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危急时刻
方浸茳有些疑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太后的寝殿?”
“之前跟着赵公子来过一回,赵公子的母亲和太后关系不错!”洛馥凡应答着,目光却一直看向不远处的众人。
方浸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寝殿的门打开的声音,远远望去,只见炎辰律一身明黄,直接走到了众将士中间,相比炎辰律的淡然,身后的太后面色就难看多了。
炎辰律负手站着,完全不顾及谭送已经把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谭送满面的怒气,手都有些颤抖。
“乐北侯这是什么意思?”炎辰律淡淡的开口。
谭送手中的剑紧了紧“皇上难道还不清楚吗?八年前你害了乐北侯府那么多条人命,如今又害了辞儿,我今日就要一并讨回来!”
炎辰律满面疑惑“谭辞?她不是在八年前就死了吗?怎么……”
谭送打断了他的话“怎么?没有如了你的愿,我好不容易护了她八年无恙,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她做错了什么?”
炎辰律没有答话,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方浸茳感到凉意,不自觉的拢拢衣襟。
炎辰律的脖颈慢慢溢出了鲜红,方浸茳刚想上前,却被洛馥凡一把拉住,洛馥凡一向嘻嘻哈哈的模样此刻显得格外沉静,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果然,一声女声呵斥“乐北侯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你当真以为这皇位是你可以觊觎的吗?”太后转而对谭送周围的将士说道:“乐北侯野心勃勃,众将士难道看不出来吗?若是八年前的事真是皇上所为,他谭送又何必等到今日?”
谭送嗤笑一声“太后不用着急,他灭了乐北侯府满门,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谭送忽然凝聚了内力,一掌击中炎辰律,炎辰律呕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强撑着身子。
方浸茳挣脱了洛馥凡的手,冲了过去,不顾阻拦自己的将士,到了谭送的身边,手心的热度还没有散去,胸口却有些缓不过气来。
谭送本想伸手扶住她,伸到半空中的手却又收了回去,示意将士把方浸茳禁锢住,方浸茳身子软的厉害,一时竟反抗不了。
“谭送你不要执迷不悟,你这样只会害了更多的人!”方浸茳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是吗?”谭送却缓缓的走向炎辰律,蹲下揪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放下剑,掌气敛起“那是谁害我至今?”
忽然太后扑了过去抓住谭送的手,谭送一甩手,太后也摔到了远处,呕出血来,一直淡然的炎辰律神色才有了丝毫的变化。
太后挣扎着爬近炎辰律“谭送!这一切都不关皇上的事,都是本宫一人所为!”
谭送起身,笑的很是痴狂“你骗谁呢?你一个深居后宫的老太婆,还能翻起那么大的风浪?就算是,也怕是他炎辰律默许的吧!”
“不是!”太后站起身,拂袖擦去自己嘴角的血,眼神凌厉“本宫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又如何在这后宫中立足这么多年?天水的确是先皇的暗卫,不过她最后收到的命令是本宫发出的!你谭送小小年纪,刚继任乐北侯的位置,就千方百计的打击我柳家势力,本宫怎能让你在朝中为所欲为?”
众人皆是一惊,地上的炎辰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浅浅出声“母后,你不是说不干涉朝堂之事吗?何况本是柳家有错在先!”
太后似是声嘶力竭“那又怎样?我柳家是开国功臣,先皇都礼让三分,辰律你虽看不惯,也念及着他们是本宫的娘家,就是他谭送赶尽杀绝,让我柳家现在家破人亡,根脉无存!”
谭送转而问道:“那辞儿呢?柳家之事是我的错,当时年幼不知轻重,可是辞儿都逃过了一劫,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那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直躺在地上的炎辰律忽然站了起来,在太后回答之前先开了口“当初柳家权倾朝野,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打压柳家也是朕的意思,本来朕还嘱咐将士一定要把他们安全的送出去,是他们自己在半路上聚众反叛,才被谭送不得已所杀!”
太后像是得了狂病,头发凌乱,笑的癫狂“本宫不信!本宫不信!他们可是皇上你的舅舅啊!”
“母后别忘了!当初阻拦朕继位,将朕追杀在外的,就是朕的亲叔父!若不是舅舅们行为太过分,朕也不至于那般!”炎辰律说着,眼中竟有一道寒气。
“不愧是先皇的儿子,和先皇一样无情无义,都是过河拆桥的人!”太后瘫坐在地上,满面尽是苍凉。
谭送忽然开口“回答我!”
太后此时已经是双目空洞,没有任何情绪“谭辞?要怪就怪她生错了人家吧!若她不是赤影国的公主,本宫兴许还会放过她!”
“什么!”谭送像疯了一样冲到太后面前“你胡说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辞儿都死了,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风院的那位说的?”炎辰律走近,也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太后微微点头“可笑啊可笑!枉本宫还一直帮皇上守着江山,生怕有任何隐患,不曾想……”笑着笑着,太后的面上竟流过两行清泪。
“不可能啊!”方浸茳轻声嘟囔“辞儿姐姐明明出生在聚龙庄,我还听外公说,她出生的时候下着好大的雨,她离开聚龙庄之前还一直带着外公在她出生时送的金锁!”
谭送忽然背过身“既然事已至此,误会也好,真相也罢,我也没有退路了,把所有人都关进天牢里!”
众将士押着人离开,谭送也与方浸茳擦肩而过,方浸茳刚想回头,却只觉颈部一痛,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方浸茳醒了过来,接连被算计了两次,方浸茳第一次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洛馥凡仍旧守在床边。
方浸茳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如何?”
洛馥凡摇摇头,满面无奈“馥凡也不清楚,这也太乱了!”
“你醒了!”是谭送的声音,他已经换回了平日的衣裳,方浸茳不敢相信的是,他的脸上竟与往日没有丝毫变化。
方浸茳站了起来,盯着他“你把炎辰律怎么样了?”
谭送明显的不悦“你是不是问错了,你不是该先关心你的夫君怎样了吗?”
“你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哎!举兵造反,我这性命怕是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