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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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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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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畔浮院,方浸茳就让轻儿去房里休息,灵霜守着一直安慰。方浸茳看着树上的叶子已经落了大半,不禁轻叹“已经一年了啊!”

  德叔进了院子,正想说什么,方浸茳却先问道:“侯爷怎么样了?还是那个样子吗?”

  “禀告夫人,您走了以后,侯爷昏倒在了祠堂里,许久才醒过来。说来也奇怪,方才侯爷从宫里回来,看着心情大好!”德叔答道。

  方浸茳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好些就行!对了,德叔过来有什么事吗?”

  “侯爷让您过去一起用晚膳!”

  “我知道了,你先去回禀侯爷吧!我一会儿就来!”待德叔出了院子,方浸茳看了看轻儿的屋子,才缓缓起身离开。

  方浸茳先去了酩轩院,丫鬟都守在门外,一片寂静。丫鬟们看到方浸茳,欠身行礼“奴婢参见夫人!”

  “起来吧!公子呢?”方浸茳虽问道,不过还没有等到有人回答,就已经自己进了屋子。

  天气有些凉了,谭鸣的屋里却没有任何炭火,谭鸣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窗外,倒不像是个不知事的孩子,或许他从来就不是不知事的孩子。

  “鸣儿!”方浸茳试探着唤道,慢慢的靠近,这才发现谭鸣用力的攥着衣角,眼角还挂着泪珠。

  谭鸣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浸茳,随即下床,低低的唤了句“母亲!”

  方浸茳想要安慰他,却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他的亲生母亲也不在了吗?只能默默的叹气。

  “方才父亲来过!”谭鸣接着道,方浸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担心谭送会不会都告诉谭鸣了,还有谭鸣方才那副模样!

  “父亲跟鸣儿说了什么?”方浸茳拉着谭鸣坐在床榻边,开口问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谭鸣看着方浸茳“父亲说,那个跳进水里的白影是救我的,也是我的亲姑姑,柳姑姑陷害她,还害她枉死。父亲还说,柳姑姑是坏人派来的,就是为了让侯爷府不得安宁!”

  方浸茳轻抚谭鸣的头,心里抽痛“那鸣儿信吗?”

  “信!父亲不会骗我的,我也记得那白影搂着我往上游,的确是要救我。可是,柳姑姑就一点都不顾及我吗?哪怕当时我差点儿性命不保!”谭鸣的话淡淡的,甚至比谭送还多了些隐忍。

  “或许柳姑姑也是被人强迫的!”方浸茳说着,想起了柳绣娘在宫中放过自己的场景,不觉的眼角也湿了。

  见谭鸣许久没有说话,方浸茳理了理情绪,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好了,都过去了!你父亲方才派人过来叫我们一起过去用膳呢!鸣儿去不去啊?”

  方浸茳本来以为谭鸣是不愿意的去的,还想着要怎么跟他说,不料谭鸣站了起来,吐了一口气“那劳烦母亲等孩儿一会儿,孩儿先换身衣裳!”

  丫鬟们进了屋子,方浸茳站在院子里,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棵松柏,深秋里还是绿绿的,倒多了几分生机。

  没多久,谭鸣出来了,一身绿衣,衬着那几棵松柏,显得也很挺拔。一路上,谭鸣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在方浸茳的侧方,规规矩矩。

  谭送看到谭鸣,明显有些惊讶,随即恢复,示意两人坐下,面上竟有几分笑意“还以为鸣儿不愿意出来呢!”

  “让父亲担忧了!”谭鸣坐的端正,回答谭送的话,声音也大了些,完全不像在酩轩院那般。

  方浸茳一时竟愣住了,实在猜不到这对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甚至怀疑是不是两人联合起来给自己下圈套。

  “茳儿怎么了?出了趟门魂儿丢在外面了吗?”谭送开口,拉回了方浸茳的思绪,谭送的声音如同往日一般,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

  方浸茳慌忙答道:“不是,只是妾身以为侯爷……没什么,吃饭吧!菜都凉了!”方浸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管谭送忘记也好,装傻也罢,自己还是不提最好。

  桌上筷子横飞,方浸茳的碗里堆的高高的,谭送还时不时给谭鸣说些笑话。方浸茳真傻了,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用膳后,谭送把谭鸣送回了酩轩院,才跟着方浸茳去畔浮院,两人刚进院中,灵霜和轻儿就小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两人跟前。

  “奴婢该死,没有跟着侍奉夫人!请侯爷、夫人责罚!”轻儿开口,眼睛还肿的像两个核桃,灵霜不说话,眼睛也是红红的,明显也是跟着哭过了。

  方浸茳嘴角轻扬,伸手扶两人起来,看着轻儿“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这样一惊一乍的,吓到我才要责罚呢!”

  “本侯爷要罚!”谭送一开口,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方浸茳刚想开口,谭送却接着道:“罚你们赶快去休息吧!本侯爷许久没有过来了,让本侯爷和夫人说说话好吗?”

  “是!”

  方浸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灵霜,你去让人烧些热水过来!轻儿,你先去休息吧!就你这个样子,睡上个十天半个月,我都不怪你!”

  谭送直接坐到床榻上,想往后倒,方浸茳想拉他,自己却扑了上去,压在谭送的身上,忙着想起身“侯爷别急着睡,等烧了热水来,先沐浴吧!”

  “嗯!”谭送应着,却用力把方浸茳禁锢在自己怀里,许久才开口“茳儿,对不起!”

  “是茳儿对不起侯爷!”方浸茳停止挣扎,忽然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慌忙起身。

  谭送不知道她怎么了,也跟着坐起来,把她浑身看了一遍,才看见她侧脸处有些血迹,慌忙问道:“茳儿,你哪儿受伤了吗?”

  方浸茳满面无奈,又有些着急“不是茳儿的血,说着伸手解开谭送颈处的纽扣!”

  “茳儿要干什么?”谭送抓住方浸茳的手,笑的很有深意!

  方浸茳忽然用力按了一下,谭送吃痛,才发现自己胸膛的衣裳已经渗出血来,任由方浸茳褪了他的衣裳,为他清洗伤口,重新包扎。

  方浸茳帮谭送披了一件外衫,谭送忽然开口问道:“轻儿不是跟你出去了吗?怎么哭成那个样子?”

  “还能为什么啊!不就是钟情于我那幼弟,结果我那幼弟娶妻了!”方浸茳扣着谭送胸前的纽扣,悠悠的回答道。

  “我也没去,真是愧疚啊!不过我之前看他还挺喜欢轻儿的,怎么忽然就娶妻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谭送拉方浸茳坐下,看出方浸茳的犹豫,接着道:“你还打算骗我一次?”

  “没有!是百毒门青家的女儿!”方浸茳低着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瞒着谭送了,可是又觉得说出来不好。

  “是为了救辞儿?”谭送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谭送这一问,算是彻底惊住了方浸茳,方浸茳许久才回过神来“侯爷都知道了?”

  “是不是?还有……辞儿怎么样了?”谭送像是没有听到方浸茳的话。

  方浸茳平复了一下,才开口“不是,炎景娶青姒瑶是百毒门长辈的意思,毕竟青家只剩下那一根独苗了。至于辞儿姐姐,现在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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