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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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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阁怨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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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北侯府虽然回了消息,说方浸茳已经回来了,并没有什么事,不过谭送好几天没有朝见,还是让炎辰律心中很不安宁,虽在外正常处理朝政,回到寝殿却总是失神。

  “皇上!”程初昔轻声唤着。

  炎辰律像是回过神“爱妃什么时候过来的?”

  “臣妾方才一直在这儿啊!”程初昔别开眼,不再看炎辰律,只是倒满一杯茶递过去。

  炎辰律接过茶杯,看着对面的程初昔,不由得浅叹,或许正是她眼中的隐忍刚毅,让自己总是错把她当成方浸茳,或许这对她是极不公平的吧!

  “天色不早了,皇上早些就寝吧!臣妾先告退了!”程初昔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炎辰律忽然开口,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今夜留下来侍寝吧!”

  程初昔莞尔一笑“皇上糊涂了,今日是十五,应该让皇后娘娘过来侍寝,臣妾可不能坏了规矩!”

  “哎!真是忘了,那我叫刘公公送爱妃回去。”炎辰律看着程初昔离开的背影,心里竟有些堵的慌,总觉得自己也将会对不起她。

  没多久,孙缕菩就来了,直接推门而入。炎辰律也算是真心把孙缕菩当结发妻子,所以没有他人的时候,孙缕菩是不需要那么多规矩束缚的。

  孙缕菩坐到方才程初昔的位置上,看着炎辰律什么都不说,没了白日里的凤冠华服,倒显得淡然恬静,一点儿也不像宫廷深处的女人。

  “缕菩,你说朕怎么会这么疲惫啊!”炎辰律先开了口,目光触及孙缕菩。

  孙缕菩对这样的称呼并不奇怪,因为从自己认识炎辰律的时候,他便是这样唤自己,现在背过了众人也是如此,倒真有几分老夫妻的意味。

  “皇上肩负天下,自然要累些,可惜缕菩是女子之身,不能为皇上分担什么!”孙缕菩目光悠悠,露出几分伤感。

  炎辰律嘴角轻扬“缕菩说的什么话,国丈年迈,仍带领孙家的人在外戍守,已是大功。何况,若不是这皇宫困住了你,必定也是巾帼英雄!”

  “皇上过誉了!”孙缕菩低下头。

  炎辰律缓缓起身,执起孙缕菩的手,走向床榻,孙缕菩始终垂首,一语不发。

  龙凤鸾恩,轻语呢喃。

  翌日,刘公公轻扣房门“皇上,皇后娘娘,该辰起朝见了!”

  孙缕菩从被子里伸出藕臂,推推炎辰律,炎辰律缓缓睁开双眼,在孙缕菩额前留下浅浅一吻,孙缕菩刚想起身服侍,却被炎辰律按住。

  “缕菩再睡一会儿吧!等朕回来,带你去个地方。”炎辰律自己起身梳洗更衣,他向来不喜欢丫鬟伺候,即使是孙缕菩或者其他妃子,也只是站在旁边拿拿东西罢了。

  待炎辰律走后,孙缕菩也睡不着了,怔怔的看着明黄色的床幔,床幔换了好多次,却还是自己进宫时那般模样,不过没那么刺眼了。

  孙缕菩着寝衣下床,走到书案前,铺一张信纸写下“那么多年,缕菩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不计较,只要你们安好!”信封了起来,孙缕菩又提笔写下‘父亲亲启’,她不知道自己的信父亲收到过没有,毕竟后宫妃嫔与娘家的联系是受到控制的,不过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种寄托吧!

  孙缕菩准备更衣,看着床榻边依旧明晃晃的衣裳,很是不喜。忽然炎辰律推开门,面上有些笑意,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幸好你还没有更衣,前些日子进贡了一些布料,听说可以冬暖夏凉,朕命人给你做了一套衣裳,刚送过来,你穿上,跟朕出去一趟!”

