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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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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刀兵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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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康佳说:“你们兄弟三人也不知道是继承了皇上的哪一部分,说起话来,一个个都是有所执迷,不愿意将多余的心思花费在朝政上,但本宫冷眼看着,你才是最狡猾的那个,嘴上说的不愿意,身体,倒是挺勤快的。”

  沈康佳在叶子朝的面前,的确可以畅所欲言,两个人是堡垒分明的对峙,在皇上面前要演戏,若是旁若无人的时候也要演戏,未免太不自由了。

  去年的中秋,也大概是在这样的时候。

  秋意肃然,刀兵阵阵。

  叶子朝和慕容祯的第五次对垒,摸到了荆国背后的衰落和颓唐,又因为他借着内应,让前朝的皇帝彻底疑了慕容祯,慕容祯的后勤配备不上,粮草不足,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皇上由此彻底奠定了他对抗太子的地位,当时朝堂之上的风向,也是颠倒的不像话。

  而子政呢,除了兢兢业业地卖命厮杀,哪里有一点做太子的天地经纬。

  酒味凛冽,将沈康佳的骨头刺得冰寒。

  “母后不要这么说,我们兄弟两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因为父皇的成全,再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旁人再好,也不过是为了历练与衬托太子殿下。”

  沈康佳的笑容僵在嘴边,说:“这种话,也是你能浑说的么,你父皇这样周全你,你竟说是给政儿做陪衬?”

  “儿臣酒后失言,请母后恕罪。”

  沈康佳的手指头也捻在湿巾上,玉兰花的香味钻入鼻子里,是最清幽淡雅的。

  她喜欢一切与芬芳有关系的事物,除了薛玉言门前的那一株紫薇。

  紫薇的树形崎岖,虽然有枯瘦的美感,可是相比较其他的话来说,实在是苦相了一些,更何况,薛玉言门堂前的那一株紫薇,是至毒之树。

  “你啊,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总想周全别人,可总是露出马脚。”

  沈康佳这话说的,不知是在夸他还是在贬损他。

  “母后,乔汝宁的事情,是真的吗。”

  叶子朝笑意盈盈地说道,指尖轻轻地叩击在桌子上,发出了动听的声音来。

  沈康佳故意从唇齿之间牵扯出一丝笑意:“如此甚好。”

  叶子朝咬唇说道,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是不是地透露出担忧的意思。

  沈康佳挑眉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担心,她的事情会牵连到你?”

  “倒也不是,只是乔汝宁看起来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子,怎么会有人专门潜到军营中去伤害她?这里头的关键,可不可以请母后指点一二。”

  叶子朝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攥着衣摆,脸上镇定自若。

  沈康佳掩着嘴,将一道翅子羹送到嘴里,她说:“你都是要娶乔汝宁的人了,怎么也不用鸿雁传书来寄托相思?她的这些事情,你怎么会一概不知呢。”

  叶子朝眉眼微垂,面不改色。

  “我和乔汝宁之间是什么样的因缘,母后是知道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父皇执意如此,即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沾染弟弟喜欢的女人。”

  叶子朝似笑非笑地说。

  “好了,你和你弟弟感情这样深厚,说下去,倒像是皇上要故意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沈康佳已经大致吃饱了,这些天来进食得十分少,分明夏天已经过去了,他的胃口还停留在暑夏的时候。

  叶子朝沉吟片刻,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想,如果能从母后这里知道点什么,到时候在父皇的面前,也不至于惹这么多的祸,让雪上加霜地生气了。”

  说着,叶子朝将酒端起,与沈康佳稍作示意之后,才喝入肚。

  沈康佳知道,叶子朝并非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找的她,叶子朝始终给自己留有后路,今天这样央着自己将消息告诉给他,不过是为了挣开与乔汝宁之间的牵连罢了。

  “你当真不知道么。”

  叶子朝笑着说:“母后还不了解我么,如果我知道,何必说这样的话让您为难?更何况,父皇的执桑队的行踪从来都是保密的,不是由儿臣负责的事务,儿臣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插手和打听。”

  一顿饭下来,叶子朝倒是以守为攻,赚到不少便宜,沈康佳擦了擦嘴,说:“跟你说了也好,你自己控制好力度和情绪。”

  “是。”

  “鬼医门派出现医案致死的情况,是被人上门复仇了。”

  叶子朝寻思着,怎么都不可能,怎么都像是栽赃陷害,且不说鬼医门下的弟子们,个个都是妙手回春,就说举报的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如何知道乔汝宁的行踪?”

  “怎么,你不相信么。”

  沈康佳问道。

  “儿臣只有一个疑问,既然执桑队的驻扎位置是隐蔽的,那这么一个所谓受害者的家属是怎么找到乔汝宁的?据我所知,乔汝宁即便是被人控制,也有方法脱身,或者说为自己扳回一局,怎么还落得个昏迷不醒的结局。”

  叶子朝说着,也遵循沈康佳的习惯,轻轻地漱口,他很不喜欢在宫里头,和沈康佳一起吃饭,无法大快朵颐,一番吃饭的心思,也不过是被钻研给占据罢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报屠亲之仇,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沈康佳别有用心地有用了忘记二字。

  那些日日夜夜在梦里头出现的恶魔,是一只吸血鬼,一点点地吸取着他的精元,还有他的魂魄。

  “儿臣不知。”叶子朝强忍下了愤恨,云淡风轻地说。

  “好孩子,你忘记了也是正常,如今你这样的好,的确也不需要背负什么。”

  温热的酒水在肠胃里翻滚了几番之后,才最后落到了肠道里,他看着沈康佳,仍然是尊崇和温柔的态度,可是脑海来,已经浮现起如何将她绞死的画面了。

  “母后,我们今天要讨论的,难道不是乔汝宁么。”

  羹汤和酒炙渐渐地散了,沈康佳和身边的宫人使了眼色,宫人立刻将些许冷却的菜肴撤走,又送上滚烫的鸡汤,不让桌子空着,是前朝的颓靡规矩,想不到沈康佳这个和父皇从马背上夺取性命的人,居然会对这样的繁文缛节,这样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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