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偶遇好心人
清晨,破晓,很安静,人们还没有从梦乡中醒来,唯有草丛中的蛐蛐还在叫个不停。敖燚清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这一觉睡得真够沉稳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痛不堪,口渴难耐。
“水,朕渴了,拿水来“
没有回应,敖燚清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自己寝宫内那金黄的幔帐,房间有些简陋,在敖燚清看来简直是破烂不堪。
这才意识到自己出宫了,想到自己晕倒之前是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从高坡上给拉了下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环视一下周边环境,却看到了一名女子趴在床边上睡着了,这名女子身穿布衣素衫,未施粉黛,乌黑的长发被一支简单的木钗挽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发髻。
由于酣睡,一缕长发随意的垂了下来,使这个女子多了一丝妩媚之姿,又细细的看了两眼此女子,总感觉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是那么的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她呢,敖燚清脑海里闪过一张又一张的脸。
此时东方韵听到细微的动静,搓了搓迷糊的眼睛,看到敖燚清睁开了眼,正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眼前一亮,顿时有了精神。
“你醒了“
“韵儿?“
也就在东方韵和敖燚清对视的那一刻,敖燚清终于想起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是谁了,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女子嘛,不禁脱口而出。
虽然较三年前的那个女孩稍微成熟了一些,可她的神态还是没有变化,此时敖燚清的心里也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她。
听到眼前这个人叫自己的闺名,东方韵也是挺诧异的,眼前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路人,就是一个陌生人,她和他的交集是他先救了她一命,之后她又救了他一命,更况且如果不遇见他,自己也不会从高坡上滑下来。
可奇怪的是,就是这一个陌生的男子竟然叫出了自己的闺名,令人不解。
“你?你叫我什么?你到底是谁?”
东方韵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也警惕了起来。
听到东方韵承认了自己是韵儿,敖燚清欣慰的笑了,是她,就是她,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自己想了好久,也盼了好久的女子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激动溢于言表,又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找的女子,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见面,想着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想着她特有的体香,那种幸福感,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身上仿佛还有她的温存,敖燚清越想越开心。
“喂,你傻笑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躺在床上的敖燚清有些激动,想要起身,却扯动了胸口处的伤口,疼痛让敖燚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躺下。
看到敖燚清扯动伤口,东方韵有些紧张,急忙去看伤口,看到伤口处的绷带没有被鲜血染红,说明伤口没有裂开,这才放下心来,斥责道。
“你不要乱动,郎中说你胸口的伤口很深,如果力道再重一点,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
突然间敖燚清捉住了东方韵为他检查伤口的手。
“谁担心你了”
突然间被陌生男子抓住了手,东方韵没有了一开始的慌张和失措,她脸上竟然飘起了红晕。
东方韵抽回了自己的手,像是逃避似的转过身去,自己对彦哥哥从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跳的那么厉害呢。
“我去给你把药端来,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郎中交代了你醒来就得吃药。”
看到东方韵红红的脸儿,又落荒而逃,敖燚清也感觉不到伤口疼痛了,嘴角含着丝丝笑意。
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东方韵回忆着他们用打火石的样子,试着要把火点起来。可是生在富裕人家,从小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会用这些东西,她试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打不着。
正当东方韵犯难的时候,一个婆婆走了进来,看到东方韵拿着火石,询问道。
“闺女,你是要生火吗?”
听到说话,东方韵抬起头,看到是好心收留他们的婆婆。
“婆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东方韵一脸歉意,以为自己动静太大,把婆婆给吵醒了。
“哎,哪有”
婆婆慈眉善目,乐呵呵地说道。
“山里人都起得比较早,老人更是不比你们年轻人,觉少。”
婆婆说着拿过东方韵手中的火石,一下,两下就打着了。
“好了,闺女,你要干嘛啊?”
“他醒了,药凉了,我想重新熬一下”
“来,给我吧,婆婆给你熬”
婆婆的拿过锅,用烧火棍拨拨明火,又拿扇子扇了扇,动作很是熟练。
东方韵一时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是呆呆愣在那里,看着婆婆娴熟地弄这弄那。
婆婆熬着药,用余光瞥见东方韵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扑哧”
笑出声来。
“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什么都不会,哈哈哈”
婆婆爽朗的笑着,东方韵也跟着、附和着、干笑着。
“你们笑什么呢?”
敖燚清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外,只穿了里面的裘衣,略显单薄。
“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快回床上躺着去”
东方韵担忧道。
“我没事”
敖燚清摆了摆手。
“韵儿,这位是谁?”
敖燚清看到婆婆,问道。
“哦,婆婆,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说着,东方韵拉过婆婆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向敖燚清介绍道。
婆婆是乡下人,一旦摆在了场合上还是有点不适应,拘谨的抓住着围裙一角,揉搓着,嘴里说着。
“不,不,不。”
“我们从高坡上滚下来,你就昏迷不醒了,恰巧婆婆的儿子水生哥从那路过,才把你给救了”
敖燚清一听是救命恩人,上前鞠躬施礼。
“大恩不言谢,事后必当重报”
敖燚清这一施礼,更是吓坏了老人家,自从儿子把这个人背回家中,虽然她老人家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半辈子已过,看人还是挺准的,从他气宇轩昂的神态中,和他的穿着中,可以看出他非官即贵,而自己就是一个乡间老太婆。
“不敢当,不敢当,折煞老朽了”
“怎么不敢当啊”
见婆婆唯唯诺诺,东方韵接话说。
“是水生哥一路把你背到家里来的,又冒雨去给你请了郎中,为了给你请郎中,婆婆更是把她唯一的嫁妆,一对银镯子给了郎中。”
敖燚清听了东方韵的话,心里暗自敬佩此妇人,一是为自己统治的大耀国能有这样的百姓而感到高兴,二是真心感动,事后必让德兴送来重酬答谢。
说到水生,东方韵才发现一清早都没有见到水生,便问婆婆。
“婆婆,水生哥呢?”
“他一早起来就上山了,去打猎了”
老人家说着,还不忘用手里的蒲扇扇着火。
“药热了,赶紧趁热喝吧”
东方韵把敖燚清扶到院中的小桌旁坐下,老人家端来药,放在了小桌上,又闲不住地拿过儿子已经破了洞的衣服缝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