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爷爷的生日宴下篇
生日宴结束之后，大部分的客人都走了。只余几位和顾爷爷的战友，也住在军区大院的几位老军人还留着和顾爷爷磕唠。
林意酒也知事的退出了这群老政治家的谈话圈子。进厨房跟着警卫员一起收拾的碗筷。
见大家都走了，江尘初也开口和顾言告辞。
林意酒出来扔垃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院子里看着星空的顾言。
屋里透出来的光和外面的黑暗在他身上交错着，让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距离。
安静的，陌生的顾言。
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他了？
好像从那人死了之后，他在人前就是一贯的冷漠疏离了。
军人天生敏感，林意酒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没搭理她。
提着的垃圾袋里露出的水让林意酒收回了投注在顾言身上的目光。紧了紧袋子，匆匆的走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院门口传来动静。
扔垃圾的人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样东西。
看着逐渐走近自己的人，顾言原本放松的身体开始不由得紧绷起来。
“上次的事，谢谢你了。这个，就当是谢礼吧。”林意酒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过去。注意到顾言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里面是衣服，我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看了看。”
直到她手都递酸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也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看他一直不接，林意酒慌乱的继续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公司一直都在争取的那块地成了……”
顾言打断了林意酒的话，冷漠的说道:“不用了。”
“我……”
“常维新看的是顾家的面子，和我没关系。只是，希望林总裁以后外出应酬，谈生意的时候，也能认清自己的身份。”顾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讥讽。
林意酒抓着袋子的手一下子缩紧，她不明白，顾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总裁，顾少夫人。这两个身份，孰轻孰重，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不要辜负了爷爷对你的一番好意。”
林意酒动了动嘴，没说出话来。
坐着的人似乎也不想在和她待下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逼得林意酒不得不后退两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顾言看也不看她，径自朝着屋里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背对着林意酒道:“你有多脏，我并不想知道。只希望林总裁遵守当初的协议。”
林意酒脸色煞白，捏着袋子的手指骤然一松，沾满了汗的袋子砸在了水泥地上。
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久到腿脚的木了，才僵着身子缓缓的蹲下去，把脸埋进了膝盖。
顾言站在二楼卧室的窗户边，看着楼下院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凭着他极好的夜态视力，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人在颤抖。耳边，是微不可见的抽泣声。
看着这样的林意酒，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情绪，因为无从探究，无法掌控，所以让他有些烦躁。
随手关了窗户，靠在椅子上努力的平复心里那股一样的情绪。
顾言再站起来起身去浴室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窗外，先前蹲在哪里的人和袋子都消失了。
对此，他也没多想；或许，也可以说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