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七初会若兰
忽然,若兰的声音从宫中传了来。
“可是若兰上神?”江寒大喊道。
“正是本宫!”若兰从宫殿中走了出来,漠然地看着江寒。
江寒笑笑,然后行了一个礼:“若兰上神,在下江寒,并非有意扰了上神清修,只是听闻宣城上神也在这里,宣城上神是我的叔父,在下寻叔父有点事。”
“江寒,宣城叔父……”若兰狐疑地看着江寒。过了一会,她道:“可是妖界西楼君的孩子?”
江寒微微一笑,然后道:“正是在下。”
“原来妖界的大殿下。”若兰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你叔父他确在我殿中,只是不知你找他有何事?”
“哎呀,当然是叙旧啦!”江寒说完大步一迈,直接绕过若兰朝店内走了进去,走远了还不忘对着鸢尾做个鬼脸,咧了咧嘴。
鸢尾看着江寒,气愤地跺了跺脚:“这个登徒子,真是没有礼貌!”
“无妨,这么一个孩子而已,随他去吧……”若兰冷笑。
宫殿内,宣城早已听出了江寒的声音,想到姝七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又想到此次姝七陷入昏迷全是因为江寒,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然而姝七却没有听出江寒的声音,此番她大病初愈,身体还乏弱得很。
所以当姝七看到江寒步入殿中时,她不由得惊讶道:“寒兄,你怎么来了?”
江寒看着姝七躺在床上,面容惨白,心中先是一颤,接着,他拿出他一贯风流纨绔的口吻,调笑道:“想你了,来看你啊……你看你都来天界了,让我一通好找。”
“哼!”宣城在旁冷眼看着江寒,没好气地挑了挑眉。
“你还敢来,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哎呀,叔父,这点事,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江寒道
“你可知姝七为何会病?”宣城冷冷地开口。
“为何?我也正想知道呢!”
“酒,是你给她喝的酒。”
“什么?酒?”江寒脸色骤然变了。
“姝七自幼体性偏寒,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被养在冰雪常年不化的苍梧山。体寒的人不能受火气所影响,而你的酒却刚烈至极!”宣城怒目圆睁地看着江寒,胸中怒火层层翻涌。
姝七躺在床上,见宣城忽然发起怒来,方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竟是酒……原来……”江寒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姝七,想起那日在桃花树下醉酒的情形,当时只是觉得心醉,到现在才恍然发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姝七见江寒一脸失魂落魄,不欲让他过分自责,便赶紧笑了笑宽慰道:“哎呀,没事的寒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没事?”姝七话因刚落,宣城立刻愤怒地看向姝七。
“你差点命都没有了,你跟我说没事?”
“呃……”姝七被宣城的怒气吓住了,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不起,小七。”在姝七沉默里,江寒失落地道。
殿中气氛低沉,正巧这时若兰走了进来,若兰拖着长长的华裳,头顶的珠钗步摇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一个女子忽然出现在姝七的视线里,姝七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天仙一般。
“这么多人,怎么都不说话了?”若兰笑着,缓缓步入殿中。
“师父,这是……”姝七疑惑地看着宣城。
“她是若兰。”宣城开口道
“若兰……上神,原来这就是那个号称天界第一美人的若兰上神。”姝七看着孤傲清冷的若兰,心中赞叹着。
“姝七,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你师傅可就要急疯了啊。”若兰看向姝七,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姝七只好在扯出一丝苍白的微笑以示回应。
“姝七,你这次生病得以脱险,多亏了若兰上神的救治,还不快谢谢若兰上神!”宣城向姝七提示道。
“啊……”姝七怔了怔,然后她赶忙掀掉被子,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若兰面前,对着若兰就是一拜:“承蒙若兰上神的救治,晚辈姝七感激不尽。”
见姝七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江寒担忧她虚弱的身体,想上去扶住她,但是被宣城的目光制止了。
若兰见姝七从床上下来了,她也没有任何要扶的表示。待姝七拜下去了,若兰才伸手虚虚地扶住了她。
“好孩子……我与你师父原本就是一家人,你是你师父的徒弟,那当然也是我的徒弟了。”若兰笑着,将姝七搀扶了起来。
“一家人?”姝七疑惑地看着满脸笑意地若兰,然后她又顺着若兰的目光看向了宣城。
“师父……这是……”姝七疑惑地道。
面对姝七的疑问,宣城没有回答,他面色一沉,对着若兰冷冷地道:“若兰,不要说这些!”
“哦,对了,你师父不喜欢我说这些。”若兰见宣城变了脸色,也不着急,她笑了笑,转而拉着姝七的手朝床沿缓缓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姝七疑惑不解地看着若兰。
“好孩子,我与你师父在年少时曾有过一段婚约,你可能不知道吧!”
若兰一开口,姝七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次地震。
“婚约?”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若兰。
“是啊。”若兰再次笑了笑。
“但那是很久远的事了。你这样一直呆在苍山又没有出来过的晚辈可能不知道吧!”若兰拉着姝七走到床沿边,然后让姝七重新坐回到床上。
“确实……不知道。”姝七默默地看向宣城,宣城依然沉着脸。
“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位妖界的殿下,江寒殿下,肯定听说过吧!”若兰将站在一旁的江寒扯了进来。
“天族二殿下和冰族公主的婚约是当年人尽皆知的盛事!江寒也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江寒淡淡地答道
。
“原来……如此。”姝七听完江寒的话,小声地呢喃着。
“为什么?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一种苦涩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姝七心头。
“好了,这也原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姝七,你只要记着我救你是理所应当的就可以了。”若兰笑靥如花地对姝七道。
“嗯,好。”姝七扯出一丝微弱的笑容。
“我与你师父已是几万年没有相见了,此番你师父上界,已经答应我先在这芳芷宫住上一月再回苍梧山了。你暂且也在这芳芷宫好好地住着养伤吧,不着急。”
“好……”
“若兰上神。”江寒忽然开口。
“殿下有何事?”若兰看向江寒。
江寒顺势走到若兰身边,行了一个拜礼,然后缓缓开口道:“姝七妹妹这次生病全是因为江寒,我本想随宣城叔父他们一道回苍梧山,然后照顾姝七,好赎清我的罪过,可是现在宣城叔父和姝七妹妹都已在这芳芷宫住下了,不知,在下也可否在这宫殿中叨扰一段时间?”
若兰听完江寒的陈词,眼珠微微动了动,然后她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我这芳芷宫冷清就可以了。”
“那就烦扰若兰上神了,还有宣城叔父。”江寒将目光从若兰跟前移到坐在床边的宣城身上。
“既是照顾那就好好做,别出岔子。不然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宣城看着江寒冷冷地开口。其实,宣城是本不想让江寒留在姝七身边,可是,此处是天界,不比苍梧山和妖界,姝七身边多一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若兰。”宣城看向一旁的若兰。
“怎么了?宣城。”若兰看向宣城,还特意唤出了他的名字。
“我和姝七的真实身份,不要透露给这天界的人。”
“知道你不欲多生事端,我已封锁了宫殿中消息。”若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