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合谋
皖之走进大会议室时，已经有人在那躺着了，还打着呼噜。还好，角落处还有空位，皖之拉了个气垫躺了下去，面对着墙，闭上眼，可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收到打呼声的干扰，而是她有心事，脑海里不自主地回忆着昨晚的事。
“你怎么来了？”秀立努力睁开粘了胶水的眼皮。
皖之没有做声，而是抬头向屋内张望了一下。
“没人。”秀立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朝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出来。往沙发上一座，一瓶摆在了茶几上，另一瓶则送到了自己嘴边。喝了几口冰水后，意识清醒多了。他扭上瓶盖，郑重其事地抬头看着皖之。
皖之被他注视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还没想到该怎么开场，来回答他的疑问。只好先坐下，然后一把夺过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水，打开也灌了几口，一种喝白酒的架势。
“到底什么事？”秀立有点不耐烦了。
“没事！”皖之大声地，带着怒气而回答，有种被逼到墙角，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而誓死反击的态势，但看了秀立一眼后，马上有怂了下来，“就，就不能来了吗？”
秀立一副杀死所有表情，十分冷烈地看着皖之，然后回答到，“可以啊。那你还有别的事吗？我明天还得起早。”说着就要起身的样子。秀立特意等了两秒，见皖之还没有动静，则真的站了起来。
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皖之开口了，“我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女孩？”皖之急促地说完这句话。
秀立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卧室走去，丢下一句冷冷的“跟你有关系吗？”
“有！”皖之回答的义正严辞。
秀立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于是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有什么关系？”
“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堕落了。”
秀立回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你打算带她回家吗？”
“从没这个想法。”秀立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当然因为感觉。”
“前面那几位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也喜欢她们啊，但，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也不一定要天长地久，懂吗？”秀立看了看皖之的表情，马上得到了回答，“看来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你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懂你为什么会变成的这样。。。。”皖之气氛地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她不想用最确切的‘渣’字，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我们只是在谈恋爱，不是感情。恋爱是一种享受的甜蜜，感情是一种责任的守候，不是一回事。”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也说不过你。”
秀立做了个‘那我就没办法’的表情加动作。
“跟我回去吧。”皖之带着乞求的口吻，“别再这样了，你应该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你管那种生活叫正常？”秀立无奈地笑了。
“你生在那种家庭，就要接受那种命运。”
“ok！你放心，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你所说的方式。”
“那你要怎样才肯回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句话我以前就和你说过。”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不想听借口。”
“很快，很快！”秀立的眼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皖之见了十分担心，虽然她不知道秀立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回去，但明显，不是什么美好的方式。
“你就那么恨爸爸吗？”
“不不不，我可怜他，他只是个傀儡，我恨的是，整个家族。”‘整个家族’四个字从秀立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充满了冰冷与仇恨。
“阿姨都走了那么久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能释怀吗？”
“没错，她是走了，但某些人还活的好好的！”
皖之不想再看到那种可怕的眼神再出现在秀立的眼中，她流着热泪，一下扑到了秀立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想要用自己所有的温暖去融化秀立内心的伤痕，但秀立眼中的仇恨却一丁点都未减少。
想到这，皖之忽然意识到，两行泪水又不自觉地挂在了自己脸上，她马上伸手去擦拭，毕竟，现在是在公司。就在她刚擦完时，大会议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了。皖之没去搭理，但来人却径直快走向自己。
