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庭伦理剧
警局内，警员给李阳做了笔录。有埃斯皮诺萨警官的担保，加上劳伦斯伤害了曾经押解他的警员，这让整个警局内的警员选择性的忽略了某些问题。
“你惹了我，等于惹了全体警察。”这句话可能有些人听说过。警察内部在抓捕相关有袭警性质的人犯时，某些执法过当的行为是被默许的。更何况白头鹰不禁枪，警察挨枪子的机率不知有多高，万一有一天自己出了事情，你说有人在执法执法时为自己不说复仇，出口气也是好的。
“多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仅代表洛城警局向你表示诚挚的谢意，并同时为我们工作疏忽给您带来的不便表示由衷的歉意……”谁知道白头鹰警察说起官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警局队长表示对李阳伤害人犯的行为视而不见，以及向其公司房屋所属房产商施加压力，来换取李阳在这一事件当中对媒体的沉默。毕竟是自己惹的祸，结果让一个年轻的华裔市民替自己背了锅。传出去不知媒体会怎么描述警方的无能。
“你谈起价钱真有一手！”队长由衷赞叹。发生这种重大案件，警方自然要查清涉案人的底细：“十八岁的会计高材生！有兴趣以后来警队工作么？你瞧，我们目前合作的不错。”
“洛城新晋警员工资多少？有税务会计师挣的多吗？”李阳觉得自己和警察真的无缘……
“嘿，桑尼！你可干的真漂亮，我听见警察说的消息了，你抓住他……”被带到警局做完笔录的吉米看到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那装置没有爆？对吧？”李阳关心的还是盖里。
“怎么可能？我按你说的做了，疏散了人群，没人受伤！”小哥很是兴奋“我给警察说了你交代的话，他们干还行。”
“铃铛呢？”没有爆炸，盖里想必没不会有什么麻烦：“我给你的那个铃铛呢？”
小哥闻言，呆了一下，开始在身上四处摸索起来：“见鬼……”
应付完警察，从警局出来，顺道载吉米回家。
车上的气氛很压抑。李阳脸色阴沉，小哥也不再说话。怪谁呢？还是自己的错！李阳心想：吉米也就和自己这个身体的年龄差不多大。这个年龄的他充满英雄主义幻想，做事冲动，毛糙。做出了成绩，兴奋之下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还是自己没有做好周全的计划。
以前和盖里一起的时候，都是老家伙做计划，自己配合，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老家伙变鬼以后，自己才开始独自行事。现在回头看来，自己就是个渣渣。相比之下，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事到临头才开始想办法，三世为人的经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想想自己，最初是个死宅，意外穿到修真界后多数时间都在门内修炼，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就被人给灭了。只有这一世才算是真正踏入社会，与人类，与自己了解和不了解的非人类打交道。社会经验还是太浅，太嫩。这下好了，盖里这会八成是凶多吉少。
“那东西一定对你很重要……我很抱歉……”半响，吉米才弱弱的说了句话。
“不关你的事。”李阳没法怪他，自己比他好不了多少：“我会找回来的。”
“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牢牢看住它的……”这会他是真的内疚了：“我能做些什么？我希望有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是你的错。最起码你提供了有用的信息，这对我很有帮助。”到了地方，目送吉米回家。
“桑尼？我搞砸了，对吧？”吉米觉得李阳以后没可能带自己闯社会了。
“注意安全，回家好好睡个觉。”李阳给了小哥一个大拇指，开车离开。该来的还是要来……跑不了啊。
回了办公室，警方确认物品清理干净，证据收集完全以后，撤销了封锁。李阳四处找了找，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没有最终确定之前总是不能死心，果然盖里消失了……
吉米把铃铛给了一个英伦口音的男人，那人和玛丽亚一起来的。显然不是已经见过的帕特里克，那家伙是个弱鸡。同行的还有李阳见过的酒吧黑妹子——一个恶魔。还是要去那间夜店瞅瞅……不管是那个恶魔是直接灭掉了了盖里的灵魂，还是带他进了地狱，又或是是用了李阳不了解的手段带着盖里离开了此地，总要弄个明白。希望是最后一种情况。
……
不论哪个世界的传说当中，像什么凶鬼恶灵，或者是地狱恶魔之类，总是和夜晚联系在一起，仿佛到了晚上这些非人类总是力量大增，无所不能，无处不在。不管传说故事里有几分真假，避开夜晚，白天和这些非人类打交道总是有些优势。
夜店处于市区，位置对李阳点好处。白天市区内密集的人群和无处不在的监控也许可以让对方不那么肆无忌惮。
李阳打量着上次没有仔细观察过的大门，没到营业时间，门口保安不在岗。至于里面是不是龙潭虎穴？硬着头皮闯一闯就知道了。
