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廷尉查案
宴乐、歌舞戛然而止。众人围到了案发现场,里三层外三层。
“严太守,刚刚还好好的,我们还喝过酒。”
”是啊,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皇城根闹事。“
“该不会是苏令的鬼魂。”
“别瞎说,鬼魂杀人,亘古未有的事,不可胡说。”
飞马加鞭,“报~~严沂太守暴毙在了太学村。”
刘骜正在和大司马商议一些国事,“什么?”他目瞪口呆,“再说一遍。”
“严沂太守暴毙。”
“谁干的?”
“不知,只知现场出现了一只血色蝴蝶。”
“你是说蝴蝶杀人?怎么可能?”刘骜的目光如利剑,直刺来报的传令兵。
传令兵吓得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给朕把廷尉叫来。”
时仍廷尉王良,五十来岁,须发净白,廷尉丞二十来岁,名唤王邑。
王邑扶着王良紧赶慢赶。
“臣下王良,”
“微臣王邑,”
“叩见圣上。”
刘骜懒得和他们繁文缛节,“平身吧。”
宦官立即传达圣旨,“着廷尉王良火速侦破严沂太守暴毙一案,不得有误。”
“臣下接旨。”
“微臣接旨。”
“愣着干嘛,时间有限。”宦官喝令住沉思的二人。
“是。”
廷尉府全员出动,将太学村围了个水泄不通,食材、酒水全部靠外供。除非廷尉亲自点头,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王邑仔细盘查着现场。严沂瘫在地上,面目狰狞。血水从脖间流出,已将其官袍浸染得通红。而周着环境已被众人破坏。
“廷尉大人,脖间刀伤应是利器所为,且一剑封喉。”王邑一边查看,一边解释。
“你查你的,老夫年迈,只能从旁辅佐你了。”王邑喘着粗气,从家里赶到皇宫,又急匆匆从皇宫赶到太学村,他的老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利剑,你怎知是利剑?我还说是蝴蝶杀人咧~”说话者,一脸傲气,与王邑年龄相仿,“你们王家叔侄很会臆断嘛!”
“哈哈哈”众人皆笑。
“少府丞大人,您且看,伤口整齐,裂口平滑,天底下,除了利器,怎能做出如此伤痕?”
“你说是就是?”赵焕大笑。
“少府丞大人,那您可知米价,肉价?”
赵焕无言。
“没想到少府如此奢靡呀。家兄王莽不才,承蒙天恩,居大司马一职,秩万石,且仍深居简出,常年衣着粗制布衣。柴米油盐,更要精打细算。”
众人这才发现王家叔父二人,官袍下皆是镶满补丁的内衬。
“是啊~上次去大司马家,我差点把夫人认成了奴仆。”众人附和,想起王大司马,众人赞不绝口。
“自武帝以来,环首刀渐渐替代了青铜剑。环首刀适宜劈砍,若是刀伤,恐怕严太守的脖颈都要断了。而剑不一样,轻便,适宜刺,一剑封喉,往往只会伤经脉,却不会损其骨。”
王邑抽出佩刀,砍向了景台的栏杆,只见栏杆如遭泰山压顶,破损严重。
“王老,您有福咯~”众人夸赞王良。
“诸位教子有方,家中亦有国之栋梁。”王良双脸通红,只得回礼。
“廷尉大人,下官请求严查京城中,各府各宅所藏之古剑。”王邑已经有了结论,过身来禀告。
“那就讨扰各位同僚了。”王良决议丑话说在前头。
“查案需要,定当全力配合。”一阵眼神交互,应允声一片。
“不对,不是古剑!!”刘秀却蹦了出来。
“小孩子,你知道什么?”宦官拦都拦不住。
“此乃铁剑所伤!!”刘秀大呼。
正当宦官与刘秀纠缠不清。
“听这孩童说完。”王邑示意。
“书上云,古剑皆为青铜锻造。青铜刺入后,会让伤口发黑,发绿。而严太守的伤口,半晌日子,并未发黑,故应是铁器所为。”
“书呆子。”猴二为其捏了一把汗,黄猴也跑过来,扯动刘秀的衣袖。
王邑并未作答,“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刘秀,长沙王定王刘发之后。”
“哦~定王爷。多给这位小王爷一份饭食。”王邑走了。
“一二三四五六,当今长沙王可不是刘发咯。”
“哈哈高祖十世孙,也配姓刘。”旁人嬉笑。
回到廷尉府邸,王莽已经等在里屋了。
“兄长,何事烦劳您前来。”王邑恭敬有礼。
“你说你,能不能省点心,竟拿我举例。”王莽很生气。
“可,您的节俭是圣上认同过的。”王邑不解。
“别可是,官职是能拿来比的?都是为朝廷效力,还能分个高低?”王莽扬手欲打,可叔父王良正在一旁喝茶。
“兄长教育的是。”
“严太守的案子,怎么样?”王莽入了正题,转过身,看着案牍上的书卷。
“正如散会时,孩童所说,此乃仪剑所为。”
“仪剑?”王莽定住了。
“嗯,愚弟怕是斩马剑。”
“尚方令所铸之剑?”
“嗯。”
王莽思考良久,“先查古剑吧。”
“是,兄长。”
王邑递过来一杯茶,“兄长,今日可在此用餐?”
“我带了。”王莽打开房门,呼叫下人。
清水白菜,青椒鸡蛋,半只烧鹅,外加一盘花生米,两壶村酿。
“叔父,您近来身体可安好?”王莽为王良斟酒。
“年纪大了,想回元城了。”王良轻呡一口。
三人抬头看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离家良久
吃过便饭,一个阴谋诞生在王邑脑中,“挨家挨户查,岂不累死我,倒不如让你们乖乖交出来。”王邑在庭院内,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