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黄毛
凌晨的一场大雨,让今天的午后不似前几日般燥热逼人,徐徐清风拂来,更令人偶尔产生了些许错觉。
仿佛一夜之间,从仲夏来到了初秋。
明青学院的大门两侧,绿树成荫。
钱归靠在其中的一棵大树旁,不时拨弄着一头黄毛,只是怎么拨弄也还是那么地稀疏和干枯。
他已经蹲点等了很久了
直到他第十九次问候了目标的全家女性顺带意淫了自家大嫂第三遍时
李焰来施施然地从学校走了出来。
是他!
钱归精神一振,赶紧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刚按了几下,又想了想,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证件,似乎是再次对比了下,才长吁口气。
“没错,就是这小子!”
再抬头时,却见李焰来的身影已然走远,钱归生怕就此跟丢,不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
一边偷偷地沿路尾随,一边拨打出一串数字,那是他老大段飞的号码。
“喂”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一直候着,都快被烤焦了”钱归先着重描述下自己如何地劳苦功高,接着才汇报情况,“终于逮着那小子了”
“嗯,做的不错,”段飞很是高兴,开口夸赞,“那你等下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小子搞定了再带到我这里吧,这次老子要是能让吴少满意,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好的,老大。”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老大放心!就这么个学生,我老钱一个可以打十个!”钱归底气十足地说到,“老大你不知,我以前也可在周家武馆学过功夫的”
他正欲继续吹嘘下去,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细的娇喘,荡人心魄。
随即,段飞直接挂了电话
妈的!
钱归心中暗骂一声。
老子在外头风里来雨里去,累成死狗一般
你倒是只顾风流快活!
“喂,妈!”
“小火啊,你等会查一下账户,我刚汇了五千过去。”
“呃,你不是才打了一笔吗,这才隔了几天”
“这次不一样你爸有一家分公司这个月底开业,是在鲁尼市,这钱是让你到时候买份礼物送去,这样他看到也会开心的。”
“行吧,我知道了。”
“记住啊,月底,你一定要来啊!”
“打个商量行不?”
“嗯?”
“礼一定到,人可能不到行吗?”
“你说呢?”
挂掉了电话后,李焰来半晌没回过神,絮叨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头疼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与“他”的养母梁楠通话已经很多次了,但李焰来倒现在依旧感到无所适从。
少年的躯壳内,藏着的毕竟是一个成熟的灵魂且是一个在生死这等大恐怖间辗转千百回的成熟灵魂
即便穿越的是另一个所谓的自己
即便早已有了承接“他”所有因果的觉悟
但面对这种亲情时,他可以俯视所以与李嘉美的相处,颇为融洽
但要是以人子的心态投入进去去仰视
思绪纷飞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
诺大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李焰来漫无目的地闲逛
“对了,此时卢芝办公室那,应该到了战况最激烈的时候吧?”
想到这里,他嘴角扬起,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去顾忌旁人的愕然眼神。
但没过一会,又收敛笑容,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起来。
“妈的,不能去想画面再想下去要产生妊娠反应了呸呸呸”
这时,正好走到了一间杂货店门口。
李焰来窜身走了进去,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罐汽水。
即便是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也总能寻觅几处场所,拾取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境。
高耸的青石石墙,阻挡了墙外汽车吞吐出的尾气,也隔绝了城市白日里甚为扰人的喧哗。
这里,是西罗市某个街心公园。
李焰来悠哉地靠在公园地躺椅上,不时轻啜手中的可乐,独自享受着午后的悠闲时光。
突然,他皱了皱眉头。
下一刻。
一道身影直直窜入了公园,这个陌生人一脸慌乱忙不择路,挎着一个女士的皮包急匆匆地奔跑,连看都没看李焰来,便又朝另一边飞快地跑去。
紧接着,李焰来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愤怒的嚎叫。
“抢劫啊!抢东西啊!有人抢劫啊!有人抢东西啊!”
没过多久,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才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
而此时,那个劫匪已经沿着跑到花园的另一头,眼看便要消失不见。
看到这般情况,中年妇女心生绝望,已是明白再也追赶不上,直接便是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随之一垮,哇哇大哭起来。
李焰来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
我靠抢劫而已至于发出这样杀猪般的惨叫吗?
“大姐,你先别急着哭啊。”李焰来站了起来,轻抛起了手中的易拉罐。
中年妇女听到这话抬起了头,顾不得鼻涕横流,刚要把满腹的心酸抱怨一吐为快时
却见一个易拉罐从半空中直向地面下坠,眼看即将落地时
砰!
李焰来一个抽腿,鞭子般地将它直接踢飞。
在中年妇女的泪眼惺忪中,易拉罐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划出了一道凌厉的直线。
嘣!
远处,传来沉闷的响声。
劫匪,随之应声倒地。
“大姐,喂,大姐。”李焰来看着怔怔发呆的受害者,出言提醒,“快去拿回你的包吧”
中年妇女打了个激灵,似是回过神来。
她瞠目结舌发了会呆,瞅了瞅远处倒在地上的劫匪,又望了望李焰来,如此来回摆头好几遍才终于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了过去。
可惜我那罐可乐,还剩下一点没喝完呢。
李焰来摇了摇头,向外面走去。
“什么事啊?”
“喂,老大。”钱归此时声音急促,神色更是恍惚,“我可能需要一点增援。”
“啥?什么增援?”
“那小子”钱归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
“你刚才还信心满满还说你一个能打十个的啊?”另一头的段飞,感到十分费解,“嘿,什么情况?”
“那小子现在身边很多人?所以你搞不定了?”
“喂?”
“说话!”
段飞一连串地发问,却始终没得到钱归的回应,顿时十分恼火,语气也开始森然起来。
“你小子再不回答,信不信老子”
“喂。”
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话音响起。
“这黄毛是你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