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疫病来袭
“殿下！殿下不好了！”鸢鸢和高肃在后院散步，突然一名黑衣侍从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高肃皱眉：“什么事情非要如此慌张。”
“并州周边，并州周边瘟疫爆发了！”他慌慌张张地道。
“瘟疫，啧好久没爆发过了……”
“有什么症状啊？”鸢鸢问。
“应该是虏疮，全身是脓包，发热有些人晕了，还有些死了，而且这病传染得很厉害，就一天几个村镇的人已经尽数染上了。”
这症状，大概是天花……
“有办法治吗？”高肃问。
“很多郎中想尽了法子，治不了，有些反而还一起染上了。只能等死，现在都是把尸体堆在一起焚烧掉。”侍从道。
“嗯，你回去吧。”高肃平淡地说。一瞬间那侍从不见了踪影。
“嘿！”鸢鸢打断了高肃的沉思，“我知道这个症状。”
他一愣，诧异地看着她，这个十四岁的少女似乎懂得很多事一般。她难道真的就经历过这些吗？显然她受到过不错的教育，然而在这个年代，女性不会受到这方面的教育。
“你说吧。”他道。
“我觉得呢，这个病应该是‘天花’，但是我需要看到病患才能够判断是否坐实。”她眨眨眼睛，大概在示意他允许她去。
“不行，还是烧掉吧，你不可以接近他们。”他撇头。
“喂！你也不能这样啊，他们也是一条条生命，一次瘟疫要死掉多少人啊，医者的工作就是救死扶伤，我可不能看着这些能救的人死了却不去救！”她争执道，她不怕是因为她接种过天花疫苗，照道理中国历史上有这种症状的瘟疫就是天花了，她相信她的判断没有问题。
如果自己染上天花，最终会痊愈，而且症状也不重，疤口结痂后便能够为还没染病的人接种，只要推广方法，很快这种瘟疫也不再是事。或者自己可以在一群得病的人中寻找最终自愈的人，去取他们脱落的痂。
“如果你去了，你的结果就会像那些人一样，最终病死，尸体都被烧掉。你不是还想回去吗？”他说话的声音降低了。
与其去死，在他心里更愿意她活着哪怕她要离开。
鸢鸢看着他，抿了抿嘴：“算了……”
但她从来不是那种违背自己想法的人。总会想出办法去接触那些人然后治好他们，这些不大重要的人即便治好了也不会对历史发展有多大影响，就当是练练手吧。
“去房间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可能出来的。”他的语气中夹着几分凌厉。感觉是在命令她，却是对着身边的一名侍卫。或许他也猜的到她在想些什么。
侍卫看着鸢鸢回了房。
她有些不悦地走进去，一把关上了门。
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哼！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对啊，我为什么不能去啊！我是个自由人啊！而且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为什么会被管……
鸢鸢脑袋里蹿过一大堆的不爽，最后也只能长呼一口气作罢。
好像还是得靠他活下来……
她静下来，站在纸糊的窗子边上，干燥悠长的午后，偶尔能够听见纸窗那头小虫的杂鸣。
她想着推开窗子跳出去，然后翻墙出去就能够打听到天花患者的事情了，但此时她却更想小憩一会。
在这里的生活，似乎比在学校闲的多，但事实上，是更加累的……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当她醒来，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但却始终看不清是谁。
她想说话，却觉得很无力，完全开不了口，或者说，她好像不记得说话了一般。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却仍然无法使她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他听到有人在说话，脑袋却像放空一样完全没去想这人是谁。
“大概是中暑了……”有个人用嘶哑的声音回答。
半晌，没再有声音，她努力令自己清醒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越是想起来，睡过去的欲望也越是强烈。
“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见边上的人沉默了，那个嘶哑的声音打破寂静继续说道。
“算了，你出去吧。”那人说。
门嘎吱一声被扣上之后，坐在床边的人又开口了：“中暑了……边境的烈日确实毒辣，但近日也并没有太热。看来身体状况不佳……”
也许，上次的事情便是个兆头？看似活泼无事的她分明就很是虚弱了。
次日下午。
鸢鸢从迷迷糊糊中苏醒，手摸索了几下扶着床沿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了，脸上也没有粘腻的感觉，就好像洗过澡了。
怎么回事啊……感觉睡了好久了，这一次午觉真是绵长，甚至让人分不清虚实了，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扶到门框才渐渐想起自己被禁足了……
现在不能出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像在邺城的王府，还有个侍女小云可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在并州，谁都问不了。
她敲了几下房门：“让我出去吧！”她喊道，希望外面的侍卫能够听见。
“王爷交代过您不能出来。”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冰冰的回答。
她又敲了几下：“让我出去，我找你们王爷有事！”
“郑小姐您也别为难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我睡了多久？”她自知也没办法，不愿胡搅蛮缠，干脆就从侍卫口中套话算了。
“我不清楚，您从昨日午后到现在就没出来过。”
“你一直守在外面？”她问。
“是。”
“中间没人进来过吗？”
“没……”他没有看着鸢鸢，目光瞟向了门框。
“真的吗？”她狐疑地看着他。
“真…真的。”他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骗人！”她大声喝道，“如果你没说谎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你最好老实说是谁进来了！我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这我自己总不可能不记得！”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毕竟这里也不是她家，这样说话未免显得有些自视甚高了。
侍卫看着头发还乱蓬蓬的鸢鸢，沉默了一会儿：“昨日您中暑了，殿下叫了郎中过来给您检查了一下。”
所以……真的猜中了？
鸢鸢退了一步，啪地一下紧合上房门，搭上门锁坐回窗边。揪着自己的腰封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对！还有一件事没干……明明准备溜出去观察天花病情的，居然中暑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