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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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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反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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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鸳淑见如此,有些想笑,昨夜不是他们要害母亲么?现在怎么吓得如此模样了?

  何婉见她如此,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立马对身旁的人骂道,“然少爷怎么还没到,你们几个不会去看看么?”气势汹汹的。

  好个然少爷,居然与她院里的婢女私通,不要命了么!

  陈夫人是个聪明人,看了眼陈居言,怎么会不明白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只是?看了眼陈鸳淑。

  陈鸳淑立刻低下头,她被母亲看得心慌。

  春桃哭哭啼啼的,看来成不了什么,而夏百跪得笔直,脸色倔强。

  陈鸳淑有些不明所以,到底是陈居言的主意,还是陈居然真的跑去轻薄夏百了?如果是的话,那陈居然的运气也忒差了点罢。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陈居然才到,脸色很不好,大抵是听到了此事了。

  “见过母亲。”行礼问安,陈夫人点头,陈居然才向陈居言与陈鸳淑行了平礼,陈居言与陈鸳淑点头问安尔。

  这便是庶出,总是低人一等。

  “不知母亲唤燕云来,所谓何事?”陈居然低眉顺眼道,这可不是陈鸳淑昨日看到的那个一心想陷害嫡母之人。

  “这婢子说,你昨日欺辱了她?”陈夫人还是淡漠道,夏百是陈居言的婢子,陈居言在场作证,十分合理。

  陈居然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道,“她是四弟的婢女,我怎么欺负她。”陈居然放心些。

  “意思是,不是我的婢女,二哥便要随便欺负了?”陈居言大刺刺道。

  陈居然咬牙,还未开口,便被何婉训斥道,“你这是什么话?”语气漠然,却不像是在训斥陈居言,果然,她接下来便道,“可这婢子却承认昨日与你私会。”何婉指的是春桃。

  春桃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没用没有承认,却顺着何婉的话,很明显,这其中有鬼。

  陈居然脸色更是难看,连忙道,“儿子从未做过,这是没有的事。”神色间却让人难以信服。

  “那昨日,你在何处?”何婉咄咄逼人的模样,面色严厉了些许。

  陈居然此时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不知何故,居然卡壳了,他看起来有些恍惚,突然他勾起一个凄凉的笑意,“不过儿子怎么说,母亲都不会信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婉皱眉。

  陈鸳淑觉得此幕很熟悉。

  “儿子说,昨日我都在自己院子温习备课,您信么?”陈居然微微一笑很是凄凉苍白感。

  陈鸳淑想起来了,上一世,他带着她那便宜后奶奶来便是这副表情,但现在他们又不是那个便宜奶奶。

  “你这么说,是说我娘亲在给你造莫须有的罪名啰?”陈居言突然发声,语气十分不满。

  陈居然低着头,咬牙道,“居然不敢。”乍一看好似陈居言欺负他一般。

  “不敢?那你说说那婢女是否冤枉了你?”陈居言指着春桃对陈居然道,脸色严厉得与何婉是如出一辙。

  而何婉没有阻止二人的交锋。

  陈居然沉默一小会,道,“她的确冤枉了我。”语气坚定,陈鸳淑没想到他如此薄情寡义。

  “如此大逆不道的婢子应当打发出府。”陈鸳淑毫不犹豫地助攻一把,春桃闻言,摇摇欲坠。

  “不,奴婢,奴婢没有冤枉然少爷,”春桃膝行几步,“夫人明鉴!”神色慌张。

  “你可有证据?”陈居言施施然道。

  春桃一听,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物,道,“这是然少爷赠予我的。”双手奉上,那东西包裹在手帕里,掀开帕子一看,是玉佩,看模样很是名贵,而且还刻着“然”这个字,一目了然。

  而陈居然还是在垂死挣扎,言,“这的确是儿子的玉佩,已不见数月,不知何时是被这贱婢捡去的。”语气还是那般坚决,若不是陈鸳淑看到昨夜那一幕,真真是以为他们冤枉了他。

  陈居言又开口,语气较为严厉,道,“你说丢了就丢了,毫无真凭实据,”顿了一下,“而这婢子是后院之人,如何接近得了你这前院大少爷,如何捡到这枚玉佩?”陈居言语气带着嘲讽,内院的普通丫鬟非什么大丫鬟,非是那初一十五会家人,便极少出内院,更何况她还是家生子,何德何能能到前院去?

  陈居然的脸色已十分阴沉的模样,“我都说是丢失了,也不知道是丢哪了。”咬牙切齿,可陈居然何时曾到这内院来?又非什么嫡子,身份低微,有什么资格到这?

