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的钱包

  “睡吧，你不要再问了，年轻人，祸从口出！”老吴躺下，拉过背子盖住头。

  景学武看着他的样子，看看灯光下乱飞的蛾子，心里烦闷。他披上外套，拿起手电，带上门，独自到外面去巡夜。

  明月当空。月下的湖水、山峰真是如在画中一般静美。他披着外套，沿着湖岸小道走着，想着心事。今天下午，李芳到水库来，送来了梨子他们吃。梨子真是好吃，艾！表妹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她临走时，她说餐馆要装修大厅，她自己要休息两天。让他明天去县城送鱼时，带她去花园广场。她说她要去那儿玩。

  他听了很高兴的。但是，当他想到“她的男朋友——”食为天‘’餐馆的许大厨师，心头就凉凉了。不知他明天要他带她去玩是什么意思。

  唉，女人心，海底针，难以琢磨的。

  月色真好。这么清静，这么雅致的地方，不练练拳脚，真是辜负了好风景。于是，他将脱下，在岸边寻了块宽敞的草地，练起拳来。草地软绵绵地，空气里有野花的芳香。他练得高潮处，身子如一团白影，在空中翻腾飘拂。练了一百个招式，人疲倦了，就在草地上躺下来，看着漫天的星星，看着月亮慢慢钻入一片白云。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明月已经偏西，摸摸头发上的露水，知道自己睡过来头。看看时间，已经3点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到渔网附近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了一遍。大黄狗伏在草棚下一动不动。正在这时，他听到吱的一声，小木屋的门打开，老吴出来交班了。

  “没什么动静吧？”他问景学武。

  “没什么，挺安静的夜晚。”小伙子伸了个懒腰。

  “那你去睡吧，我来守一会。”他接过景学武手中的手电。

  景学武确实困了，回到屋子里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第二天7点多，才被老吴推醒过来。

  “小武，小武，快快起来！”他被老吴急促的叫声催醒过来。

  “怎么了？”景学武揉揉有些朦胧的睡眼。他翻身坐了起来。

  “有事情——快出来！”老吴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赶快跟他出去。

  景学武跟他走出小木屋，来到拴狗的草棚前，只见两只大黄狗都侧卧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几只苍蝇在飞舞。

  “死了，两只都都死了！”景学武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茫然地看这老吴。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在水桥上守了几个小时，刚才回来时，就见这个样子。”老吴说。他弯下摸了摸狗的身子。

  “身子都硬了——昨晚有人来过这里——其他的人！”老吴指着地上一个半截包子。

  “狗被人下毒了！”景学武看看红色的包子，看看长着大嘴巴的狗，做出判断。

  两个守夜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走，小武！我们赶快去检查一下渔场！”老吴醒悟过来，大叫道。说着，拔腿就外鱼池跑去。

  景学武紧跟着，也跑了过去。他们首先检查了靠近木屋边1号鱼网箱，里面有几千斤鲤鱼。等他们走过去一看，都傻眼了，鱼池了白晃晃的一片鱼肚皮，在朝阳下闪着奇异的、死亡的光彩——水面的的确确漂浮着大量的死鱼！

  两人被眼前的景象都吓得不轻。

  “难道鱼池也被人下毒了！”景学武扳过老吴的身子问，“谁的胆子这么大，这么猖狂！”他急的狠狠一跺脚。

  老吴赶忙拿起手机，给李荣金打电话，说水库出事了，让他赶快上来一下。

  十来分钟后，李金荣赶到了水库。他歪着嘴巴，看了看你号鱼池，又急忙去看其他五个鱼池。

  “其他鱼池都没事，鱼都好好的，就1号鱼池出了问题！”老吴陪着小心告诉老板。

  李荣金登着大眼珠子，看看两个雇工，又看看湖水对面那栋楼房，伸出手想打人，又止住了。他大叫一声：“赶快放水，放水！”

  老吴醒悟过来，立即打开鱼池的水阀，把里面有毒的水放倒水库下游去；同时，李荣金自己把另一个进水阀打开，放进打量的洁净水进来。然后抓起渔网，一下跳进湖里去捞鱼，不顾一身泥水。

  景学武，看到舅舅奋不顾身的样子，近似饿狗扑食，十分惭愧，又有些忍俊不禁。就在这时，舅舅在水里大喊“你们两个废物，还不赶快下来捞鱼！”

  两人雇工也急忙抓起渔网，跳下水去捞鱼。他们把死鱼扔到院子空地上，鲜活的鱼倒入水库的3号空鱼池。那是活水区。

  3个人忙了好一阵，一共捞起2000多斤死鱼！半死不活的鱼也大概有2000来斤，还剩下3000来斤较为鲜活的鱼。

  “都过来，说说吧，昨晚你们俩都怎么守的鱼！是哪个的责任？”李荣金坐在草棚下一条破舟上，一面擦脸上的淤泥，一面问责。

  “舅舅，昨晚我睡着了——你扣我的工资吧，该扣多少就扣多少。”景学武向他舅承认自己的责任。

  “两千多斤鱼，一万多块钱呕！”李荣金指着他外甥的脸说道。“值你几个月工资了——嗨，我是请你来睡觉的吗？”

  “也不能全怪小武，年轻人瞌睡重，我不该让他守上半夜！”老吴陪着笑，替学武说好话。

  “人不尽责，不管上半夜，还是下半夜，都会出问题！”李金荣怒道。

  “报警吧，舅舅！”景学武劝道。“这鱼是被人毒死的！”

  “呵呵——报警？谁毒死的？你告诉我！”他冷笑道。

  “死了这么多鱼，损失这么大，警察应该立案，帮忙破案，查找投毒的人！”景学武正色道。

  “你以为警察都是你亲哥，对吧？”舅舅挖苦他。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我自己去查找投毒的人！”景学武愤然道。

  “什么？你小子要怎样？你知道是谁？——现在还没走到最坏的一步——你给我小心点，听你舅舅的安排！”李荣金把他外甥拉到屋子里说。

  “这事，我知道是谁干的，有人一直要把我赶出水库，把鱼塘退出来的，我还不知道。学武，你不要冲动，听我的安排，不要以小失大。懂吗？”

  “什么以小失大，这个损失还不大？”景学武不解。“难道还要等到人家把几个鱼塘的鱼全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