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一元破天
力量喷薄而出,如冲天之柱直欲冲破天穹。这一式之威,远远超过前面两指,倒不是说这一式比前两式强过太多,只是因为前两式之时,陈严战意不显杀心全无,差距便只在气势之上。
指力浩瀚,直破红云,那青年终于是变了颜色。只是一瞬间,他所使的红云便被这破天之力冲散,消散得无影无踪。
啪啪啪啪几声脆响连绵而起,他手中的御兽长鞭寸寸断裂,失了完整的真器更是脆弱,在那破天之力冲击之下顿成齑粉。
但这力量似乎还丝毫未损,它轰轰咆哮着继续迎着那青年冲上。青年两旁的绿瞳随从见状大惊,高声喝道“公子小心!”“竖子尔敢!”他们叫得凶,却无一人上前帮忙,却不知是何故。
那青年也终于是变了脸色,它坐下妖兽也同样是定不住了开始躁动不安。妖兽一声嘶鸣如龙吟,又猛一低头,用它那威武雄壮的鹿角狠顶陈严这一指破天之力。
但这力量几乎是集合了陈严现在状态下的全力,这妖兽虽然神骏,但也只是一头强悍的绿阶妖兽而已,又如何能挡住陈严的指力。
嘶鸣瞬间转为悲鸣,妖兽鹿角上的火焰经指力冲刷瞬间熄灭,那看似坚硬无比的鹿角也是裂纹满布。而那道指力却依旧是一往无前,直冲它真正的目标。
青年也许是早已经知道自己坐下妖兽是挡不住陈严这一指的,便早就双手一拍妖兽脖颈,身形倒飞出去,同时扔掉已经只有小半的长鞭,双手错动,以极快手法结了一印,口称一声“咄!”,便向前推出。
同样的一股力量喷涌出来,猛击陈严指力。先前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却终于动真格的了。
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动真格!
但仓促之下发动的力道却又如何是全力,两道巨力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声镇天轰雷,比第一招对撞还要强悍十倍的力量余波爆发开来,空气被压缩至爆鸣,余威扩散,那青年坐下妖兽首当其冲,被这一震之力生生撼动,它前一声悲鸣未歇,这回又响起一声惨叫,那巨大无比的身躯随力量余波的扩散轰然倒下!一旁的绿瞳武者们也是一边防御这等余威一边四散躲避倒下的巨兽身躯。
面对如此巨力,围观众人哪里还敢停留,纷纷抢先一步后退开去,花广卿也是面色发苦,拉起岳银屏便全力后退,只是一瞬便退出三丈,他脚下也是不停,继续飞速后退。
但那些军帐却是退不开,虽然离得不近,但也还是被这磅礴余威吹得连根拔起,近一些的,甚至都被生生撕裂。
众人看得又是震撼又是苦笑,这些军帐乃是军营特制,扎下之后寻常黄瞳武者都难以凭蛮力如此拆掉,更不说那军帐用的特殊布料了,现在竟被这两人的大战波及至此,当真是不可思议。而且,这些军帐被拆了还要花时间重新扎起,烂掉的更是要花军功去换,嗨,更发苦的,还是咱们这位盟主的实力。
本以为两年追赶,自己该与他差距缩小了,但此时一见他出手,这已经是完全没有追赶的可能了吧!
然而还不仅如此,陈严这一指之力竟生生撞散了对方的手印巨力,它虽然有所损耗,却还是一往无前地继续冲向对方。
不破之,必不罢休!
