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终不愿意
习音心思细腻,很多事情都能够看到本质,虽然还在生紫苏的气,可是一路上,看到乔汝宁是终不愿开口说话,倒也猜出了大概。
“我觉得薛玉言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得为自己打算了。”
“女人,若是真的为自己打算半分,倒也不会成为男人的附属。”
习音若有所思,可当他注意到乔汝宁在看着自己时,倒也意识到说漏了嘴,“是我口不择言,主人不要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呢?你说的必定是心里头的话,这也是一份无奈吧。”
说完,他将手放在了火炉之上,早就冻僵了的知觉,在这个时候才苏醒过来。
“薛答应的药虽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我听说,昨天晚上,有一个人来过。”
“谁?”
乔汝宁只觉得精神高度紧张起来,眼神中闪现着光。
习音说,“是前朝徐林启的一名属下,名叫于庆平。”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乔汝宁下意识地蹦出了这句话来,说到徐林启这个人的名字是,乔汝宁的脑海中尚且要多转动几番,才能够确定那个人的印象,可是习音竟然连这个人那属下叫什么名字都一清二楚,紫苏不太可能达成这样的高度。
对于他,乔汝宁至少是知根知底的。
在京中没有什么势力,让她照顾薛玉言,也不过是因为一点情意在里面罢了。
所以说,关于于庆平的判断,很有可能是习音独自得出的。
“您常在闺中不了解,可是徐林启这个人,在前朝之时可是慕容家的劲敌呀。”
“是啊,这些事情我都不了解。”
乔汝宁说着,眉眼之中闪出了失望的光,习音连忙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将这件事情做好便是,你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说完,他缓缓坐下来,手指头扣在了桌子上,眼神中带着恍然,“按道理说,陈夏的下属是不可能参见妃嫔的,这个叫于庆林的,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习音说,“按照紫苏的描述,他是奉了徐大人之命来的。”
“他竟然有这样的能耐。”乔汝宁说完,又冷冷一笑,“也是了,在这宫里头,趋炎附势的事情还少见吗?但凡有共同的利益,再怎么样不合规距,都能够生出办法来解释。”
“可是这一次和平常要更加不同一些。”
习音说完,眉头微拧,“他是来给薛答应送药的。”
“送什么药?”
“保胎之药。”
“保胎?”
乔汝宁觉得后背一紧,薛玉言的脉象,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哪里有什么子嗣脉象呢?如果是强行用药,你不可能是外臣之人所能干涉的,而且玉言完全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难道是有意隐瞒吗?
“这件事情在薛答应的宫中是被默认的,所谓保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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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民间的秘方,于庆平是徐林启的门客,最擅长的是江湖道术。”
乔汝宁笑道,“紫苏不怎么愿意跟你说这些?”
“那个丫头看起来浑浑沌沌,却是个真心实意之人,他似乎不希望薛答应误入歧途,现在但凡有蛛丝马迹,就都会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按照你的意思,这也许是求子的秘方。”
“正是。”
乔汝宁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倒也没有什么疑惑了,薛答应终究是急功近利了些,还好皇上偏宠,要不这话传到了外人耳中,又会生出多少的计较来呢?”
习音皱着眉头,“有一句话,习音想说。”
“但说无妨。”
“我总觉得,薛答应有些奇怪。”
便是这么说着,习音的眉头微微挑起,似乎是在试探乔汝宁的心意,他知道天枢阁这个门派,也知道薛玉言身在其中,可是从这个女子的身上,习音总能看到些不同的东西。
就比如他做事终究有些不管不顾,虽然想要子嗣不错,可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些,这些事情,会不会是故意做给谁看的呢?
“怎么奇怪了?”
“好歹是底层生活上来的人,对于权衡之术必定要比常人更敏感,可是他却能容纳外臣给自己出谋划策,为的还是这样一个目的。”
“是因为跟你紫苏才实话实说,若是旁人去问,你觉得能够问出个所以然来吗?”
习音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愿意和于庆平交接,最主要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信任于他吗?”
对呀,在这宫廷之中,信任才是最难得的两个字,薛玉言是什么时候搭上了徐林启这掉线?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子嗣上有所讲究的呢?
而这一切,乔汝宁都都没有办法从刚才和薛玉言的对话中得到,薛玉言始终都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守护着心里头的那份权威,却从来不告诉他得到这一切是通过什么方式。
“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你是怎么想的?”
乔汝宁看着习音,似乎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出什么肯定的回应,如今想来,习音的心思的确要更加敏捷一些,如果没有他来提醒,自己怕是要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环。
毕竟对于现在的乔汝宁来说,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为薛玉言疗伤的事情上,若是有一点行差踏错,薛玉言就白白牺牲,而他作为医者的本分,怕是也要尽数丧失了。
“我觉得薛答应和这后宫中的某个人,在冥冥之中有交接。”
好像是一阵席卷而过的风,乔汝宁有些站不稳,他皱着眉头,“薛玉言无根无茎,不过是乐府中成长起来的女子,自幼父母双亡,怎么可能和谁暗中勾结呢?”
“倒也不是暗中勾结,也许是达成了某种现在的合同关系,不过这一切,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习音的这个反问,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乔汝宁的脑壳上,他始终秉持着一个原则,能够不让习音知道的事情,就尽量不让他交涉其中,可是习音步步紧逼,似乎依然要将事情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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