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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难为:徒儿,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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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剜心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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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言之人像极了尹桦,我垂眸掩了眸中情绪,才轻声道:“当真。”

  “呵”低着头颅的他从胸膛处溢出一声轻笑,在抬头时,疲惫而落寞地看我:“若若,你真,真傻。”

  我抬眸同他对视:“你要如何才肯告知我血玉的下落?”

  他死死地看着我,倔犟道:“若若,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错下去了,血玉之事,我绝不会告知你。”

  他话说得坚决,目光也很是倔犟,摆出这副姿态的他,瞧着,似乎当真不肯松口。

  我同他对视片刻,淡漠道:“你是说,宁死也不告知我吗?”

  他一字一顿道:“宁,死,也,不。”

  一瞬间,我脑海中想过很多种撬开他话的方式,比如将我并不是若若的事情告知他,可如此一来,兴许会让他再次疯魔,再一种便是……

  我对着决绝的他轻笑一声,在他跟前动作极为缓慢地掏出匕首,柔声道:“你宁死也不愿将血玉的下落告知于我,我也想着,宁死也要得知它的下落,阿忆,你这是在逼我。”

  他决然的神色一变,原本惨白的唇色此刻越发的苍白。

  面无血色的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掏出匕首,看着我将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极为缓慢地朝着心脏靠近。

  从他的瞳孔中,我瞧见那匕首锋利的尖端一点一点朝着我心脏逼近,而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然悄无声息地握成了拳头。

  在匕首尖端贴近我心脏之时,他猛地伸手,仿佛不觉疼痛般握住锋利的匕首,阻止它刺进我心脏。

  他维持着单手握刃的姿势看着我,眼中带着无奈,心疼,绝望……

  他哆嗦着唇仿佛认命道:“若若,你赢了。”

  我满意了,想将匕首放下时,执着刀刃之人却不顾被割伤的疼痛,用力地握紧匕首,阻止我的动作。

  他这番自残的行为引得我停了动作,视野中,鲜红的血从他指缝中溢出,染红了匕首,也染红了我的视线。

  他静静地看了我半响,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旁的情绪来,可我冷漠的面容注定让他失望。

  终于,他放弃般偏过头,不再看我,只是,他未曾减轻握着刀刃的动作。

  “墨城,拾花洞。”他平板道:“这是血玉的所在之处。”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蹙眉看了一眼他那只血流成灾的手,劝道:“将手松开吧。”

  他微微抬头看我,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若若,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晓得匕首是得到血玉的钥匙,才会让我松开手。”

  说着话,他缓缓地将手拿开,锋利的匕首将他的手伤得深,浓稠的血液将他的手染得很红。

  “若若,他将你同他定情的匕首设计成得到血玉的钥匙,你会不会觉得大抵在他心中,你是不一样的?”他勾起苍白的唇:“真是讽刺,伤你至深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他眼中浓浓的哀伤满得像是要溢出来,可我不是若若,也不扮演着当年墨城主同若若感情纠葛中的任何一个人物,所以他的感情,我无法体会。

  我尽量无视他眼中情绪,淡淡道:“你说匕首是得到血玉的关键,那么,尹庄主他可是晓得?”

  他不屑轻笑:“我怎么可能,会一五一十地将所知道的都告知一个陌生人。”

  他眼中的笑意在我看来开始变得碍眼,我冷着目光,直视他:“你是不是未曾想过要让他拿到血玉?”

  我不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可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告知尹桦的消息是什么,尹桦他,会不会有危险。

  脑海中的想法让我无法平静,我努力克制着,克制着,却克制不住由心底蔓延的戾气。

  他目光透着阴狠:“能救若若的物件,我怎么可能让他人夺了去。”

  他眼中的阴狠落在我眼中,爆涨于胸的安戾气反而使我越来越冷静,我冷冷地看着,冰冷地开口:“墨城,拾花洞,匕首是拿到血玉的关键,这些,你可曾欺我?”

  回应我的是斩钉截铁中带着悲痛的声音:“不曾。”

  得到答案的我就着匕首,十分果断地在他触不及防中猛地插入他的胸口,然后抽出。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惨白的面容,是想要哭一般的神色。

  从他胸口喷出的血液源源不断地在地上蔓延,我同他对视着,冷声道:“我想,你定然不愿死得不明不白。第一,我不是若若,第二,无论是谁,都不能伤他。”

  诡异的是,听了我的话,原本呆滞的他,所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她,我一向晓得。”

  惊人的话出口,他便直挺挺地倒地,再也无法动弹。

  我蹙眉思索着他死前最后一句话,“你不是她,我一向晓得”,这是何意?

  倒是是何意?我想了许久却得不到答案,便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记忆中找寻住宿月芬客栈内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找到疑点。

  他说他一向晓得我不是若若,又为何一直将我当成她?在月芬客栈内的他,所作所为,明明就像一个精神失常之人,若是这句话,是他精神失常时所说,那么情有可原。

  可,若是不是呢?那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一直都只是装疯卖傻,可他又为何要那么做?

  一堆的疑惑让我没有半分头绪,能为我解惑的人,被我一刀弄死了。

  我看着他的尸体,看着温热的血慢慢染红他的衣袍,身体越发的凉。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我十分害怕尹桦他会受伤,在我眼中,如今的他就像站在迷雾中央,在这团迷雾中,只要有人随意一推,都可以伤到他。

  可,我怎么可以让旁人我眼皮底下伤他呢?

  细极恐微的我,慌忙戴上紫色面纱,胡乱将沾血的匕首藏于袖中,便慌不择路地下了楼。

  到了楼下我随意抓了一人急切地询问:“拾花洞在何处?”

  正聊得高兴的人被我这么一打扰,黑了脸,不悦地用手指着一个方向作答。

  我知晓了方位,便立刻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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