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香
子昂家。
“三座海岛！五艘游艇！十辆法拉利！你会不会太幼稚了啊？”焦焦皱着眉。
“还不是为了提升你的人气？”子昂的口气也愉快不到哪儿去。
“我不需要啊，拜托！只是跟粉丝们直播互动下而已，直播时你的名字一直在闪，不停地刷送虚拟礼物，我很尴尬的。”焦焦无奈了。
“怎么？让粉丝知道我是你男友，你觉得尴尬？”子昂反问。
焦焦刷地起身，“子昂，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好吧，是我过分，某大明星出名了，开始对我颐指气使了！”子昂身体往后一靠，抱着手臂，似笑非笑。
“你……直播是一个公众平台，我不喜欢把个人私事秀给别人看。”焦焦忍住脾气。
“粉丝天天刷你和高飞的cp，那么高调，你都不反感，我只不过向你示爱，你却反感了？”子昂冷冷地。
“那是工作！这是两回事！你不要胡搅蛮缠，好吗！”焦焦拿起东西离开，临走扔下一句，“肉肉又浇太多水了，迟早会被你淹死的。”
焦焦的车奔驰在东三环。帝都的夜，风太大，在耳边呼呼作响。
leon的短信如约而至：“炮哥，发布会的衣服已经挑好了，明日来试造型和衣服哦。”
“炮哥，你又剪头发了！”leon嫌弃地抓了抓焦焦的头发。
“哦，修了一点点而已。”焦焦无辜状。
“又跟子昂吵架了吧。”leon一针见血。
“……我先去试衣服。”焦焦预备起身。
“坐——下！”leon把她按回座位，翻了个长长的白眼，小声嘀咕，“小心咩姐骂你。”
leon努力把接近板寸的头发，拗出造型来，感觉过于硬朗，又拨点刘海，让发尾娇俏地挑起，半倚在眉毛上方。
“leon，染成奶奶灰，你觉得怎么样？”焦焦故意抖动眉毛，用眉毛去够那拨刘海。
“不怎么样！咩姐说了，发布会要清新，原色，你和高飞的服化也要统一配合。”
“嗯，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焦焦笑着拍马屁。
“哼，少来！这件衣服，你试试。”
简单的v领t，大胆泄露着后背一大片光洁细腻的皮肤，瘦削的肩胛骨勾勒着迷人线条。墨蓝与乳白的色块相撞，衬托出白皙锁骨愈发伶仃动人。刺绣与钩花混织点缀的裤裙，流光溢彩，刚巧露出细致的膝盖，宽大帅气，又流露着低调内敛的迷离性感。
“woho~”leon赞叹。
“有点……呃”焦焦有点犹豫。
“小简约，小性感，小奢华，挺好的。”咩咩走进来。她看到焦焦的头发，想说什么，转身看到leon双手一摊生无可恋的样子，便放弃对焦焦的说教了，“哦，那个，高飞试过衣服，有事先走了，他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leon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如获至宝，“迪奥倾世之恋！高飞真是出手阔绰，6万一瓶啊！据说，由上百朵5月玫瑰、一万朵格拉斯茉莉花提炼而成，外加120多种花蕾，耗时6个月！最夸张的是，水晶瓶是巴卡拉的顶级水晶工艺大师亲自吹制，还装饰了一条138颗纯手工钻石项链，连香水盒子都是真皮作的。6万！喷一下就是200块钱啊！太万恶了！——焦焦，能不能让我喷一下？！”
受不了的咩咩一把抢回来，递给焦焦。
leon恋恋不舍，一脸渴求。
“倾世之恋？这个名字挺浪漫。男人喷什么女士香水？！leon，你太恶心了。”焦焦果断把香水放进包里。
发布会前台人流涌动，发布厅粉丝们兴奋地坐在指定区域，媒体们陆续签到，寻找合适的机位，咩姐和毛哥忙于接待电视台和网络平台的负责人。
后台休息室，焦焦找到了高飞。
暗蓝色和白色为主题色的西服套装，看似平常无奇，领口处悄然蔓延的刺绣钩花，暗指低调奢华，与焦焦的礼服相映成辉。
“这个，谢谢，但是，还是还给你吧。”焦焦把香水礼袋原封不动递过来。
高飞看她表情坚决，绅士地接了过来，笑说，“是不喜欢这个香味吗？”
