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发现了
“这个人，有那么重要吗？”少女有些不解，“值得你付出生命？”
“如果付出生命能让他回来的话，我愿意。”苏染苦笑道。
“什么意思？”
苏染叹了口气，把她跟墨离在海上遇难的情形告诉了她。
当然，省略了跟飞机有关的部分。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少女若有所思，“就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
“………………”苏染有种站在显微镜下的感觉。
连这个她都能感觉到？
这感知天赋，也太逆天了吧！
苏染突然觉得，不能吸她的血，真的有点可惜……
要是有这么强的感知天赋，她还怕个毛的刺杀啊！
“是真的？”少女从苏染的神情中知道了答案。
苏染知道瞒不过去了。加上心里也有种想要倾诉和想要被理解的渴望，她干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来历都告诉了少女。
对于这样离奇的事情，少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反而对苏染的原生世界十分的好奇，缠着她问了一大堆。
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就这样聊了一整夜，彼此之间，居然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要自我介绍一下，”少女微微一笑，眼睛弯弯，“我叫依澜。”
“我叫夜苏染。”苏染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聊天了。”依澜眼里掠过一丝落寞，“很多人都不希望被看穿，而我，看得太清楚，反而不想跟别人交朋友。”
“所以我几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什么朋友。”
“你现在有我了呀。”苏染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啊。”依澜绿莹莹的水眸绽放出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你真的要去魔法森林？”
“非去不可。”
“要不，我陪你去吧。”依澜幽幽地说。
“为什么？”苏染有些吃惊，“你刚还跟我说那很危险的吧！”
“有我在，可以用感知天赋规避很多危险。”依澜的眼神中透着自信，“总比你一个人去冒险好。”
“可你……为什么要陪我去冒这个险呢？”
“因为担心你啊。”依澜叹了一口气，“我是姐姐，总得在你不懂事的时候看着你吧。”
“怎么就变成姐姐了……”苏染嘀咕道，“明明看起来就比我小。”
“那是因为我成为血族时候的年纪比你小，样貌就停留在那时候了。实际上我比你大几百岁，叫声姐姐你就亏了？”依澜瞥了她一眼，“难不成你想叫我阿姨？奶奶？”
“…………”
“你没有直接走传送阵去离魔法森林最近的沐雪城，而是先来到这，是打算边为民除害边吸取坏人的天赋吗？”
“是啊。不然就我现在这样，打得过谁。”苏染眨眨眼，“虽然我是一定要去找他，但总不能人都还没见到，自己就把命给送了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我听说雁城那边有个尼乌尔公爵，喜欢让人类仆人头上顶个苹果给他练飞镖。”
“……这是个变态吧？”
“是的。他表面上是要丢苹果，实际上他手里的飞镖瞄准的都是别人的心脏。”
“那他可以死了。”苏染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这么过分的事情，难道就没人管？”
“误杀人类对血族来说算不上重罪。”
“误杀？”苏染冷笑一声。
“而且，他的天赋很强，我估计王室那边也是不想失去这样一员大将，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强？”苏染挑了挑眉，“什么天赋？”
“刀枪不入。”
苏染哦了一声：“那他确实可以去死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依澜问。
“什么？”
“你不是打算去雁城杀他吗？什么时候动身？”
“你不会真的打算陪我去吧？”
“是啊，反正我也无聊。我在这一个朋友都没有，天天看书看书，都快闷出毛病了。”
“那你也不能跟着我啊。自己出门去看看风景。”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依澜有些生气了。
“啊？”苏染有些愕然，“这跟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相信我可以帮你规避旅途中的大部分危险。你觉得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很危险，没必要拖你下水啊！”
“所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有规避危险的能力！”
“…………”苏染词穷了。
她只是担心她啊！不怕一万，总怕万一吧？
非亲非故的，明知道危险还把人家拖下水，这种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
“这么说吧，”依澜的面色变得凝重，“我很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但是我又不能白拿，所以我护送你去魔法森林，如果我们能平安归来，你就把那样东西作为报酬给我，可以吗？”
“什么东西？”
“你的一滴精血。”
“精血？”苏染愕然，“你要这个干嘛？二次转生？”
“想什么呢。”依澜笑起来，“只是，如果你能够吞噬魔法师的力量的话，那么你的精血，有可能可以帮我恢复我对魔法的掌控力。”
“对魔法的掌控力？”苏染瞪大了眼睛，“你是魔法师？”
“曾经是。不过转生成血族之后，我就用不了魔法了。因为血族对魔法的掌控力是零。”
“你是说，所有的血族，都用不了魔法吗？”
“目前是的，但你也许会成为唯一的例外。这也是这么多人想要杀你的其中一个原因。”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了。”苏染叹了一口气，“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那么多人，光凭自己心里的怀疑，就要置我于死地。”
“吃点甜食吧，”依澜看了她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脸上的悲伤都可以用来酿酒了。”
“甜食？”苏染不解，“我们吃人类的食物不是会拉肚子吗？其实我也很喜欢吃，可父王和哥哥都不让。”
“没有什么比心情更重要。”说着，依澜喊外面的侍女端来各种精美的点心，“我这里养了一些很不错的厨子，你尝尝。”
苏染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块椰汁红豆糕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感觉化成浓郁的幸福感，渐渐蔓延到心里。
“都说甜食可以治愈坏心情，果真不是假的。”苏染觉得自己尝到了初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