，避开他的抚摸。他看见她眼中诫备与疏离，只觉得胸口一紧。
“蝶儿，我是你夫君林风。你不认识我？”他坐在床沿，伸手去拉她，竟然又生生地避开。
袁小蝶看着他眼里的失落与挫败，有些于心不忍，却仍坚持与他保持距离。她手往前一伸，碰到自己的肚子，袁小蝶傻眼了，自己什么状况？这肚子？她抬眼凝视着他。
“这是我们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蝶儿，让我帮你看看伤口吧。”他再次伸出右手，轻轻地执着她的右手，这次她没有反抗，她眼里疑思着，却问了一句：“你是大夫？林风？林风？江湖人称邪医，对吗？”
她猜测着他的身份，有些印象，终于想起是谁了。
“正是，小蝶可记得自己？”林风看着她的样子，第一猜测的便是失忆。
“嗳，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何须你来提醒；我因何至此？你又怎么在这？这又是哪里？大叔呢？”袁小蝶问了心中一连串的问题，她怔怔地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是百花谷，你我是夫妻，大叔是谁？”施南山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休得骗我。”袁小蝶十分不信，大叔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她急地一个推掌至施南山，施南山险险地避开，只见袁小蝶圆目怒瞪道，“你们与官泰山究竟是什么关系。”
“官泰山？蝶儿，他已于三年前死你剑下了。蝶儿，你是不是忘了后来的事？”施南山这才发现她这是间段式的失忆，如何是好？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那宁靖？我大叔？”袁小蝶使劲地回忆着，却是一无所获，她的脑袋沉沉的，有些抽疼，只见她两手扶着脑袋，闭目着。
“蝶儿，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你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你信我吗？”施南山抓住她的手，眼里充满期待。
袁小蝶看着他的表情，沉默一下，然后开口：“你先说，我自己会判断是否真实？”
此时此刻，她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江湖上人人闻镖变色的金飞燕。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