“呵呵，不是，我没有用香水的习惯。”焦焦客气地笑着。我都没有闻到，哪知道是玫瑰味，还是香菜味！太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收了。
“因为是我送的，所以不想收下吗？”高飞清爽的笑容坦白诚挚。
“怎么会，哈哈哈，你这是自作多情吧。”焦焦一脸诧异地笑，习惯性地抬起手，刚碰到头上的发胶，顿时想到发布会迫在眉睫，还是别扭的把手拐了个弯，老实放下来。
“我开玩笑的哦，rex~”高飞安抚着她，“你知道的，我中文还是不太好，也不太擅长表达，一会儿在台上，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大陆是我的地盘，我会罩着你的。”
“那，这是我上交的保护费，可以吗？”高飞又把香水递过来。
“啊……”焦焦愣住。
“其实，这款迪奥香水，我也是找了很久，限量版的不太容易找，最后托朋友在加拿大找到的。”高飞边说，边打开了包装，“alrelove，倾世之恋，我一直觉得很适合沥川和小秋的故事，也很适合今天的发布会主题，你觉得呢？试一下，可以吗？”
高飞诚恳的眼神和柔和的语气，让焦焦找不出理由拒绝。
高飞在焦焦的耳后，脖颈，手腕，轻点几下。
他的手指碰到焦焦的耳根皮肤时，一点点难以言明的酥麻从耳后传来。
他向高空喷出雾状，牵起焦焦的手，带她漫步走过。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鲜明的清爽柑橘和花香背后，玫瑰的清幽绚烂彼此冲和，茉莉的芬芳淡雅涌动心潮。
“嗯，它的中调里好像还有一点荔枝的味道，后调大概是波本香草和印尼广藿香……一点点清新的东方调，柔美摩登，很适合今天的你。”高飞很满意自己的眼光。
“你用的是三宅一生，对吗？”
“是的，你闻出来了？”
焦焦摇摇头，挑了挑眉毛，“我猜的，我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只是，你身上的香味，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高飞的笑容在脸上停顿了一下。
晕，我刚才说了什么！焦焦慌乱解释，“呃，呃，我是说，我身边男性朋友用香水的不多，所以，呃，对你身上这个香味，印象深刻。”
“我想起来了，”高飞回忆了下，“那时是在拍小秋面试的戏，对吗？你怕被沥川哥哥认出来，所以做了一个夸张的发型，还在身上喷了很多的香水。”
“可不是什么香水！那是中国六神花露水~当时在等布光嘛，你问我那是什么，我说sixgod，然后我顺口问你用的什么，你就告诉我，嗯，三宅一生。”
“sixgod很好用啊，后来我也买了很多，送给pnaclebasketballcap的国外朋友，他们都很喜欢。”
“pnaclebasketballcap？那是什么？”
“哦，是我和朋友dj一起做的一个顶尖篮球训练营，会邀请一些nba明星，比如，rayallen，isaiahthoas，来给青年朋友们做训练，希望培养更多未来的姚明，未来的易建联。”
“嗯，很有意义，也很公益性。那，篮球你打得很好咯？”焦焦故意做出怀疑的样子。
“当然~”高飞露出一点傲娇的表情。
焦焦笑，“噢，果然，不会打篮球的模特，不是好演员。”
“有机会，要不要看我打球？”高飞热情邀请。
“哈哈不要。”不会给你臭屁的机会。
“我以前的梦想呢，是想当一个职业篮球运动员。其实，以后，我还是想专注于更多商业方面的事情，所以，在温哥华，还有做一个叫做fgshiplifestyle的服装品牌，这样在我退休以后，我还会有事情可做。”
“嗯，你的人生规划很周密。我呢想法就比较简单了！演好戏，有更多的好剧本让我挑，有喜欢的角色能去演，就ok了。”
“所以，你是个好演员啊，我不是，”高飞笑着轻摸了下她的脑袋，“如果当时没有你，我肯定演不好王沥川这个角色的。”
“干嘛……这么客气。”焦焦有点不自在地想要躲开。
空气中，暗香浮动。
毛哥推门而入，“发布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