  春桃从摇摇欲坠到终于是晃了两下,坠了,她晕倒了,何婉瞧着皱眉。

  陈居然看不出什么脸色,而陈居言好歹与薛子苏是好友,学了点薛家的皮毛,赶忙上前察看,一把脉,笑了。

  “阿娘,您这婢子感情是怀了。”陈居言一语惊四座。

  陈居然的脸色白了,颤颤巍巍地道,“她怀孕了?”得,瞧这模样,孩子他爹是谁一目了然。

  “逆子!”何婉顺手将茶杯扔到陈居然跟前,一响,茶杯破裂,粉身碎骨。

  “儿子,儿子……”挪了下嘴皮子,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好似因为对春桃有点良心。

  这一闹,也是没人关心这陈居然有没有对夏百轻薄过没,因为何婉忙着处理春桃有孕一事。

  “把春桃扶到后堂,请个大夫,给春桃看看。”何婉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没办法,谁让她腹中是陈家的后代,陈居然在不值钱,但身份价值还是有的。

  “至于,燕云,你回院去,没我命令,不得外出,”这显然是禁足了,“一切等老爷回来再说。”何婉下了结论。

  尘埃落定,各回各家,陈鸳淑与陈居言顺带在正院蹭了顿饭。

  陈鸳淑对此事的结果,觉得还算满意,这方氏母子总算能消停一阵子了。

  不过,“陈居然是在母亲房中放了什么东西啊?”回到自己院子,陈鸳淑好奇地问陈居言,陈鸳淑知道陈居言趁着母亲审查陈居然时,命府里大哥那些带来的手下悄无声息地搜查了母亲的院子一番。

  “子附。”陈居言吐出二字,陈鸳淑听得心惊肉跳,子附乃一慢性的毒药,无色无味,长年服用,可致人瘫痪在床,甚至慢慢四肢瘫痪而死,而这毒药,陈鸳淑上辈子在宫里可没少见。

  她总算是知道上一辈子母亲是怎么死的了。

  “想来,陈居然公子哥一个,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陈居言幽幽道,答案很明显。

  陈鸳淑心知肚明,除了他那个娘与韩王李越胜,还能有谁?不过想来如此肮脏的后院手段,也只有方氏做得出来,李越胜顶多推波助澜而已。

  “那怎么办?”陈鸳淑很好地扮演了一个小孩子的角色,内心却在想方氏的一百种死法。

  “方氏是父亲的妾室,”陈居言沉吟一下,“我会去禀告父亲与大哥二哥的。”此事宜大不宜小。

  陈鸳淑点点头,知道接下来的,不归她管了,但火上浇油还是可以的。

  陈居言坐不到三刻钟,便被母亲唤走了,陈鸳淑目送他出院子,便折回房里写信,同时吩咐下人不许入内。

  昨日,她与魏轩朗约定,她把信放入书房里,而魏轩朗与她有约,她若有难,也会相助。

  这是春绘所不知道的。

  写好信,晾干,装入信封,滴上蜡。

  很好,不过才半个时辰,未时五刻,时间来得及。

  “春绘。”陈鸳淑还是习惯吩咐春绘做事,不过春绘也未曾辜负她的信任。

  “小姐,”春绘自外头入内,“何事?”低着头,毕恭毕敬。

  “找个信得过的人,”陈鸳淑将信推上前,“送到荷湖楼,交给掌柜的,说是陈姑娘送的。”陈鸳淑脸色如常。

  春绘拿过信件,应是,“去罢。”陈鸳淑懒散地靠在椅背,吩咐道,春绘应是,退出屋内。

  陈鸳淑松了口气,懒懒地挪到圆桌旁,给自己倒杯水,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陈鸳淑手指无意地摩挲着茶杯,想得入了神。

  她交予春绘的那封信,信里面告诉了魏轩朗,信物已成功交与父亲大哥等人了,至于那些忐忑的过程她直接略过不写了。

  而信里隐晦地告诉魏轩朗,陈居然是韩王的人,要他小心此人,顺带提句,陈居然与陈府没多大的关系,也请他多多“关照”方氏。

  至于魏轩朗喜欢怎么“关照”便不关她的事了。

  对于陈鸳淑来说,魏轩朗是不用白不用,当然得利用利用,至于往后他是否倒台,却与她无关,那时的她早大概已是人到中年,谁管那么多。

  陈鸳淑唇边绽开一抹笑意,略微冰冷无情。

  时到申时,春绘便回来了。

  “小姐。”春绘入内请安。

  陈鸳淑立于窗旁,点点头,问,“事可办妥了?”陈鸳淑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春绘答道,“一切妥当。”陈鸳淑点头,便让她退下,春绘应是。

  推开窗,外头的雨停了,也放晴了,陈鸳淑也一直在留意外头的情况,父亲他们并无传来任何消息,许无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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