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女骗子,负心汉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一阵子,抿嘴一笑,抱着衣裳走了。
听雪面色淡然,点点头如同没看见一样捧着白落音养鱼的陶瓷小鱼缸换水去了。
阚文聪只觉得下人的反应有点怪异,却又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怪异,心头的疑惑更重了。
他淡然的走进书房,走到白落音的桌头一阵快速度的翻检,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桌上,果然有跟那封所谓的“君天飒写给白先生”的同样的信纸。
淡粉色,有桃花花瓣肌理的夹宣,凑近了闻,有隐隐约约的花香。
不单单是信笺,还有墨,也是特有的松烟墨。白家正是制墨大家,这特级的松烟墨有市无价,除了供给皇室,就是留给自家直系使用。
君天飒不说用不用得起,首先他就得不到。
真的是她。
阚文聪心里百感交集,手里拿着那块松烟墨发呆,就在这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阚文聪?”
还有白落音疑惑的声音。
阚文聪放下墨锭,这时才意识到白落音对自己的称呼从来只有“阚文聪”“阚公子”,而对君天飒却是“天飒”。若不是君天飒没加冠还没有取字,是不是还要亲近到称呼君天飒的字?
心里有了芥蒂,阚文聪的语气也淡了。
“音音。”
“你怎么又来了?”白落音的态度更冷淡,走过来警惕地在桌面扫视一番,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发现自己被翻出来的信纸和墨锭,面色一变,也不知道阚文聪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自觉的心虚起来。
阚文聪静静地看着白落音,什么话都不说。
这样的态度让白落音更心虚了,她一转身,声色俱厉对着听雪呵斥:“谁放他进来的?我允许了吗?”
端着金鱼缸进来的听雪一愣,放下鱼缸就跪下,一个字也不解释。
“怎么做事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跟着我,谁是你的主子你没长脑子吗?”白落音还在凶巴巴训斥,“若是来个歹人你就这么放进来,害了我性命你怎么对得起我娘?!”
“行了,是我骗了她,说是你让我进来的。”阚文聪不想看这个女人的演戏,直接打断,直勾勾一句话直逼重心:
“音音,我来问你一句话,问完就走。你是不是,喜欢上君天飒了?”
白落音神色一滞,咬了咬牙,吐出一句话:
“关你什么事。”
阚文聪面色一阵扭曲。
哈哈,关你什么事!
他追求她那么多年,换来一句关他什么事!
阚文聪第一个跟白落音不欢而散,气的摔门而出。
可他刚下定决心要冷落白落音一阵子,僵持了不到三天,就在听到白落音新的消息时坐不住了。
用早膳时,阚文聪就听到旁边桌的一男一女在低声议论,看那穿着都是蓝生的师兄师姐。
“听说没,白先生哭了!”
“怎么回事?”
师姐皱眉:“听说白先生才发现君天飒是有旧情人的,一边钓着旧情人,一边写信追求白先生,白先生今日来给我们上书画课时眼睛的红肿粉都挡不住,真是可怜!”
师兄不以为然:“女人家就是容易被感情欺骗,君天飒一个质子,前途都没有,喜欢他有什么好!”
“人家长得好看啊,”师姐捧着脸,“我还去看过呢,君天飒真是俊美,那五官,我这女人看了都嫉妒!就是年纪小了点,还没加冠,等他再长几年一定会是美男子!”
师兄嫉妒道:“肤浅!”
“什么肤浅,难道你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姑娘?”
“男女不同!”
“切!”师姐同情道,“反正白先生被骗了,真是可怜!”
阚文聪吃的食不知味,筷子咬的咯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嚼骨头。
等到他们的书画课上了,阚文聪细心一看,还真的发现白落音的眼睛像是哭过的,即使擦粉掩饰了,眼睛里是红红的。
发现这一幕的不止阚文聪,还有其他人,于是各个窃窃私语,说着说着眼神都偷偷瞥向君天飒。
君天飒苦不堪言,白落音的一次“酒后吐真言”,现在整个书院都谣传自己千方百计追求白落音,什么课后借口送书画的空档撩拨,什么送礼送情书,什么脸皮厚不顾师生之别他说自己有心上人之后,又变成了脚踏两只船,故意欺骗利用白落音,莫名其妙做了一次负心汉。
白落音楚楚可怜抬头看着君天飒谦卑的道歉:“对不起,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君天飒冷静道:“白先生,我也听到外面的流言了,我也不知道流言从何而来,但是我有自己的心上人,并没有追求和纠缠白先生,也从没有送过什么引人误会的礼物和信件,请您不要误会。”
当着全班的面说的如此清楚明白,就是要撇清两个人之间被莫名其妙抹上的暧昧颜色。
谁知白落音一听,泫然欲泣:“对,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
这样的姿势,仿佛是被无情抛弃、受了无尽委屈还顺从情人说法的可怜女人,瞬间激发他人众多的猜疑。
阚文聪想起白落音那里见到的那个木簪、那个木雕小人,就觉得君天飒骗人,情书是假的,那木簪和木雕是自己亲眼所见、白落音亲手所说,难道还是假的?他冷笑一声,直接站起来质问道:“君天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脚踩两只船,故意欺骗白先生?”
君天飒头疼无比:“我从未给她写过情书,也从未追求过她,哪来的脚踩两只船?”
白落音闻言突然举袖掩面,袖子下传来阵阵抽噎的哭泣声,然后她陡然控制不住爆发的情绪似得突然跑出教室。
“君天飒你不是个男人!”阚文聪气的直接拿起砚台朝他砸过来,“砰!”的一声当下砸中君天飒的额头,他闪躲不及,额头立刻见血,脑袋被砚台震得一阵阵的晕眩。
白落音听到学生的惊呼声连忙进来,一下子就看到君天飒的伤势大惊失色地冲了过来,急得满头大汗,捏着袖子去擦君天飒的额头:
“天飒你没事吧?!你流血了!”
“快叫大夫!快去请屠苏先生来看看!”
“我没事。”君天飒皱眉推开白落音,除了星星,别的女人靠他这么近浑身不自在,他冷冷拉开距离,“白先生,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