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
“方澄你怎么把字写的那么好看的啊？”
蒋小舟认真想了想，方澄真是写得一手好字，所有的作业、笔记、甚至字条，都写得行云流水一般的好看。
看着规矩，潇洒飘逸里又带着一种出跳的叛逆，跟蒋小舟的字比起来是非常好看，跟李子明比起来是就是好得没边了，李子明的字跟他人一样，带着市井的痞气跟美术生的艺术病。
“因为从小就练。”方澄眼睛弯弯，笑得特别的，动人心魄？
自从第一天开学见过方澄戴眼镜，后来不知怎么就没见他戴过了，而且认真看也不像袋着隐形眼镜的。
“方澄你怎么不戴眼镜了？”
一不小心给问出来了？
“因为坐到第二排就不用戴了。”
……方澄又笑了。
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嘴巴拉扯开一个温柔的角度，特别好看。
……蒋小舟觉得自己这个状态真的是，非常危险了。
……
考试的日子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泰哥还是瞪着中年人的眼睛，像一只散光的猫，拉着嗓子宣布考试要求。
很多人像蒋小舟一样，不死心的在临考的最后一刻还在挣扎着翻书。
“叮铃铃……”
监考老师依次踏进各自的阵地，看着试卷密封的袋子，蒋小舟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庄严的气氛。
扫视一圈大家的状态，有不安、有紧张、有镇定自若——比如眼前的方澄。
淡然的仿佛只是来这里坐一坐。
反观蒋小舟就非常的跳脱了，还有心思眉飞色舞的到处瞄。
试卷哗啦啦地发下来的时候，蒋小舟搓了搓脸，大战来了。
烧了两个半小时的脑，第一堂语文结束了。
刚考完一科，交了卷，一个个游荡在教室的四面八方，谈论考题与发挥，神采飞扬。
蒋小舟眼尖的看见肖晗从桌洞里掏出一本小说……啧啧惊叹，好魄力。
走过去敲了敲肖晗的肩，“小晗晗，考试呢，看会书吧。”
语重心长。
看着肖晗一脸冷漠地翻开笔记，蒋小舟才回到座位上。
回到座位上做什么……玩笔盯着肖晗看笔记。
一天闷着考了四门，晚上回家的时候，肖晗居然笑魇如花地跟蒋小舟讨论考题，李子明苦着脸一言不发，方澄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旁边忽然跟上来班上的几个路人级别的同学来搭讪，张口就问考得怎样。
方澄说：“就还行吧。”
蒋小舟噎了噎，说了句我不知道。
路人甲：“诶别谦虚啊，就说说嘛。”
路人乙：“小舟你肯定考的挺好的，说说什么感觉啊。”
蒋小舟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句不知道。
路人丙：“那你对这次有什么感觉啊？”
蒋小舟实在无言以对，我真的没什么感觉啊！
蒋小舟对考试一向没什么感觉，就很平常的感觉。记得以前被同学问考得怎样，自己的各种回答都会遭到别人有心的曲解之后，蒋小舟对这类问题都是不知道、没感觉。
那几个班上的路人感觉问不出来什么了，又去问肖晗，肖晗局促地谦虚了几句之后，也扯着嘴微笑着沉默了。
最后看了一眼狂拽酷炫的李子明之后，嗤笑一声说了拜拜就走了。
还没走远蒋小舟就听见那几个路人不高不低的讨论声。
“蒋小舟在那装什么装呀，基础好了不起啊。”
蒋小舟额头直冒黑线。
“我看肖晗也就那样，跟她客气还真来劲了。”
蒋小舟看到肖晗脸色沉下去了。
“方澄应该考的不错吧，学习那么认真还长得帅。”
蒋小舟额头黑线加粗，把方澄说得这么好主要是因为人家长的帅吧……
然后路人甲乙丙又把话题引到李子明身上。
“李子明也挺帅得啊。”
“一个美术生而已。”
“而且听说还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
……
李子明勾了勾嘴角，眼神狠狠的沉下去，跨上自行车座拐到那几个女生旁边，笑意盈盈地吹了声口哨。
“走路的时候把自己的长舌头往里边塞塞，也不怕伸出来绊着自己个。”
特立独行。
嚣张狂妄。
狂拽酷炫。
方澄稳稳的骑上车跟李子明并排着。肖晗跟蒋小舟跟上去，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凉透皮肤了，蒋小舟想着回去真得听妈妈的话，加件里衣了。
期中考试非常平静的开始又结束。
然后是放假。
虽然加上周末只有三天，对学生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甜头了。
蒋小舟埋头在屋里画漫画，李子明在隔壁画水彩。肖晗估计是特别悠闲的……无所事事。
蒋老师在客厅阅初中的历史卷子，一声声烦躁的叹息声拉长又缩短。蒋小舟在自己屋里听着，感觉这叹息的调子跟泰哥有点像。
午觉睡醒，蒋老师还在对着一沓沓卷子生闷气，蒋小舟蹭过去翻了翻，安慰她爸说：“爸，你看这不挺好的吗，这……”蒋小舟仔细看了一眼，61分……“及格了呀。”
又翻开一张，“这不也……”53分……“快及格了嘛。”
再翻开一张……蒋小舟翻完也没看见几个高分，忍不住叹口气。
“蒋老师你这历史教的这么惨烈啊？”
蒋小舟真是想不明白了自家老爸虽说刻板了点，也不至于一个班最高分就八十几，还就一两个。
忍不住重新给算了分，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家蒋老师。
“爸，你小学数学怎么学的？”
蒋老师愣是给把分值看错了，看着改过来的分数，蒋老师脸上一阵放松。
蒋小舟看着初中生的卷子，感慨了一下自己当年的峥嵘岁月，不知道自己的试卷又是怎样的。
又回到卧室整理了一下漫画稿子，拿起手机看到了陌生的消息。
方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