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因
程前的想法并不是错觉，张队长刚刚确实注意到他了。
普通人若是面对张正这个正处于工作状态中的刑警大队长，很容易就会受他身上气势所摄，即使不被吓到腿软，也免不了会紧张，可程前却不然，张正能看出来，这个人的表现非常淡然，并且，他竟然还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所幸，其中并没有邪气。
话说气场这个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着，一位常年身居高位的成功人士，他身上自然就会散发出一股高贵气质，即使走在人群中，也会犹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而一个长期混迹社会，习惯逞狠斗凶的人，身上则自带暴戾之气，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很不好惹，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军人、明星、屠夫
这种所谓的气场往往会体现在言谈举止之间，很自然就流露了出来，是不受控的，所以，张正平时会特别留意这一点，这也是他的一种职业嗅觉，若是附近潜伏着犯罪分子的话，他有信心能一眼将其识破。
一行人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发现保安班长李刚早已经带着属下等在了那里。
今天值夜班的安保人员有四人，李刚作为班长坐镇监控室，其余三人则分散巡逻，出事的那名保安正是其中一员，李刚也是接到属下的通知后刚刚才赶过来。
“民警同志你好，我是安保部门的班长李刚，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李刚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不待对方开口就抢先表态道。
张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沉重地挥了挥手，示意人群不要靠得太近。
李刚和属下们立时指挥人群退到踏步上，将转角平台空出来方便警方操作。
“张队，看来是个大案子啊！有可能凶手还躲在医院里面，要不要马上通知总部让他们派人过来增援。”张正身边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练民警忽然开口说。
其实，老练民警马民齐和他徒弟小李才是这次的出勤民警，而张正，早下班了，只不过是因为他住的地方离中心医院比较近，所以马天齐才会把他叫过来帮忙，完全是出于私人感情，至于其余三位，则是配合办案的辅警同志。
虽说报警人声称有人被杀了，但警方也不可能立即就调动大批人员赶来，毕竟，年中报假警的恶作剧可不在少数，警方也得等确定之后再另做安排，所以，他们这一行人不过是先头部队罢了。
类似于这种恶性杀人案件，警方都会成立一个专案组来调查侦破，幸运的是，通常有能力担任这种专案组组长的人选，正是张正，所以马天齐大半夜把他叫起来，还真是叫对人了。
“不着急，老马你先仔细看看，你能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吗？”张正双眼如电，目光始终停留在尸体身上，看着看着双眉就不自禁地紧锁在了一起。
老马和张正共事多年，即是同事也是朋友，早已对彼此再熟悉不过了，单看他这幅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碰到了颇为棘手的难题，他之所以会询问自己，不过是出于尊重给自己一份参与感，并不是真的指望自己能帮上忙，所以，老马很配合地开始认真观察尸体，却没有妄下定论。
果然，张正问了问题，却并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而是转头对程前等人询问道：“你们之中谁最先到达现场？”
苟富安和那两名保安同时举手道：“我们同时到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苟富安等人把自己突然听到惨叫声后如何赶到现场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程前等人也加以证实。
张正默默听完，皱眉沉思良久说：“你们能确定惨叫声确实是死者发出来的吗？”
两名保安抢先开口道：“老王是我们的同事，听起来确实是他的声音。”老王正是死者。
张正听完，终于移开了视线，对着老马等人分析道：“现场没有明显挣扎痕迹，血迹流向自然正常，我怀疑，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很可能是在其它地方将死者杀害之后再抛尸到这里，至于他们当时听到的惨叫声，有可能是凶手使用录音设备发出来故意混淆视听的，让我们误以为这里才是凶杀现场。”
张正不愧是刑警队长，眼光非常毒辣，很快就将程前发现的疑点给找了出来，并做出合理的推测，当然，作为一个警察，他是不可能往鬼怪方面去考虑的。
听完张正的分析，众人无不在心中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好厉害，光靠眼睛看就能想到那么多，能当上刑警队长的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完全同意他的观点。
程前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惨叫声绝对是从死者嘴里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录音设备，以他灵敏的听觉作保证，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并且，程前一直怀疑死者身上还有伤，只是碍于人多，不方便冒然脱衣察看，现在或许是个好机会。
“张队长，你看他身上的衣裤都被鲜血湿透了，如果只是七窍流血的话，不至于打湿全部吧，会不会身上也有伤，何不把衣服脱掉检查清楚？”程前忍了半天，最后还是压不住好奇心出口问道。
他现在迫切想要证实死者到底是不是真的为灵异生物所害，如果确实是，那在场的这些人可就碰上大麻烦了，自己既然选择留下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听完程前的话，所有人一愣，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大哥，人家警察都已经接手了，你还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啊？难道你比警察还会办案？
“程前，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有你什么事儿？没看到警察同志正在办案吗？要你在这多嘴多舌瞎掰掰，想出风头也不看个时候，我看你真是脑子让驴给踢了。”张队长等人都还没发话，苟富安却抢先把程前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完事还对着张队长等人点头一笑，示意这只是个傻小子，不用理他。
苟富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仗着现在有警察撑腰，逮着机会就想把程前往死里怼，最好能激得对方失控动手，那样正好可以借警方之力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鳖一顿。
程前对苟富安的挑衅充耳不闻，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张队长，意思很明显，我是非常认真的在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