  “是!”孙缕菩接过锦盒,转身进了屏风,炎辰律也换上了白底墨竹的衣裳,束上玉带。

  孙缕菩难掩面上的笑意,一身鹅黄色及地衣裙,领、袖、裙摆都缀着白色的菱纱,配上一头散落的青丝,炎辰律也看愣了,许是发现自己差点忘了,孙缕菩也不过是未满二十的女子。

  炎辰律走上前,伸出负在身后的手,帮孙缕菩随意馆一个发髻,插上一支银色步摇,嘴角轻扬。

  孙缕菩本是跟在炎辰律身后,却被炎辰律一把拉到身侧。出了宫门,有马车候着,不过是普通的马车,只有一个侍卫在外面赶车,一路上孙缕菩都低着头,像是仔细观赏身上的衣裳。

  马车停在乐北侯府外,炎辰律伸手牵着孙缕菩下了马车,守门的侍卫吓得连忙跪下,却看到炎辰律一个噤声的手势。

  炎辰律领着孙缕菩进了院子,无视府中丫鬟下人疑惑的眼神,直接奔向品醨院,此刻品醨院里只有德叔和楚咎。

  楚咎似是在抱怨“侯爷什么意思?天天把我叫来这里,却让我帮他处理这一大堆杂事,德叔你告诉侯爷,明日我绝对不过来了。”

  德叔站在一旁满面笑意,却不说话,他可以说是看着楚咎和谭送长大的,对两人的性格脾性很是了解,所以很清楚,楚咎不过是说说罢了。

  炎辰律跨进门来,哈哈大笑“楚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像个深闺怨妇?”一旁的孙缕菩也掩面轻笑。

  楚咎和德叔一惊,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朕和皇后是偷跑出来的吗?”炎辰律上前,先搀扶德叔,又伸手扶楚咎起身。

  楚咎浅笑“皇上怎么来了?”在楚咎的记忆中,炎辰律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来过乐北侯府了,难免有些惊讶。

  炎辰律打趣道:“自然是请楚公子入朝为官啊!朕让谭送劝说了那么多次,楚公子都不为所动,朕只能亲自来了!”

  见楚咎不搭话,孙缕菩接过话“皇上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楚公子不必惊慌!”随即侧身对炎辰律说:“皇上可敢收楚公子,侯爷请楚公子帮忙,楚公子都快成深闺怨妇了,若是入朝为官,岂不是日日回来埋怨皇上!”

  炎辰律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德叔“德叔,侯爷在哪儿?”

  “回皇上,侯爷在畔浮院陪着夫人呢!”

  不等德叔和楚咎回神,炎辰律已经带着孙缕菩出了品醨院,径直去往畔浮院。

  孙缕菩有些疑惑“皇上怎么知道畔浮院在哪儿?臣妾都没有听说过!”

  炎辰律嘴角轻扬“缕菩什么时候那么傻啊!这乐北侯府所有正妻不都是住在茗香院的吗?不过换个名字罢了!若不是,刚才德叔就告诉我了!”

  方浸茳不得不喝下堕胎的药,身子冰凉,更是虚弱,昏昏沉沉的睡着,谭送一直守在床边,倒真是当了所有丫鬟下人。

  炎辰律进屋,只是愣了片刻,便松开袖中的手,悠悠开口“缕菩,你在这儿照看一下夫人,朕与侯爷有话要说。”

  谭送不行礼,也没有过多惊讶,站起来跟着炎辰律出了门,两人坐在院子里,沉默许久。

  炎辰律先开口“怎么回事儿?”

  “不过是病了!皇上不必挂心!”谭送呡了一口茶,并不在意炎辰律的眼神。

  炎辰律再次捏紧拳头“很抱歉,朕不应该召她进宫的!”

  谭送微微蹙眉“皇上莫要多想,跟皇上没有关系。”随即面色缓和了许多“皇后娘娘的衣裳很别致,看得出皇上很宠爱她!”

  炎辰律自然知道谭送的意思,轻声道:“你放心吧!朕和夫人已经是曾经了,也不过是幼时不知事罢了,朕绝不会再如此。也会记得对你的承诺,不会让缕菩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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