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肉诅咒
随着煞魔所化的石雕的分崩离析，院子里有生命的雕像纷纷活了过来。获救的人们簇拥着季，在安·风裘的提议下，把他抬到了晨芳园的中央，让风裘镇长亲自奖赏他们的英雄。
绿皮的兽人在一群幸存者中格外的显眼，这些受困于此的人都没有见过迷雾之外的来客，纷纷对这个长相奇怪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也正和格罗克中士之意。他径直来到季的面前，希望从他的口中打探到部落近来的情况，“你怎么来了？奥格瑞玛又派兵过来支援我们了？夏琪亚他们怎么样了？”
“不，目前为止，以巨魔和牛头人为首的部落成员仍在积极的反对这场战争，甚至部分兽人氏族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如果不是联盟仍在持续增兵，这场战争早就不了了之了，即使是如此，加尔鲁什也没有足够的借口再征调士兵和物资跨洋作战了，“季把他知道的事情如实的告诉这名兽人士兵，“但是我们在蜜露村建立了一座双向传送门，希望与当地的熊猫人继续保持良好的贸易关系，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恐怕加尔鲁什可不懂什么贸易不然他就不会轻易炸掉塞拉摩，自从那座人类的中立港口失陷，暗夜精灵与据守北方城堡旧址的人类掐住了南卡利姆多的大部分要道，雷霆崖运往奥格瑞玛的补给只能选择棘齿城提供的空运服务，来跨过死亡之翼造成的裂谷，”兽人冷笑一声，在熊猫人面前，他无需掩饰对加尔鲁什的不满，“如果不是德拉诺什·萨鲁法尔在天谴之门不幸阵亡，他只配在加拉达尔外的草原上捡牛粪！我猜他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慎言！法师们把传送门控制在了蜜露村允许的范围之内，”季阻止了格罗克发泄怨气，在奥格瑞玛城这些时日，他已对部落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所了解，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对这位上任不久的大酋长抱有偏见，而为了扭转人们的偏见，加尔鲁什又不得不多次一意孤行，将内部的矛盾转移到阵营冲突之上，来迫使众人服从他的权威，以熊猫人的眼光看来，双方的争斗早晚会使部落陷入混乱，但他在部落人微言轻，没有人肯听他的，他只能在小事上尽力化解双方的分歧，“夏琪亚与纳兹格林正在古鲁金猴山明争暗斗，这对部落在此地的局面极为不利，亡灵和熊猫人都不适合参与其中，我想你去跟他们‘讲道理’再合适不过。”
“他们怎么敢？煞魔与联盟在此虎视眈眈，他们还敢如此不知轻重？”格罗克的话让熊猫人感到意外。
“你也亲眼见过煞魔？”季反问道。
“我的兄弟马托克就死于煞魔之手，那是比联盟可怕百倍的敌人，我们与联盟共同的敌人！”格罗克想起自己兄弟的死，沉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你也见过煞魔？”
“把你变成石头的熊猫人就是被煞魔占据了身体，我之前早该想到的，武僧们的碎玉闪电只是从魔古族那里领悟到了一些逆转血肉诅咒的法门，这是一种会损害受术者灵魂的法术，所以只被允许用来对敌。你们中了青玉巫婆的法术，变成玉石雕塑，又从石头变回血肉之躯，灵魂却并未受损。能完美解除上古之神诅咒的人，必然跟它们有所关联。”季指着青玉巫婆的尸体，从寄生在她体内的煞魔消散的那一刻起，她的尸体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见兽人似懂非懂，又解释道，“据我所知，青玉巫婆的恐怖故事在此地已经流传了几百年，而绿爪夫人的功力低微，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的肉身拥有这么多年的寿命，显然是煞魔占据了她的身体，借她的躯壳作恶。”
饶是兽人在外域和诺森德与各种恶毒的敌人斗争多年，甚至直面过被囚禁在奥杜尔的上古之神尤格萨隆，在听到季的猜想之后，也不禁打了个冷颤，联想到不久前死于蜜露村战斗中的联盟上尉多伦，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这些恶心的怪物能像虫子一样寄生在人的体内？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生物？”
“事实上，这些生物早已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谈话，季和格罗克扭头一看，一位年长但精神尚佳的熊猫人健步如风地走了过来，径直地看着季，“你就是从‘部落’到来的迷踪岛熊猫人？我已经听说了你的故事，白虎天神应该很愿意再见到一个迷雾之外的熊猫人到他的坐下受训。”
“另一个？”季对来者的话感到不解，安·风裘从老者的背后伸出头来向他做鬼脸，但他没有心思回应，迫不及待地要验证老者所指的另一个人是不是他心中所想。
“她自称来自‘联盟’，我知道联盟与部落关系不佳，但我想她应该也很愿意见到你。”风裘镇长笑着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年轻人说道。
“你刚才说，那些恶魔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格罗克可不关心季的小心思，自从他的兄弟死于煞魔之手，他对煞魔的情况便开始留意，多年与上古之神爪牙交战的经验告诉他，这里绝对藏有一个不亚于尤格萨隆的危险敌人，他必须尽可能搜集信息，才能有充分的准备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我知道你们在迷雾之外与上古之神交战的事迹，但我们的族人在数万年之前就开始与这些畸形怪物不断交锋，我们充分的了解这些敌人，他们和泰坦一样，都是元初之力在现实世界的投射，是虫族和一切血肉怪物的造物者，”风裘镇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严格意义上讲，你们是血肉化的泰坦造物，而他们是暗影之力的产物，巨魔、精灵以及熊猫人则是自然之力的化身，我们都是寄居在艾泽拉斯体表的寄生虫，元素生物则是艾泽拉斯自身的免疫系统，它们不断与我们合作或交战，维护艾泽拉斯的生命体征。但我们与艾泽拉斯早已相互适应，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缺少任何一方，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兽人听到熊猫人的这番话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他晃了晃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只感觉有些头晕，觉得这些东西对他的认知冲击太大，索性不去多想，免得自己变的跟诅咒神教或者暮光教会的信徒一样神神叨叨。想到这里，兽人赶紧以回去调解夏琪亚与纳兹格林的关系为借口，离开了此地，免得继续因为他的多嘴一问而被熊猫人用他们的恐怖故事洗脑。
“能知进退，倒是个聪明人。”风裘镇长看着离开晨芳园的兽人，抚须笑道，又看向季，“你也该走了，让一位天神等你可不合礼数，我会让老李用最快的风筝送你一程。”
“风筝？”季无法理解镇长的意思，忍不住诧异地问。
“去村东边找老李吧”风裘镇长显然在故意吊季的胃口，故作神秘的挥挥手，领着他不情愿回家的孙女离开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