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除夕之夜 十二
“你……看不见吗？”她伸出手摸了摸他无神的双眸。
“不是看不见，只是天罚，在雨天看不见。”他无奈的微微一笑，那绝美的面容，令她的心灵有一丝萌动。
“所以说，你看不见雨？”
“是啊。”他在亭子中，伸出手去触摸雨，这只是点点细雨，没有一丝感觉，“雨，我感觉不到。”
“那你就用心去感觉呗！记住，只要心里有烟雨，就算你看不到它，烟雨也会一直在你的心里的。”
“心？”
“在这里。”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前滑动，“这里，是你的心。”
“心里，能装什么呢？”他问了一个愚蠢而又可笑的问题。
“心里？”她笑了笑，“那装的东西可多了，有事、有物、有鬼、有人…”
“人？有什么人呢？”
“有仇人、亲人，还有…爱人。”
“你懂的可真多，而我，什么也不懂。”
“我会慢慢教你的。”
“爱一个人，就是当第一眼看见他时，自己的眼睛就离不开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全是他的模样，还总是心扑通扑通地跳，看到他生气时，自己也会跟着生气，看到他伤心时，自己也会跟着伤心，看到他开心时，自己的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看不到他时，就总是食不下咽，寝不安席，而和他相处的每一天，都会是那个人最美的记忆……”她说着，自己也是幻想着那种爱一个人的滋味，或者，现在已经有了。
“爱人，那看起来，好美妙。”
“当然，就像是我爱……”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立刻转移话题，“这雨真美。”
“我猜，你也很美吧。”
……
“瑶，跟我走。”他带着她，踏过这片血海。
她哭了，声音有些沙哑，“阿风…霜华所有的灵女、花仙都死了，我身为霜寒之女，霜华的守护者，也是继承血瑶灵力的唯一继承人，却没有能力阻止这场杀戮，你说到底是谁要这么伤害无辜生灵呢？”她躺到他的怀里哭着。
“原谅我太自私，对不起……”在她身后，幻化出寒光剑，两面不同光影寒光冽冽，离风反转了好多下，明，暗，明，暗……黑暗的那一面转向他，他的一只眼散发出黑气，剑柄慢慢转后，剑首指向她的背，闭上眼睛，寒光剑刺入她的身体，鲜血流出。
“阿风，你怎么了？”她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解除天罚，被日族承认，必须要得到血瑶，你如今虽已成为紫瑶，却只是成神了一半，你还没有完全掌握它，这是我得到血瑶的最好时期。”
“我修成紫瑶，只是想说一声，我爱你呀……”他拔出寒光剑，她被血染红了白裳，坠入莲湖，那清澈的湖水，被染红了，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并蒂莲，竟被血染成红莲，那红莲，也染了仇恨。
楚含霜的头都要混乱了，皱着眉，头痛欲裂，抱着头，“头好痛！头好痛！啊——！”楚含霜差点摔倒。
“小姐！”轻罗忙去扶楚含霜。
“霜儿！”楚含雪从正厅跑出来，飞速跑到楚含霜面前，摸摸楚含霜的额头。楚含霜白皙的额头上确实是多了许多汗，楚含雪拿出手帕轻轻擦去楚含霜额头的汗珠，又摸摸楚含霜的脸，“霜儿，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就头痛了呢？”
楚含霜将楚含雪的手轻轻推开，看了一眼楚含雪的手帕，上面有着海棠花的图案，楚含雪的女红在全耀阳城都是数一数二的，而那海棠花，惟妙惟肖，早这世上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块这样的手帕了。
楚含霜的头痛已经有些缓解了，“姐姐，也许是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那…我先回去了。”楚含霜慢慢走回去。
“霜……”楚含雪想伸出手去，可又止住了。
“轻罗，待会儿去我房里拿些上好的治头痛的药方，我亲自去厨房煎药，我顺便包些饺子给霜儿，霜儿今晚都没怎么吃过，还有，国师那边……”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七天后，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过这几日，国师说，要小心三小姐。”
“霜儿？”楚含雪抬头看着那无色的夜空，“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不必要提防。”
“可是，小姐难道就没有注意三小姐最近性情大变吗？”
“只是因为落水一事，有些事情想明白罢了。月落，我不想聊这些了，回去吧。”
“是……”
楚含雪和月落回去了。
现在正厅内，就只剩下陈姨娘母女、楚敬德和楚黎坤了。
这菜大家可是一口都没动过，楚宛柔傻傻的坐在一旁，看着身边的三人话都不说一句，就这么沉默着，终于忍不住了，“既然你们都不吃这些菜，那我就吃了！”楚宛柔夹了根鸡腿吃。
陈姨娘先是沉默了，又是微笑着对楚宛柔说：“柔儿啊，这些菜你既然想吃，那边全都给你吧，我找人给你带回晴烟苑吃，先回去吧，我和你父亲和表哥还有事谈。”
“那好吧。”楚宛柔就这么走了，楚敬德看着楚宛柔关上了门，走远了，才敢表现出生气。
“哼！”楚敬德重重地拍了桌子，“这些女儿，真是一个个的越来越不懂事了，还有你！黎坤，不是二叔要说你，我说你如此沉迷于女色，更何况她还是你的表妹！我告诉你，以后，别对楚含霜下心思！”
切！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看谁还会来管我！
“侄儿谨遵二叔教诲，先告辞了。”楚黎坤也就退下了。
现在只剩下楚敬德和陈姨娘了。
“现在原来的计划怎么办？楚含霜不想嫁！”
“楚含霜不想嫁，可楚含雪想啊。”陈姨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妾身早已派人打听过了，那楚含雪早已对宁王殿下芳心暗许，痴情一片，若是将楚含霜和宁王撮合在一起，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和自己的亲妹妹，二选一，若选楚含霜，也就只能说是楚含雪顾全大局，太过狠心，若选宁王，便可挑拨她姐妹俩的关系，从而引出她身后的那个人……”
“那具体要怎么做呢？”
“七天后，宁王会来丞相府，正是最好时机。”
“爱妾果真是会为本相分忧啊！”
“这是妾身的职责，还有，朝中各路大臣的把柄老爷可一定要抓牢！”
“知道了，这些日子就只抓住了一点把柄，结果那些人全都一个个的跑来赠与我黄金白银，这些天，确实是过的很满足。不知爱妾，想不想也满足满足呢？”
“讨厌！～”
……
“啊～老爷～不要这样～别摸那里啦～好强～啊～”
面对这对恶心的狗男女，恐怕谁看了都会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