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潜入
苏染和依澜一边捧着雁城的各种小吃，吃得不亦乐乎，一边看着街上各贵族紧急贴出的减租告示。
“他们的消息真灵通啊，南风城的事这么快知道了。”苏染笑得几乎把自己给噎着。
“而且动作还挺快。”依澜贴着苏染的耳朵说着，也是笑个不停。
“都怕成为第二个穆尔侯爵。”苏染一边跟依澜咬耳朵说着，一边忍不住笑，这会真噎着了，扶着依澜的肩膀咳个半死，手中的烤羊肉串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没事吧？”依澜轻拍着苏染的背，嘴上的笑意一刻未停。
“没……事，咳咳，我的羊肉……咳咳……串！”苏染一边咳一边看着躺在地上的羊肉串，心疼个半死。
此时的她俩都喝了魔法药水作人类打扮，并没有在减租告示前停留多久，而是转向了尼乌尔公爵的招聘启示。
“如你所料，那个变态真的急着招人。”苏染咳了半天才喘过气来，继续跟依澜咬耳朵，“不光缺人类女佣，连血族侍卫都招不够。”
“他那么变态，哪个人类敢上他家给他当靶子啊。那些顶着苹果让他扔飞镖的人类都是他抓来的。抓不到人的时候就拿自己的血族卫兵来顶上，虽然血族自愈能力强，可也是会疼的。”
“那正好，我们可以去他家当卧底了。”苏染审视了一下两人的装扮，“不过我觉得我们该弄两套更破的衣裳，我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穷到快要饿死是不会有女孩子去他家的。”
“嗯，而且要特地说明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更不知道他扔飞镖的爱好。”
说干就干，两个人再去旧货市场淘了几身最破旧的衣裳，还特地再弄了两个破洞，找了个廉价小旅店进去偷偷的换上，然后往脸上抹了把灰，再借着夜色悄悄地出门，往尼乌尔公爵的城堡走去。
“你们是来应聘的吗？”与别的城堡卫兵不同，尼乌尔公爵城堡门前的卫兵对她们特别友善——当然了，多几个替死鬼总比自己被硬拉去顶苹果要好。
“是，是的……”苏染怯生生的神情和声音看得依澜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我，我和妹妹来这里投靠亲戚，可……可他们早就搬走了，只好……”
为了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这个问题，苏染和依澜争执了好久，就差没打起来，最后因为依澜看起来年纪较小，以苏染大获全胜而告终，比苏染年长几百岁的依澜不情不愿地当了她的“妹妹”——毕竟依澜成为血族的时候只有十六岁，所以看起来现在依旧是十六岁的样子。
而苏染被转生的时候是十九岁，大学都还没毕业，那次乘坐国际航班只是和从小青梅竹马的墨离一起跟旅游团出国旅行而已。
所以她看起来比一脸胶原蛋白的依澜要年长一些。
“好了好了，”卫兵没等苏染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打断，“我带你们进去吧。”
这么干脆？苏染和依澜对视一眼，这尼乌尔公爵家得有多缺人啊？
不过也是，就算他“心慈手软”不拿女孩子来练飞镖，可女孩子看到这种事情也经不起吓是不是。
不过他还真没那么怜香惜玉，前几日听说还丢死了一个新来的女佣——毕竟拿自己的血族卫兵来练这个是违法的，虽然因为他天赋强大，能力过人而没有受到太多的追究，可老被刑部请去喝茶也不是个事，所以他首先都是拿人类来练手。
“公爵大人，这两位是来应聘的。”卫兵带着她们俩七拐八拐走到了城堡里的一间卧室前，正好遇见了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尼乌尔公爵。
“你们俩要应聘什么职位？是女佣吧？”尼乌尔公爵看见面前像花朵一样稚嫩而娇美的两个少女，眼前顿时一亮。
“是……是的。”苏染条件反射般后退了一步，躲在“妹妹”依澜身后不敢抬头。
穆尔侯爵先前对她的非礼还历历在目，同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们的家人……过世了，”依澜学不来苏染的演技，只得低着头缓缓地说，“本想来雁城投靠亲戚，没想到他们已经搬走了。正好看见街上的招聘告示，就找到这里来，求公爵大人收留。”
“是，我们……”苏染对依澜的演技很不满意，赶紧从依澜身后走出来，上前一步，怯生生地看着尼乌尔公爵，一边说，眼泪一边大串大串地落下来，“我们没有了家人……没有依靠了……求公爵大人收留。”
“好好好，”尼乌尔上下打量着两位少女精致的小脸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很是满意，“那你们就留下来当我的贴身侍女吧。”
“谢公爵大人！”苏染一脸感激，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作势要下跪，被尼乌尔一把扶住，不过这尼乌尔并没有像穆尔侯爵那样动手动脚，让苏染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们俩还没吃饭吧？”尼乌尔一脸和蔼地唤过一旁的侍卫，“你带她们去厨房找点吃的。”
“找点吃的”，听起来似乎连个像样的厨子都没了，依澜不愿亏待自己的胃，急忙毛遂自荐：“公爵大人，您这需要厨子吗？我会做饭！平时在家都是我给姐姐做饭的！”
“你会做饭？”尼乌尔挑眉看了看年纪比苏染小一截的依澜，因为一家人里一般都是姐姐照顾妹妹的，但他也没多想，“那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厨房帮下忙。不过这里人类不多，也没什么可忙的。”
何止是不多，苏染低头腹诽道，进门这么久就没看到个人类好吗。
“不说了，你带她们去厨房，让她们自己弄点吃的。”尼乌尔对侍卫说。
侍卫将她们带到厨房就走了。厨房里很乱，像是很久没人收拾过的样子，各种刀叉碗碟扔在水池里也不知多久没洗了，看得两人一阵反胃。
“我看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变态啊。”苏染洗着碟子，轻声对依澜说，“他还知道关心我们吃了没有。”
“我觉得那只是支开我们的借口，这会他没准扔飞镖去了。”依澜四下里找了一遍，也没见着肉，只能着手弄个简单的意面，“我们得想办法解决怎么掩饰以后我们吃了东西之后拉肚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