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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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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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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初夏,暑意渐起。

  大战过后的京城,难得出现一丝轻松。

  魏轩朗正是得皇帝李朝阳的喜欢,终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她陈鸳淑去找过几回,却也常常撞见薛子苏在“武府”,尴尬过后,便不去了。

  花园里的花树正是盛开,落得一地的花瓣。

  花香飘院。

  原本她院里是梨花,但那日叛军搜府,梨花被人砍了,因此院里的树坛干脆换成殿春。

  后来,芍药花开艳。

  佳人有约。

  ……

  时间应当回到一年多前。

  彼时的陈居然还活着。

  他还是韩王李越胜的手下,奉李越胜之命,接触那时还是太子的李朝阳。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接触韩王李越胜留在京城的手下被李朝阳的人看到了。

  李朝阳正因司马氏与自己病弱的身体而感不快,自然是不能轻易陈居然。

  君王最会的便是迁怒,而在李朝阳眼中陈居然算不得是无辜之人,因此,陈居然被暗杀了,可,接触过太子李朝阳,陈居然胆敢去偷某些关于太子辛秘之事。

  巧的是,这些辛秘事有着李朝阳严防死守的秘密。

  而方玉,在某些人与事的刺激下,碰到这些事,抱着想为儿报仇的心思,找了陈先允。

  李朝阳知晓后,当机立断,下了杀手。

  方玉死在了自己的卧房里,七窍流血。

  再后来,陈康氏大闹陈府,李朝阳却不慎查到陈康氏与方玉的秘密,草木皆兵。

  当机立断,送已然癜疯的陈康氏上黄泉路。

  果然毒辣。

  可,事已至此,还是黏黏断断,没完没了。

  韩王李越胜不知从何得知陈居然一事,觉得李朝阳是跟自己作对。

  当即求助舅父,司马氏一族一致认为,这是挑衅——当然是少不了某些人从中挑拨的功劳。

  有些事——

  仅仅只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只是却一阵风,吹起,即刻可成滔天巨浪。

  韩王李越胜的惴惴不安的造反仅仅只是个开头。

  揭竿而起的多,随波逐流的也不少。

  而,诸如,朱王李重德,长宁王李重恒之流的保皇党的也不少。

  大厉混乱,十分混乱。

  不同于北宁与南武般做壁上观,西卫趁乱而入。

  许是想趁火打劫,又许是想将大厉收入囊中。

  不管他是如何想法,西卫的确是付诸于行动。

  国之将亡,匹夫有责。

  大厉的反抗是叛军与西卫大军想象不到的。

  军兵皆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

  南武的到来,更是让原本犹如一团散沙的西卫军与叛军彻底崩溃。

  溃不成军。

  然后,赢了。

  ……

  有些事情不要说,就烂在肚子里好了。

  魏轩朗不会也不敢让她知道,他其实是三面间谍。

  也不会让她知道,其实西卫的造反并非偶然。

  更不会让她知道,方玉之死,他一开始便预料到。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好。

  ……

  “就这样?”陈鸳淑诧异地问魏轩朗。

  他笑着说是。

  他将这些事情删删减减,将事情美化一遍,道与她听,好似整件事情与他无关。

  随便隐瞒了方玉与陈康氏的关系——死都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鸳淑听得信以为真。

  啊哈,又被蒙在鼓里了。

  ……

  与武秦还有魏轩朗用完膳,陈鸳淑便告辞。

  看着陈鸳淑淡然离去的背影。

  魏轩朗想笑,其实他没有说全所有的事情。

  比如,方氏之死,是他派人去挑唆,她一惊之下,便想把所有的事情在陈先允面前抖出来。

  李朝阳知道了,便暗下杀手。

  又比如,韩王李越胜的造反,他也掺了一脚,才会导致某些傻子虽根基未稳,却能与朝廷,对立许久。

  再比如,陈康氏死了,是白氏下的毒手,可白氏会疯也是他授意葛二葛怀清将毒药加重。

  而如此一来,丞相府必定混乱,他好浑水摸鱼,赢一把李朝阳的信任。

  为何要如此做?

  大约是因为他是魏轩朗,不是武轩朗,他是南武未来的帝王,不是大厉颇得新帝器重的官员。

  ……

  所有的事情好似回到原点。

  魏轩朗对陈鸳淑是越走越远,但却与陈府越走越近。

  她迷茫了。

  这虽是她希望的结果,可她内心莫名失落,但转念一想到,魏轩朗的身份,还有就是她至今不明,他为何要接近陈家此等名门望族,可又不能过问,只能在心中暗暗发愁。

  颇为愁闷啊!

  ……

  这日傍晚,春日,呸,夏日正好。

  陈鸳淑正坐在花园亭子里,拿着一卷书,正是书香甚人之际,花园的那头来人了。

  来人俊美如斯,略带笑意,身旁跟着二人。

  正是陈鸳淑的三哥陈居言与魏轩朗,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面沉如水,看起来颇为稳重。

  “鸳淑见过兄长、武大人。”待人到跟前,陈鸳淑行礼问安。

  陈居言笑言,“小妹,好巧。”

  巧得不可思议。

  不过,谁都看得出,陈鸳淑此时眼里的亮光,俗言道,身在庐山,不识其真面,约莫,小妹也是如此。

  好罢,身为兄长,只能出手相帮。

  ——以上来自好哥哥陈居言的内心。

  ……

  “见过陈小姐。”那人行抱拳礼。

  陈鸳淑怔了一下,原来是南许。

  这脸怎么看也非他的脸,想来是带了人皮面具。

  她前世只是听闻,倒也没真见过,因此现在很是好奇,一直盯着他看,盯得他颇为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到底是少年郎,南许脸红了。

  她是不是应该感叹一句这面具做得真精巧,连脸色发红也透得出来。

  南许脸红,魏轩朗迈前半步,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南许,陈鸳淑淡定地收回视线。

  好像刚刚看得南许脸红不好意思的,不是她。

  ……

  一贯是陈居言开口,魏轩朗附和。

  “话说马上也要六伏天,应当热得很。”陈居言扯扯身上的素衣道。

  魏轩朗应和道,“是啊!”

  尚在国孝,衣服得素白庄重,人人恨不得在身上披个七八件的,以示自己的忠心,陈府也不例外。

  二人谈来说去,南许也不开口,她看得无聊,便打算起身告退。

  “话说,二公子何时娶妻?”魏轩朗转移话题道。

  那旁的陈居言应,不知道。

  死心罢,二哥成亲?不可能的。

  陈鸳淑努力收敛表情,与兄长道声告退。

  走人。

  ……

  夏日里,衣服却不得轻薄。

  陈鸳淑被热得晃晃中,好似流下了汗。

  而心里却毫无原由地不大开心。

  有些郁闷。

  某些人,要用自己时,有求必应,不用时,懒理那万分,薄情寡义之士。

  都一个样。

  有些东西,终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生根发芽了,不自知。

  ……

  陈鸳淑仰头,其实这天可以更蓝,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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