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妆有点花
一直以为学校里跑八百米是自己人生极限的秦艽艽，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
以及，她一定要和姜南星再谈一次！
手臂上挂着一坨软绵绵的生物，姜南星看上去心情不错。
“表现不错。”他低头替她理了下额前的碎发。
“认真的吗？”秦艽艽小脸瞬间就黑了，立即松开了姜南星，站直了身子。
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她都哭成被堕胎的娘娘了，哪里不错？？？
“我以为你会躺地上撒泼打滚说不跑了。”姜南星诚恳地评价道。
第一天能跑完两个二十分钟，不管表情好不好看，秦艽艽都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
她的身子真的很弱，但是毅力和耐力远远超出姜南星和秦艽艽自己的预测。
“这样能行？我真的躺地上你就不会让我跑了？”秦艽艽大写加粗的如梦如醒。
她在心里甩了自己十几个巴掌，蠢货！
平时闹腾有什么用！
姜南星笑而不语，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样子好像在说“小傻逼，当然不行”。
秦艽艽自认为在面对绝对的力量和威严时，还是不要轻易去挑战更多的。
中途试图逃跑，姜南星拦腰抱她的样子，跟抱空箱子根本没区别。
更何况在姜老板自己的健身房里，躺地上扮泥鳅，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还让工作人员看笑话。
“去洗个澡。”姜南星取下秦艽艽脖子上的毛巾，顺手替她压了压脖子上的汗，“去前台拿储物柜钥匙，换洗衣服替你准备好了。”
秦艽艽点点头，没想到姜南星这么细心。
毫无健身房经验的她，完全没想到需要带一套换洗衣服。
也可以说，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折磨地这么惨。
拖着刚打完一场仗般虚弱的身子，飘到前台拿了钥匙，去了洗浴室。
按照号码牌找到储物柜并打开后，秦艽艽拿出里面的衣服时，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一条粉色dior连衣裙，一双dior绑带的小猫跟凉鞋。
早上还笑她化妆来健身房像要去选美的人！！！
等等……下面这个是……内、内衣？？？
秦艽艽连忙解锁手机，打开微信。
jiaojiaocutie：我好像拿错钥匙了。
防腐魔头姜老板：空的？
jiaojiaocutie：不是，里面的衣服好奇怪……
防腐魔头姜老板：换完我看看
秦艽艽在储物柜前拿着手机静止了许久，脸上烧的要冒烟，红得要滴血。
她说的是内衣奇怪啊！怎么换给他看！！
一时间秦艽艽也不知道是被姜南星细心到莫名其妙的程度弄得无所适从，还是仅仅是害羞，再不然只是单纯因为太热？
心乱如麻，大概就是这样。
看着手里那双正合她脚码的新鞋，她突然有点难过起来。
她从来没见过姜南星跟任何一个女生走得近，就像他和秦栗其实关系超出她的认知，她一无所知。
还有他对潘杏杏分明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却还是跟她一起去吃了牛排，她也毫不知情。
那姜南星对她，细心有了，耐心有了，照顾有了，体贴有了，但一切都是因为把她当妹妹，仅此而已吗？
除了她，他是不是还对其他她不认识的女人，做过一样的事，或者更无微不至的事？
秦艽艽消沉地退出聊天框，给柳生生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美国时间晚上八点多，柳生生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她带上家门，正准备去一个派对。
“小艽艽~”黏腻如往常。
“生生，我完了。”秦艽艽如临大敌。
柳生生立即停下脚步，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觉得完了……”秦艽艽急得带起了哭腔。
从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开始，她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还有在超市不小心碰到姜南星的嘴唇，那个不算吻的吻，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浑身过电……
暌违多年的重逢，才两天，他们就发生了超出正常交际的身体接触。
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给柳生生解释，该如何让她理解自己心中那些陌生的情绪。
“稳住！不管你现在心情如何，都给老娘稳住，不准你自己胡思乱想打败自己。”柳生生站在夜风徐徐的院子前，高声指挥道，“先告诉我，人有没有事。”
她怕秦艽艽又遇到什么难缠的烂桃花角色。
“就是心里有点乱。”秦艽艽被柳生生一说，出乎意料地稳定了许多。
“诶西，那是恋爱咨询啊？”柳生生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驾驶座，语气也轻松了很多，“哪朵烂桃花撼动了你钢铁一般的意志了？”
