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花落相思起
天微微亮,受了一夜冷淡的楚凌薇,满腹委屈,早早的就来到了寿颐宫,等到太后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才见到太后本人,一见到太后,楚凌薇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母后,求您为凌薇做主”
“这是怎么了,听文澜说,你一大早就来了”
“母后,母后”
楚凌薇哭得梨花带雨,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屈辱,越想越难过。
“快别哭了,这大喜的日子,哭起来多不吉利啊”
“母后,皇上他,他”
“皇儿他怎么了?”
听到皇儿,太后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皇上昨晚根本就没来隆福宫”
“什么?没去,你没有派人去请吗?”
“去了,说是龙体欠安,已经睡下了”
“好了”
太后拉起楚凌薇,她知道龙体欠安是皇上故意找的理由,只是她这个做娘的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宽慰眼前的人。
“你也知道,宫内闯入刺客,皇上龙体因此受伤,御医交代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母后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要耐心等待,皇上终有一天会记得你的好,好事多磨”
“母后,我”
楚凌薇还想再说什么。
“凌薇啊,你现在贵为皇后,不再是相国府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你要心胸开阔,要不然怎么能威慑六宫,怎么能母仪天下。”
“是,母后,凌薇知道错了”
“好了,一大早来还没用早膳吧”
太后微微颔笑,慈祥无比。
经过太后的一通点拨,楚凌薇也没有刚来时的那么委屈,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啊”
太后笑着用手戳了一下楚凌薇的额头,吩咐道。
文澜,传膳”
“是”
顷刻,小太监和宫女鱼贯而进,一样样的美食摆上桌,这边楚凌薇扶着太后来到桌前,正要落座,门外却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随即,门帘挑起,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殿内所有人全部跪下请安。
敖燚清瞥眼看到一旁的楚凌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德兴的话,自己要振作起来,这样才能保护韵儿,为了韵儿,一些事情一些人他必须得忍。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儿来了”
“凌薇给皇上请安”
楚凌薇一脸娇羞,可敖燚清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
太后看出气氛略显尴尬,忙打圆场道。
“皇儿好久都没有陪哀家用膳了吧,正好今天皇后也在,你们俩就一起陪哀家吃个早膳吧”
“母后,儿臣有话要对你说”
“先用膳,皇儿坐”
“母后”
“先坐”
迫于太后压力,敖燚清只好就范勉强坐下,一脸的不情愿。
“怪不得百姓们都讲究家和万事兴,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就是好,是吧,凌薇“
太后说着使眼色示意楚凌薇,楚凌薇心领神会,夹起自己面前的虾饺放在敖燚清前面的小碟子里。
“皇上,这是刚刚出笼的水晶虾饺,皇上请尝尝”
敖燚清皱了皱眉头,眼皮都没抬一下,脸撇向一边。
“啪”
太后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
“皇儿,你已与凌薇成亲,凌薇现在是你亲封的皇后,昨天是你们的大婚之夜,你就故意冷淡了他,今早儿凌薇百般示好,你却还是给她难堪,你这是在给她难堪吗?你这明明就是再给哀家难堪。”
“母后”
敖燚清站起身。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清儿想问母后,朕已经答应立楚凌薇为皇后,那母后答应朕的事呢?”
“哀家没有食言呐,哀家只是说饶她不死,但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把她留在寿颐宫为奴,已经是哀家最大的仁慈了”
“母后,你”
“皇儿,你不要怪母后,母后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太后苦口婆心的说着。
可是此时的敖燚清却对太后失望至极。
“既然母后这般说辞,那儿臣就把韵儿带走了“
“清儿,如果你执意这样,那就别怪母后容不得她了“
“母后,你到底要朕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和凌薇行了周公之礼再说“
“朕以依母后之意,立她为后,难不成闺房之事,母后还要管吗?“
“哀家可以不管,但你也休想再见到那个东方韵“
为了大耀国的江山,为了皇儿的安危,太后也不得不和自己的皇儿扯破脸皮。
“母后以为皇儿找不到她吗?“
“你可以找找试试”
“哼”
敖燚清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敖燚清一个人前前后后找遍整个寿颐宫,都没有发现东方韵的身影,大声呼唤,也不得回音,问宫女太监都说不知道,只好作罢,悻悻离开寿颐宫。
寿颐宫偏角一个荒废已久、叫做上林苑的庭院里,因为此庭院偏僻,甚少有人来,以至于羊肠小道上都已被杂草占领,敖燚清又是一个人在找,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偏僻的地方。
自上次东方落等人在寿颐宫偶遇东方韵之后,太后就为防再生事端,就把东方韵禁足在这里,让她在这里日夜礼佛,有宫女定时来送饭。东方韵正在井边洗着衣服,这些衣服也是太后身边的婢女看着太后那么不待见她,就将自己的衣服都拿来给东方韵来洗。
忽然听到有人在隐隐约约呼叫自己的名字,听得好像是敖燚清,声音急促,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只在大婚那天见到了敖燚清,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她也是陆陆续续从小太监和小宫女背后偷偷议论得知,大婚那天晚上,宫里涌进大批刺客,皇上也因此受伤,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进宫来行刺皇上,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听到他的呼唤,虽然庭院没有落锁,但是不能私自走出这庭院,因为太后对她说过,只要她敢踏出这庭院半步,姐姐东方落就会受到自己的连累,姐姐是她现在唯一的一个亲人,姐姐又是因为自己,才进入这皇宫内,她不能连累姐姐,她不能再让姐姐受到半点伤害。
可是她现在莫名的好想见到他,她好想让他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洗衣服、擦地、修剪树枝这些粗活都还好说,只是一到了晚上,漆黑一片,孤伶伶的就她一人,从小就怕黑的她,一到了晚上就蜷缩到床的一角,她实在是怕。内心的渴望是无法掩藏的,她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强烈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