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仇恨会吞噬人的心智。
它就像毒药慢慢渗透进你的皮肤，缠上你的身体，让你一点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感到冷漠，一点点失去知觉。
当仇恨完全吞噬你心智时，你就变成了它。
一共虏到三十个母体，以及大量的食物和美酒，孽鬼们对这次袭击成果感到非常满意，多亏了首领的计谋，为首抵抗它们的村长夫妇已经被它们吊死示众，男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这种做法极大震慑了这些俘虏的内心，变得像羊羔那样屈服。
它的巢穴一共有三十只左右的孽鬼，这次袭击它们共损失十个同胞，但这些都是有回报的，它们很快就会添加六十只左右的新成员。
一只母体最多能受孕三只孽鬼，之后就会被当做食物吃掉，或者被凌辱致死再吃掉，这些母体大多都是人类，偶尔也会有人形妖怪，孽鬼对于母体的种类并不挑食。
这些女性很快就被抓来立刻凌辱受孕，发泄着生物最原始的欲望，女性惨叫声在黑暗的巢穴里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然而没有人会听得到她们的哀嚎，能听到的只有她们自己绝望的悲鸣和孽鬼交配时兴奋的咕咕声。
“不要冲动。”
轩辕冷静地阻止了按耐不住的女孩，他仔细观察着巢穴外看守的两只孽鬼，孽鬼天生擅长打洞钻地，构筑复杂的地底巢穴和长时间潜伏地底对它们来说是轻而易举。
“找到了。”
轩辕小声地说道，他伸手指向两只孽鬼不远处的一堆树叶，现在还是盛夏季节，远远没到落叶时分，因此他才能很快注意到这一异常。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她惊讶地发现树叶堆下露出半张孽鬼的脸，若是常人便会很容易忽视这一异象。
“居然会知道明哨和暗哨，看来这帮孽鬼确实聪明了。”
轩辕小声嘀咕道，他的话被女孩记了下来，她看到轩辕掏出一小包褐色的粉末，好奇地询问道：“这不是村庄里的胡椒粉吗？”
“对，来时我收集了一点。”轩辕用胡语回答道：“看来派上用场了。”
还没等她弄明白，轩辕就对她嘱咐道：“等我行动，你就开始。”
她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她相信他会有办法。女孩很快注意到叶子堆后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影。
是轩辕。
只见他悄声无息地出现在树叶堆后，不知为何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这时，轩辕的身后吹过来一阵风，他把手里紧握东西向两只孽鬼的方向挥洒。不一会儿，女孩发现那两只孽鬼接连打着喷嚏，不断在地上翻来覆去。
以树枝上掉落下的一片落叶为信号，
轩辕猛然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将短剑狠狠地插进叶堆里，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悲鸣，那只潜伏的孽鬼没反应过来便断了气。
“啊。”
女孩恍然大悟，原来胡椒粉还能这样用。她也没闲着，紧接着，一支飞箭射中了看守洞穴其中一只孽鬼的头部，趁剩下那只孽鬼还没反应过来时，从草丛里跳出的轩辕立刻向剩余的孽鬼冲了过去。
“一般孽鬼的巢穴出入口人只能趴着才能勉强进去，因此采用烟熏是最好的方法，但这个巢穴口却能容纳一人出入，说明这群孽鬼把俘虏送了进去。”
轩辕向女孩说明情况后，他一脚踢开孽鬼的尸体，用长剑将它们一个个割喉，无论是死是活他都得再一次亲手“杀死”它们，有些狡猾的妖怪会靠着装死逃过猎人的眼睛，因此斩首是确保它们的真的死亡。
“你是说还有人活着吗？”女孩的语气略带兴奋，她似乎想跟着轩辕一同下去。
“哪怕活着也生不如死。”轩辕小声说着不让女孩听见，他大概能想象得到里面会是一副怎样的惨状，他和师傅见过很多次这种场景，从一开始的呕吐不止到熟视无睹，他早已对各种惨状免疫了。
如果有一天我们下了地狱，恐怕也分不清地狱还是妖怪的巢穴吧。
师傅曾经打趣说过的话，轩辕还记得很清楚，那还是他第一次进妖怪巢穴时候，想起那时候狼狈不堪到尿裤子的窘境，轩辕恨不得杀了过去的自己。
“带路带到这就好，接下来你就回到村庄等消息吧。”
“不要。”
女孩气愤地摇头拒绝了轩辕的话，轩辕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没听懂自己的话，因此他再重新说了一遍。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退下。
女孩更加剧烈摇晃着脑袋，并用不甘心的眼神瞪着轩辕表示抗议。
“你说过要带上我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里面是洞穴，要是出了事谁都没法活命。”
“我要……为爸爸妈妈报仇。”女孩没有被轩辕给吓退，而是勇敢走上前，用坚定不移的眼神瞪着轩辕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会后悔一辈子。”
轩辕盯着女孩沉默了好一会，她的眼神让他想起那时的自己，她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不是吗？现在他变成了那时的师傅。
“我明白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行动。”轩辕有些放弃地开口了，“不过我再强调一遍——”说到这，轩辕的眼神变得冰冷，他说：“一切行动听我的，做得到吗？”
“能。”女孩点头回答道，她迫不及待地想把洞穴里的族人救出来。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莉莉丝，这是我的名字。”
莉莉丝认真地盯着轩辕的眼睛说道。