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魔法协会情报部在行动
昨天狂暴的北风几乎刮了整日整夜,今天的天气总算是平和一点,多恩摸摸冻得有点发僵的脸颊,还好,至少不像昨晚那样被风吹得又痛又痒。
冻成一整块明镜般的圣瓦登湖在深夜中闪着森森的白色冷光,如同冷兵器的刃芒一般显得十分冷酷,冻得硬邦邦的湖面上偶尔能发现白天来冰钓的人们遗漏下的木制鱼桶,孤零零地倒在冰上,时而还会被风吹得来回滚动,看上去异常可怜。
今晚的风虽小了很多,可黑漆漆的天空却并未完全放晴,一团模糊的月亮在层叠的彤云间苟延残喘,放射出的光辉就像被砂纸打磨过似的朦朦胧胧。
“多恩,你查清楚里面还有什么人了吗?”先一步来到度假小屋附近的西蒙斯回头问道。
“还没来得及,如果要完全摸清里面的底细,我们还要再耐心的留意上两天。”跟在他身后的多恩说道,“今天你还是先熟悉下这里,等……”
“呵呵,垃圾就在眼前为何还要让它继续污染眼睛呢?”穿着紧口衣裤,一身利落装扮的西蒙斯打断了多恩。此时他的目光灼灼,和白天简直判若两人。
“唉?但是,先不提屋里还住着别的什么人,光是高文就很难对付,他可是实力很强的后起之秀啊。”多恩有点担心地说。
“哈,多恩你很少和我们这些‘垃圾清理者’有合作吧……”西蒙斯朝他扬扬下巴,“既然是要杀人,当然选最轻松最不麻烦的了,跑去和目标互搏干什么?如果正面战斗,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把手套丢到对方脸上,来一场正经的决斗了。好了,来,告诉我他住哪个房间。”
看西蒙斯这打扮,难道是潜入高手?多恩心想,不由得又对这个人有了些许改观。
然而等二人转到卧室的外面,西蒙斯却突然停下来,然后一抬双手,借着模糊的月光,多恩此时才看清原来上面还有好多个铭文戒指。
接着他脸上露出一副悲壮的表情,“就让我送你提前走向死亡的终点吧,名叫高文的少年。”
“……”
多恩看着西蒙斯,他拼命压抑自己想要疯狂吐槽同事的欲望,这家伙念叨些自以为帅气的台词就罢了,可是那除了大拇指外戴满了铭文戒指的双手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可不像要潜入的感觉。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他左手食指的戒指闪烁了一下。
这家伙用魔杖会死吗!?
被告:西蒙斯;罪行:装x。
这一瞬间,多恩大法官在心中给他判了刑。
不过虽然西蒙斯的人品在多恩心中没有了翻身之日,不过当多恩看到自己前所未见的法术时,还是不禁在心中惊叹了起来。
地面出现了奇妙的震颤,而随着震动越发强烈,处在法术中心的那栋度假小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整个屋体开始扭曲崩裂,只片刻的功夫,房屋下方的土地倏地隆起,黑黑的屋内突然迸出了刺眼的红光,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炽热的烈风,四周的窗子瞬间被汇聚在里面的风力吹爆了,然后整栋房屋像是遇热而熔化的糖果屋般消失在了一片沸腾翻滚的岩浆中。
这、这是传闻中的地系禁术——大地之怒!
多恩偷眼瞟了一下西蒙斯,果然情报部是不可能养废柴的。
其实他对西蒙斯也略知一二,毕竟是一个部里的同事,就算没有合作过,也听别人议论过他,当然大多数都是别人的抱怨。不过也有几个老前辈对西蒙斯表示赞赏的,但只是对他制作铭文戒指的技艺表示赞赏。
据说这位西蒙斯不喜欢用魔杖,说是会降低暗杀时的艺术性——尽管别人也不明白他所谓的艺术性究竟哪里艺术了。于是,他便千方百计地研究把自己的法术封存在铭文戒指中的技巧,以及如何制作更精良的戒指当载体。一位法师却埋头苦学起魔法道具工匠所做的事情,虽说部长告诫过他好多次,可他完全当成耳旁风,但还好他是个天赋很高的地系法师,而且任务也没失败过,索性部长也懒得理他了。西蒙斯也就在工匠的副业上越走越远,听说唯一一位和他相处的还不错的同事结婚时,他还很慷慨地送了一对自己做的戒指,至于人家新娘喜不喜欢那猪脸吸血蝇造型的对戒,那跟他就没关系了,只是第二天,连这位同事都对他冷漠了起来。
看到多恩惊讶的神情,西蒙斯很是受用。他脸上还是那副宠辱不惊般的欠揍表情,故作云淡风轻地对多恩说,“好了,多恩,我们去检查下尸体吧。”
岩浆很快冷却,化成一层层灰暗的岩浆岩,仿佛掉在地上而冷掉的糖浆一般。在熟睡中被岩浆吞噬,恐怕这是屋里的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吧。
多恩眯着眼睛费力地在地上寻觅着人形的残骸,这还让人怎么检查尸体,不都化成灰了吗?原来度假小屋所在的地方全都是层叠的岩浆岩,哪里还辨得出原来的样子,更别说血肉之躯的人了。
只剩这一点了吗?多恩看到小屋原来的东南角还残留着一些残骸,他走到近前蹲下身,伸手去翻动,想看看还遗留下了什么。
“唉?这是……”
就在多恩去触碰那堆熏得焦黑的破木头时,他的手却摸了个空,再转眼一看,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那堆残骸消失了!
他的心一沉,糟了!是幻术!
“西蒙斯!”多恩猛地站起身,他一把抓住西蒙斯就往来路跑。
“哈?等、等等,你干什么啊,多恩!”西蒙斯还蒙在鼓里,他拼命想甩脱多恩的手,“就算你被我华丽的法术征服了,也不能突然就转变态度啊,我们不如从交换日记开始吧……”
“闭嘴!”
多恩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幻术,难道自己上一次来这里查探时就中招了吗?他越想越怕,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被风一吹更是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