进门，走下楼梯。夜店内空空荡荡，只有两个人在靠里吧台的位置。一个是前天见过的女恶魔，一个是不曾见过的男人，黑色头发，黑色西装，正在吧台边喝酒。李阳的招魂铃就放在吧台上。
“终于等到你来了！”男人很热情的站了起来，和李阳握了握手：“你一定是桑尼了，这两天我听说了关于你的许多事情。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年轻的多。”拍了拍李阳的胳膊，转头对着黑妹子：“多棒的一个小伙子！是不是？麦子……”
黑妹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你好……”李阳迟疑的说了句。眼睛四下乱瞟打量着周围，看看是不是哪里有埋伏？
“请坐……”男人很热情：“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自我介绍下，我的名字叫做路西法……路西法-晨星……”
“我的个老天……！”李阳一听见这个名字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身形暴退，瞬间拉开与两人之间的距离，浑身紧绷，暗自运转《龙象金刚》，紧紧提防着两人，思索着现在往大门口跑还来不来的及？
之前还感觉到奇怪，上次来的时候知道这间夜店挺有名的，想必也开了不少时日，怎么那黑妹子身为一个恶魔还能隐姓埋名，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像个普通人一般老老实实的工作？
这会听到“路西法”这个名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大老板在这里啊。这个名字是普通人……不对，是普通恶魔能用的？后面还带着一个“晨星”的后缀……这一世自小被虔诚祖母教养的李阳，对于此间世界《圣经》当中的一些传说故事，正史野史耳熟能详。曾经重新修炼的时候，也不免中二的想着有一天拳打天堂，脚踢地狱……骨感的现实告诉李阳还是赶紧洗洗睡吧。能拥有这个名字的，身边有地狱恶魔护卫的，天上地下……除了唯一的那一个，还能有谁？
这会地狱魔王正笑吟吟的看着李阳：“怎么了，吓到你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你……我……”李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最终恨恨的骂了自己一句：“麻蛋！今天这是要栽了？”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之内，对面的可是号称王的男人！地狱之王！当初敢提起兵马造反天堂的男人！
“今天自己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想到这些，干脆放下戒备。真要打，对方灭掉自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社会经验还是太浅啊……”
“看来你的确知道我是谁。”路西法带着那种特有的笑容，继续说道：“但是你似乎并不怕我？”
“怕有用么？”李阳有些认命的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对手，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假如你要杀我，不会因为我害怕而放过我……那干脆还不如放开一点，最起码死的不是那么难看！”、
“哈……正确的想法！”路西法笑容更甚：“但是，你可以跑啊。就像上一次面对麦子时做的那样。”
麦子闻言，不屑的看了看李阳，蹦出一个单词：“懦夫。”
李阳觉得自己这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干脆放的很开：“情况不一样。上次是我自己一个人，实力不够当然要跑。这次我的朋友落在了你们的手上……”李阳指了指招魂铃：“这……没法跑了。”
“为了朋友……是他么？”路西法拿起铃铛摇了摇“叮……叮……”
伴随着铃声，一团虚影出现在了舞池中间。可不就是盖里本人么。李阳看到他，终于舒了口气。自己一直被搞的提心吊胆，看到他现在出现，看来事情终于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盖里见到了李阳，心里五味陈杂，说道：“你不该来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阳部分同意盖里的想法：“可我能怎么办？不管不顾的任你被恶魔带走，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继续生活下去？”
“你来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害得自己没命的。”幽灵状态的盖里清楚的知道李阳和路西法之间的差距：“你还有家人，你还年轻……”
“别用家庭伦理剧的口气和我说话。”李阳受不了这种调调：“你还觉得我们不是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