“皖之。”潘麟毫不顾忌大家还在休息。
“怎么了？”皖之扭过头来，小声地问到，也顺便给潘麟提个醒。
但潘麟根本没去理会，音量照样很高，“惨了，惨了。”
“到底什么事？”见自己的提示没有效果，皖之直接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然后问到。
“今天是露晓生日。我们都忘了！”
“我可没忘。”
“啊？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记得。”
“我，我太忙了嘛。哎，礼物怎么办啊？”
“下班陪你顺路去商场。”
“嗯，还是你好。那我该送什么呢？”
“香水吧。这个不用花时间挑。”
“对！对对对，那下班见。”心头大石落下后，潘麟才把声音压低了，“那你休息。”说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会议室，夹着其他人嫌弃的目送。
当当当敲门声，“进来。”付明博抬头一看，来人是皖之，他马上放下手中的钢笔，紧张地问，“怎么了？”显然，他还在为昨晚的事而介怀呢，早上来上班时，都没敢正眼看皖之。这一天也十分安静，没找过皖之。
“我想先下班。”被付明博这么一搞，皖之也想起了昨晚的事，而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不舒服嘛？”付明博站了起来。
皖之直摇头，“没有没有，其实是，露晓今天生日，所以。。。”
“哦！原来这样啊。”付明博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但马上又出现为难之色，“该送什么礼物呢？”
听付明博这么一叨咕，皖之瞪大眼睛惊讶到，“啊？你也要去？”
“我不能去嘛？”
“那，那倒没有。”
“大家都是朋友，我当然要去。”
皖之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在心里吐槽，‘你还真不见外。’这就是明显的，利用老板职位，强行和下属做‘朋友’。
“几点？在哪啊？”
“七点，九亭中心小胖私房菜。”皖之不太情愿地说出了口。
“好！你先下班吧，我一会就到。”
“另外，还有个事要你帮忙。”皖之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好，你说。”付明博干脆地答应了。
“诶？你怎么来了？”秀立一推开门，发现潘麟和皖之正在忙活布置包间，但他还发现了个不太相干的人，便如是问到。
“说来话长。”林智宝挑着眉毛笑答到。原来，林智宝本来想约潘麟吃饭，但没想到，今天是露晓生日，她根本没空，而且她和皖之还要提前去布置包厢，正好缺人手，于是就把他拽来了。
“你别动！都贴歪了。”潘麟站在椅子上，将彩带贴在了墙角上方，“好，就贴那里。”接着向林智宝指挥到。
“你怎么才来？”皖之正在给气球打气，“快过来帮忙。”
“哦。”秀立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话说，任务交给你了，人呢？”潘麟掐着腰，还站在椅子上，盛气凌人地质问秀立。
“放心，来了！去洗手间了。”秀立也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皖之和秀立合力，刚把气球准备好，还没挂起来呢，门忽然又被推开了。潘麟和皖之还以为是露晓，紧张的不得了，但见到来人是付明博，才松了口气。
但另外两个男人则异口同音地诧异到，“你怎么来了？”
“不错嘛？办事效率很高嘛？”付明博没去搭理秀立和林智宝，而是对着皖之和潘麟竖起了大拇指。
“别干站着，快帮忙。”潘麟很不见外，对付明博也呼来喝去了。虽然是付明博自己说的，在公司外大家都要以朋友的态度对他，但突然被这么一使唤，还真有点不适应，因为平常都是他使唤别人。
“人家女孩过生日，你竟然什么都不带？”秀立不失嘲笑的口吻。
“谁说我没带。”说着，付明博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们是不是想偷懒。”潘麟出头制止了他们俩，还瞪了一眼光顾着看好戏而停下手中活的林智宝。
“潘麟，可以打电话了。”皖之看了下手表，估计时间差不多了。
潘麟兴奋地立马掏出了手机，“喂？亲爱的，你在哪儿？”
“我在商场。”电话那头十分着急的声音，还能听出急促的脚步声。
“在商场？”潘麟意外道，然后看着皖之，小声说道，“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不知道啊，我和他。。。”皖之小说地回答，然后看着付明博，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皖之走之前请求付明博办的事，就是想办法拖住露晓，临时让她加个班，做个什么文件之类的。
付明博胸有成竹地微笑着，然后摆摆手示意，不用惊慌。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电话那头，露晓说道。
“哦。我说，你为什么在商场啊？”潘麟赶紧接话，顺便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boss那个变态，说是要招待客人，让我买瓶酒送到九亭中心去。你说他是不是神经，没人性啊？自己怎么不去？”
露晓的抱怨不但潘麟听到了，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听到了，当然，包括付明博。
潘麟赶紧救她，“啊？这样啊，那你买到就快来吧。”
“可是这个酒好难找啊，他这个死变态是不是故意折腾我啊？我最近也没犯事啊。”露晓边喘着粗气，边抱怨着，她都没注意到潘麟上句话的破绽，“啊，找到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潘麟和皖之一同审视着付明博。
“是这样的，我不是没时间买礼物嘛？所以就让她去了。一箭双雕，不好嘛？”付明博赶紧解释，还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十分骄傲。
“第一次听说，女生过生日送红酒的。付总果然和我们这些贫民的想法不同。”秀立故意调侃到。
林智宝也在一边偷笑，看来，付明博精心挑选的礼物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