秦艽艽被柳生生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每个字都是中文，怎么硬是听出了不是人话的味道？
“唉，是你说的那朵好桃花……”秦艽艽被柳生生打了个岔，彻底稳住了。
“好桃花？嗯……”柳生生启动车子，反应来后一个激动不小心按到了喇叭。
滴的一声，急促清脆。
“靠，姜南星？！”
“你先别想歪！千万别想歪！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秦艽艽见柳生生激烈的反应，想都不想连忙阻止。
“哈哈哈，没想歪，你说。”柳生生一副老江湖的口气。
“是我个人问题吧？太久没有跟异性正常接触，他又把我当妹妹照顾，对我有那么点无微不至的意思，我就开始乱想。”秦艽艽纠结地拧起秀气的眉毛。
流了不少汗，轻微的脱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娇楚动人。
“哈哈哈……哦，然后呢？”柳生生彻底放下了心，明白是秦艽艽这丫头情窦初开了。
当初对宋印那个人渣，她都没真的心动过。
那时候秦艽艽对自己没什么自信，有异性对她稍稍示好，她都能羞成怀春少女，但是所有的芳心暗许始终都是些无疾而终的暗恋。
正如秦艽艽自己说的，他太久没跟异性正常接触。
从她开始走烂桃花运开始，身边都是些苍蝇似的男人，她只好把自己活成了无缝的蛋。
可经过柳生生的初步鉴定，姜南星不是苍蝇啊，和秦艽艽是旧识不说，摆哪儿都是盘抢手的菜，这样“正常”的异性在她身边，终究逃不过两种可能性。
一辈子的旧识和可以发展恋情的对象。
“没然后了，说不上来，好像有点害怕……”
“怕毛。”柳生生摇下车窗，一脚油门就上路了，“真喜欢就上。”
“什么叫喜欢，怎么就喜欢了！我就是有一点点点点小心动而已！”秦艽艽激动地在储物柜前手舞足蹈，说到一点点的时候捏着拇指和食指，拼命挤。
好像柳生生就在她眼前，她要比划给她看。
就这么一点点点点，没有更多了！
“诶，好的，您说了算。”柳生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笑道。
“我是想问问你怎么办啊！”秦艽艽急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真喜欢就上，您先弄清楚自己只是被动摇了，还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心动，好吧？”柳生生完全不担心秦艽艽，学她说话。
她了解秦艽艽，要不是真的心动了，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小艽艽哟~终于要谈恋爱了。
两人又皮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秦艽艽看着柜子里的衣服鞋子，长长叹了口气。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姜南星已经在前台边上的会客桌上，在用笔记本电脑。
一有时间就办公啊，他本来应该很忙的吧？
“为了我的健康科学债务偿还计划，是不是挺耽误你时间的。”秦艽艽上前，站在姜南星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姜南星合上笔记本电脑，回头就看到秦艽艽一身粉裙，细长笔直的双腿，脚腕上绑着白底黑字母的鞋带，落落大方，清新脱俗。
“挺合身。”姜南星评价道。
秦艽艽脸红了红，奇怪是他给她准备内衣！内衣啊！！
“谢谢，咳咳……你还有事要忙吧？我先回家，还要画稿……”
“送你。”姜南星说着，拿起笔记本递到前台。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秦艽艽跟在他身后，劝说着，他看上去真的挺忙的。
姜南星双手插着口袋，大步流星，眨眼间已经到了楼下，替秦艽艽打开车门。
秦艽艽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姜南星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咬咬唇，坐进了车里。
看着姜南星绕过车头，秦艽艽拿着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
真喜欢就上。
脑海里飘过柳生生的话，秦艽艽深深吸了口气，放开了拿着安全带准备系上的手。
“南星哥。”秦艽艽看着姜南星在驾驶座上坐稳后带上车门。
姜南星顺手拿着安全带，撇头看她。
“等等！”
秦艽艽看准时机，上半身突然往姜南星身上靠去，霎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一个拳头，她抓住了驾驶座床边的安全带。
“……？”姜南星看着猛然靠近自己的秦艽艽，身子不自觉向后靠了靠，眼中闪过疑惑，目光停在她近在咫尺的小脸。
“呵呵。”秦艽艽只觉得近看，姜南星更帅了，傻笑一下，缓解自己此时行动古怪的尴尬，拉过安全带替他扣好，“我只是想帮你。”
坐回位置，给自己扣好安全带，对着姜南星又是一个傻笑。
刚刚她的心跳并没有加快，只是觉得姜南星特别顺眼？
不是喜欢，确认完毕。
姜南星哭笑不得，发动车子，换挡，打方向盘，仔细留意后视镜，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妆有点花。”
秦艽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