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穷小子上房
第01章穷小子上房
皎洁的月色，驱散了枣树林的黑暗，将一缕缕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柔软的草地上。
一个年轻人在林中练武。只见他腾挪闪转，犹如猿猴一般敏捷；上下翻飞，比蝙蝠还要轻盈。这个年轻人叫景会武，正在练习“踏雪无痕”独创轻功。正练到酣畅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立即收了身，静静地伫立，身影一动不动。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她母亲李二婶。今天是中秋，家里新米，打了糍粑，她念着在枣树林守夜的二儿子学武，给他提了两个糍粑饼，还冒着热气。她还有件事要告诉他。
“妈，您怎么上来了？”景学武迎了过去。
“给你送吃的……今天过中秋，你也不回来一下！”
“我不回来，不是省得你们眼烦了嘛。”景会武呵呵一笑。
“你看你啊，尽挑难听的说，你爸你妈会烦你吗！”母亲叹息一口气。
“不过，你也不好埋怨你哥哥和嫂嫂。人家俩口子天天勤劳干活，把这个家撑了起来；而你呢，就知道练武，人都马上二十岁了，该娶媳妇了，还没有个养家糊口的本事呢！”母亲数落他。
景会武闷闷地吃着糍粑。芝麻糍粑又香又甜，肯定是那能干的嫂嫂做的。他很快吃完一个，看看身旁忧心忡忡的母亲，夜晚虽然看不见她的头发，肯定白发又添了好几根。母亲没少替他操心。他把剩下的一个糍粑递给母亲：
“妈，你也尝尝。”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你饭量大。”母亲把他的手推回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果断地告诉他：
“武儿，你爸给你找到个事做。”母亲摸摸他的头。头发又长又粘。“明天就收拾行李去上班。”
“哦，做什么？”景会武应道。在他看来，这有些像要把他赶出家门。一股子的悲凉袭上心头，真不是滋味。
“去给你二姑爷送鱼、守鱼塘。”母亲告诉他。“一个月2500，还包吃住呢。”
几个亲戚老辈里面，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二舅爷，市侩、刁钻，脑子里只有钱。记得小侯顽劣，不听母亲的话，被这个舅爷打过两回。舅爷说他姐太惯着儿子，将来会没出息。男孩儿多打打更懂事。等他长大了，考不上大学，也不出去打工赚钱，也成了舅爷教育他自己孩子的反面教材：没有出息、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他大儿子李翔考上了上海一所重点大学，在村里村委很是一个骄傲的话题；二丫头李芳读书虽然不怎么在行，但极为懂事，而且长得漂亮。性格有点像他父亲，能说会道，颇有心计。高中毕业就跟他父亲学做生意。她们家经营着渔场、餐馆、旅馆，一年收入几十万。
景学武很不喜欢去他二舅爷家，更不要说给他打工了；但是他不能拒绝，一则不愿过分惹父母生气，二则对表妹李芳有很多好感，她对他也有好感。这个他看得出来。他景学武虽然穷小子一个，但人长得不错，而且一身武艺，未来的李小龙呢，嘿嘿。他有些自嘲了。去吧，镇上也是个热闹地方，反正比在这乡下家里闲着好。
第二天，他把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捆在摩托车后面，向正在院子里搅拌肥料的父母挥挥手，嘟嘟嘟地开着摩托车就朝镇上去了。
从家里到二舅家就十来里路，十几分钟就可以到的。因为事先打了电话，二舅在家等他。
景学武把车开到镇上转了了一圈，再开到舅舅家小洋楼下大院子门口。
叮铃铃——他按响门铃。
一个三角眼、目光深邃的中年人从大铁门的小方孔里往外张望了一下，然后呲呲呲地打开门。这人正是他二舅。
“二舅好！”景学武骑着摩托车进去。
“把摩托车推到厕所后面去——”二舅伸手指指屋的一侧。“用水冲冲你的车，好好洗洗！”他又补充一句。
“哦。”景学武依然没下车，骑着车往楼的一侧嘟嘟的开过去。
舅妈云嫂和表妹李芳闻声从屋子里走出来。都主意到了李荣金皱着眉头看着他外甥的背影。
景学武看见围墙根老梧桐树下拴着一只大狼狗。大狼狗像它的主人一样的嘴脸，没有好脸色地瞧着他。景学武朝他做了个鬼脸，并且伸出手指朝它一戳，那意思是说：“老实点，看我宰了你！”
大狼狗突然从地上窜起，把身上的绳子一下挣脱了。好家伙！这畜生龇牙咧嘴，嗖地一下就朝景学武扑了过来——
这突然的变故，凶猛的场面，把狗的主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刹那间都没了反应。
景学武见狼狗来势凶猛，忙将摩托车屁股一甩，想用当着它扑过来的庞大的身子，但是狼狗太叼，一下子跃过摩托车，径直朝他胸口袭来。他见势不妙，丢了摩托车，转身就跑，狼狗在后面猛追。眼看畜生要咬着他屁股了，他手一攀，飞身跳上了旁边三米多高的一间彩钢方顶。
狼狗跳不上去，只好在下面嗷嗷地叫。
“不是挺厉害的吧，上来吧！”景学武在屋顶朝大狼狗发出嘲笑。
“阿黄，回来！——过来！”他舅妈和表妹总算反应过来了，急忙跑过来牵狗。
他舅舅捡起半块转头朝大狼狗砸了过去，虽然没砸着，倒也把它给吓退了。
“下来吧，阿武！——那房顶是不结实的。”
”这畜生！……没惊吓到你吧，学武？”舅妈赔笑着，说要去搬楼梯过来。
“不用，我能下来。”景学武摆摆手，表示小意思，不碍事。但是，他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过分暴露自己的轻功，只见他用手扶着屋檐一角，身子轻轻地蹭下来。
舅舅说：“没咬着你就好了！”
舅妈说：“这畜生太不像话，你以后小心点它，不要招惹它！”
李芳没说话，只是看看他，有些怀疑地打量着他。好像他不是景学武似的。他递给他一卷纸：“
“你手上有鸟屎！”她说。“也可能是鸽子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