那青年的眼色完全变了,但此时力量已近面门,他避无可避,仓促之下,他手印解开,回手派在自己胸口,就见他一身华服瞬间光芒大作,在这一瞬间编织成一团光球将他牢牢护住。
原来他身上还穿着一件护甲,却不知是真器级别还是真宝级别。指力冲击光球,将它狠狠刷向远方,光球便如炮弹一般飞射出去,速度快极。
陈严慢慢收指,静静而立,他现在一身真元尽空,原本饱满壮实的真核也是有些萎靡,这一招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住手!”远方传来一声爆喝,就这极短时间之内,声音便是飞速接近。话音一落,陈严便见前方有数道人影在绿光裹挟之中往这边飞速而来。
那爆喝之人的声音也是极其熟悉,正是三金老人的。那几道人影迎上被陈严这破天指力冲飞的光球,就听三金老人一声轻咦,颇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这力量”
“我来!”是庞典的声音,语气颇有些兴奋,便见那数道人影之中分出一人,那人双手一圈,打出澎湃巨力,对着陈严的破天指力正面冲击。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陈严的指力终于被那人挡了下来,那人力量运使得法,不仅击散了陈严的力量,还将那光球的冲势稳稳停住。
光球落地,光芒也随之散去,那青年的身形现了出来,他面色有些阴沉,隔了如此之远盯着陈严,陈严都能感受到他那若有似无的杀气。
赶来那几人放慢身形散去绿色真元,正是军营里的一干绿瞳高层,领头的自然也就是三金老人。
三金老人脸上有些惶恐,上前对那青年拱手道“赵公子,你没事吧!”青年冷哼一声,也不理会三金老人。
三金老人往陈严这方一看,面色更是不好看了。庞典的目光也落在陈严身上,却似乎是很有兴趣。
青年自顾自往这方走来,行走之时龙行虎步霸气十足,仿佛方才不是他在陈严手下败了一招。陈严倒是知道他的想法,他应该就是认为他自己并未出全力,所以才会败于陈严之手。因此,他还是并未将陈严真正放在眼里,只不过杀陈严之心更重了一些而已。
陈严心中却是冷笑,你没出全力,我就出全力了吗。从始至终,我只用了一门瞳术,其它底牌,我可是一样没出。
军营众高层跟着那青年亦步亦趋走了过来,到得近前,那青年蹲在那巨大妖兽的头颅之前,冷冷看了它一眼,道“没用的东西!”说着,他突然虚击一拳,正中那妖兽左眼。轰得一声,妖兽头颅爆开,连最后的悲鸣都没有发出便身死当场。
陈严略微皱眉,这家伙倒是心狠手辣,心里有气,就发泄在这无辜的妖兽身上。若是这儿有南疆之人,只怕会当场与他翻脸。
“我的小祖宗啊!你这好久没出手,一出手就给我惹事!”三金老人对陈严很没好气,不过陈严看他眼色,却是不住那青年那一方瞟,他的真正意思应该是说的是那青年。
岳银屏带着花广卿也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便不乐意了,没好气道“老家伙,你没调查清楚就乱讲,血口喷人是不是?”
三金老人陪笑道“小侄女你也在啊,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清楚了吗?要是看清楚了”又回头看了看那青年,见他高傲地站着一言不发,道“就说说呗。”
岳银屏把心一横,反正陈严已经打了那家伙的脸,算是已经跟他结下死仇,没了回头路,那就据理力争得罪到底。
“还不是因为这位赵公子,金大伯你知道的嘛,大家都知道的嘛,我师兄这两年经常就是呆在军帐里修炼不出来的。他倒好,不知道在哪儿听到了什么传言,就来找我师兄的麻烦,他一上来就要我师兄给他做马夫,我师兄自然不肯干,他竟然就出手想要杀我师兄,我师兄不得已才还手的。再说了,他在这里突然出手,那就是坏了军营规矩,我师兄还手,那就是严格按照军营规矩阻止他,何错之有。”岳银屏一口一个“我师兄”,就是在维护陈严,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这种敌人面前称陈严做小严子,那也太丢他的脸了。
“哼!规矩!”那青年突然开口说话了“在这中州之地,所有规矩,对我赵家都是无效!”他说这话之时目空一切,场上众人谁都没入了他的眼。
若是往常,岳银屏肯定会反唇相讥,但今日她却是不敢再说,而是恶狠狠看着三金老人,意思是该怎么做你看着办!
三金老人开始咳嗽,而且是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位赵公子说得很对,中州的规矩对他赵家无异于是放屁,他可就是可以无法无天的。这样的存在,我哪儿敢管啊。
他心中暗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当年这小子从军营毕业却没参加皇极通天道时,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到了现在。这就是个完全无法管束的麻烦头子,他只要在哪儿出现,哪儿就会有麻烦。
“咱们走吧!”那青年转身便行,又道“看也看了,你这小子确实有点儿意思。这一回,本公子可以玩个尽兴了!”
他这话便是冲着陈严说的,陈严自然能听明白。现在陈严满腹狐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赵家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走走走!都回去!”三金老人如蒙大赦,那小子自己走了就是最好,这事情便可在此完结。他吆喝着山字营众人,道“这儿乱成一团了都,限你们今日日落之前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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